地方。
场下弟子虽是颇有计较,但太师母之令不得不尊,便也只得离去。
“几位,请随我来。”
黑衣人也道此处不是争论的地方,回身又看一眼杨痕:“怎么样?”见得杨痕微微点头,只是受了惊吓,却也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当下摆了摆手,便是请君引路。
一路无言,又向那瀑布边的小屋去了。弯弯折折的石阶,不知走过多少来回。待得到了屋口,湮雨回了回身:“诸位,里屋请吧。”
这屋本便不大,此刻进了许多人,却是颇为拥挤,黑衣人心中愤气未解,抢口便道:“星辉剑圣!此事你要作何解释?”
星辉看看杨痕,此刻却是从惊吓中缓了过来,倒也没什么要紧。只觉理亏了几分,眼神中便也带怯。
“方才师兄出手未念多想,我代他赔个不是,好在阁下及时出手相助,这才没酿成惨祸。”湮雨见得夫君那张脸上,写着便是不知言语,此刻连忙帮了回话。
“哼!好一个未念多想,怕是想的太多了吧。”
“老七,你带他们几个先出去等等吧。”湮雨见得黑衣人口中不饶,知是此事难以善了,心道总不能在小辈面前争吵。
“是,师娘!”老七抱剑而应,便要引路,目光扫来,见得墨兰目色寒慎,脚下却是一顿。
“你们先出去吧。”黑衣人看这神色,便也交道一句,待得这些晚辈出了屋,才又道,“枉你一派掌门,竟看不出那杨痕武艺稀松,真是笑话。”
“夫君也是一时顾念杨痕乃是杨老传人,这才错以为他身负绝技,出手失了分寸,阁下又何必咄咄逼人?”这黑衣人如此无理,纵是湮雨这般女子,也要为夫君争上一句。
黑衣人看向一眼湮雨,不与她斗,只又向星辉道:“谁告诉你的杨老的传人就要身负绝技了?方才那是失了分寸吗?若是我不出手,今日杨痕如何,你心里知晓。”
星辉一派掌门,在这方外可谓颇有威望,今日本是理亏,不欲争斗,但面前之人哪里还忍受,便是一笑:“不错,我是出手重了些,待关jiàn之时自会收手,无需阁下操心。”
“哼,自会收手?就凭你?”黑衣人不屑而道。
“无形剑与我同为一体,自然凭我。他们几人将来皆是我天燎弟子,我又如何会伤他们?却不知阁下一路尾随他们几个,又是作何计较?”
“我随便随了,与你何干?”
“他们入我天燎之门,便是我天燎之人。如何与我不相干?今日怕阁下还要给个说法才是。”这一话毕,星辉直视黑衣人,此人壮硕,观其面色,如此一副自以为是的嘴脸,便是自己数十载风霜之年,也是少见。
听这二人相斗,湮雨拉拉一旁星辉,却看夫君微微带皱的脸,已是上了头了。
“哈哈哈!找我要说法,那倒要看看星辉剑圣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黑衣人放声而笑,笑的令人发厌,星辉此刻双拳而握,本是有些岁月的手中,此刻青筋暴露而来。
一时紧张,湮雨连忙拉住夫君之手,微微摇头:此刻绝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这黑衣人深不可测,又来lì不明,若是此刻争个高低,恐怕于天燎诸多不利。
“今日是他们几人入门的日子,当下还是商议商议谁做他们师父,再争这些没意义的事,又何必呢?”湮雨此刻带了带笑,说是四十的岁月,却见不得半丝皱纹,真真是驻颜有术。
黑衣人虽是争那一时之气,但心中比谁都明白,今日若是大打出手,对几个孩子日后也是百害无利。只是口中不愿认软:“罢了,我也懒得与你一般计较。”
星辉鼻中长吸一气,也不与他再争,心中念着待几人入了门,送走黑衣人便是,何必见识。
“你们打算让谁教他们几个?”
“这是我天燎门内之事,无需阁下操心。”本是不愿计较,怎得听这黑衣人说话,闻言便是不快。
“我觉得老七不错,你觉得呢。”湮雨见得二人又要争吵,此刻连忙圆场,看向夫君。
老七?不错。黑衣人心中一念,想来今日试武只是幌子,这夫妇二人心里早便选好了人。
星辉听得妻子之话,微微点头,也不答话。
“那就让老七做他们师父好了。先生觉得怎么样?”湮雨连忙看向黑衣人,只见他也是微微点头。
“那孩子看起来挺不错,若是能让他当师父便再好不过了。”
“噢,既然先生也觉得好,那我这便唤老七进来。”心中本是不安,想这黑衣人还要发难,湮雨早已盘算好如何应付诸如老七太过年轻,或是不知武艺如何之类的问题。却不想黑衣人竟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便是连一旁的夫君也是一愣。
“嗯,你们师徒聊吧,我去与那几个孩子交代一下,便下山了。”黑衣人说完便走,自出门外,看的门口几人候着,再听屋中传唤之声,那老七便入了屋去。
“老七。”
“师娘有何吩咐?”
“我和你师父商议过了,由你来教他们几人。”
“这。”老七神色一愣。
“怎么了?”
“师娘,师父。弟子年岁尚轻,恐怕未必能胜任。”老七抱剑低头:真不知道师父师娘怎么想的,这三个人武艺良莠不齐,怎么让我来教。
“诶,你不必推脱,你的剑法卓绝优异,也差不多该收徒弟了。”湮雨带笑而道,便是安抚。
“师娘,并非弟子推脱,只是,六师兄和五师兄都还没收徒弟呢。”
“你六师哥天性浪荡,实在不适合当师父。你五师哥武艺尚不及你,那绿衫女子的剑法你也见得,如何教的了她?”
“可是,师娘,弟子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你说吧。”
“那绿衫女子身负天燎与铸剑山庄两家绝技,手中那柄长剑又非同一般,不知是什么来lì?”
“噢。”湮雨看向星辉一眼,见得此刻还未从方才那等怒意中回心过来,便又道,“此事他日师娘再与你说。”
“我看那女子武艺未必在我之下,纵是勉强能教,也恐怕耽误了她的前程。师娘何不让二师兄教她,二师兄本出铸剑山庄,对其剑法颇通奥义。那姑娘本就剑法非凡,若是二师兄能指点一二,他日必当不可限量。”
“你二师兄一年有半年都不在山中,怎么教的了她。此事你就不要再推脱了。”
“可是。”老七心里念到:那个绿衫女子武艺如此高强,自己又不懂铸剑山庄的剑法,怎么教得?那男子还不知是什么情况,若是当真不会什么武艺,倒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今日师父与他出手这般认真,不知道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还有那个小丫头,简直不可理喻如何做的了她的师父。
“我与你师娘都觉得你最合适,此事无需再议。”
“是,弟子遵命。”虽是一万个不愿,但师父既然如此说道,想必自有道理吧。老七心中默念,此刻还能做什么辩解。
说是一代豪杰,哪知英雄难续。
世间多少人横过,管他万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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