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月儿又是一惊,本要再问,却见墨兰姐摇摇头,便不说话了。
“师父说我从小是个孤儿,是山下一处客栈的掌柜捡到的,后来送我山上学艺。与我有恩,所以我也称他义父。”破军望着雨色有些失神,喃喃起来。
“所以我自小是在天燎长大,此处于我,便是家。山上其他师兄都有俗世之名,唯我没有,师父说掌柜送我上山的时候,我裹着一块黄布,所以叫我小黄。后来我与其余几个师兄一同成为师父的关门弟子,修习‘天罡七星阵’。至此才成了破军剑圣。”
“小黄?”月儿自语一声。只觉得这名zì颇为可爱,和面前的人实在对不上号。
“那年大概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我在山里四处疯。”这说着,破军望着雨色落树,倒是一笑,“不小心就跑去了这后面。这后面本是禁地,我也未曾去过,便迷了路,到处转也出不来。直到后来看见一个高高的塔,才向着塔去。见到一处大湖,那塔便在大湖旁边。再走过去就看到师父从塔里走了出来,正好和我撞着,那时我心里很害怕,觉得师父会怪我,不想师父非但没怪我,一路送我出来,还和我讲了许多天燎的往事。”
几人听得有些入神,只看破军转过头来背向窗户,又道:“那湖名唤‘镜湖’,那塔是‘摘星塔’。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天燎的掌门是太师父‘苍穹剑圣’。原本就住在镜湖边上,我们在的这些屋子,旧时是太师父的关门弟子住的,也就是师父他们。”
“星辉剑圣呀。”月儿看看这屋子,原来是他住过的。
“不错,天燎曾经一场大战,那时师父并不在山上。听闻起先山上来了一个道士模yàng的人,穿的破破烂烂的。天燎本是玄门,太师父便留他住下,予他吃喝。但这道士不说话,不做声,亦不吃东西,太师父见他这般,以为是受了什么刺激,便令人整理了间屋舍,让他先住下再说。”
破军顿了一刻,又道:“那道士来了之后从不说话,也不在门外走动,大家都觉得奇怪。起初还无事,可过了几天山上就接二连三的开始死人。”
“啊?”月儿忽然惊呼,“是那个道士杀了人吗?”
“当时山里的弟子都怀疑是那个道士杀人,太师父也觉得可疑,就抓了那个道士,谁知道无论太师父怎么质问拷打,那个道人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叫饶。”
“难道那个道士不知道吃痛吗?”听至此处杨痕也是一愣。
“后来太师父随手抓了那人的手腕,谁知道这一抓却出了大事!”
几人听得聚精,那里还有开口。只听破军继续道:“那人没有脉息,虽是气血流动,但却是个死人!”
“啊!”月儿又是一惊,“死人?”
破军点了点头接着讲到:“太师父便开始追查此事,却不想,查到后来,幕后之人却主dòng找上门来。”
“这幕后是?”墨兰听得这般,也是疑问。
“此事追查下去,太师父才得知这等能够操纵死尸的秘术,曾在年前西京战场上出现过。是那妖兽‘巫咸’的独门之术。太师父得知此事后,便觉将有大事发生。果不其然,再过两日便有一人上得山来。”
“是那个巫咸啊?”月儿好生吃惊,操纵尸体,就是死了还可以动啊,此刻愣愣而问。
只看破军点点头又道:“没错,那巫咸乃是西持灵国妖兽十巫之首,非比寻常。但那时太师父也是纵横天xià的一流高手。二人对峙片刻,便动起武来。”
“那个巫咸一个人杀上天燎来了?”月儿张大了嘴,当真,好厉害啊。
“没错,还随身带着几个尸人助阵。后来听闻那一战,打的甚为惨烈,太师父一身剑法本是化境,却不想全然伤不到那巫咸,门中几位剑圣也围助过来,集众人之力,竟也奈何不得他分毫,战了一时,数位剑圣为之所杀。”
“这么厉害呀!”月儿听得入神,老是听说杨爷爷怎么厉害怎么厉害了,不知道这个巫咸厉害还是杨爷爷厉害。
“后来他们一路打至后山摘星塔,太师父当时使尽奥义,皆奈何不得巫咸,随之而来的几位剑圣亦死伤惨重。此时山中其他弟子杀尽尸人,也赶来助阵,见太师父与来者激战正酣,便要上前。谁知那来者周身突然黄烟四起,近的身的弟子一触黄烟,顿时躺地暴毙,太师父见这般情急,连忙喝退其他人,使出了本门的绝技‘镇魂诀’将自己和巫咸一同封印在摘星楼之内,并吩咐了武艺最好的师父回山后接任天燎掌门人的位置。那一战,天燎多半弟子伤亡,从此元气大伤,而镜湖与摘星塔那处,便也被列为禁地。”
破军说完往事,又是长长一叹。
“可是,那个巫咸,为何要杀上天燎来?”想不到天燎还有这般往事,那妖兽如此厉害,以一人之力竟能鏖战整个天燎。杨痕也是一叹,以前九哥曾与妖兽交过战,想来也是凶险异常吧。
破军摇摇头:“师父并没有说,天燎本是方外大派,与铸剑山庄,四合商会一同统领方外诸雄,一直与妖兽多有摩擦。只是这妖兽之国,本是以北国为主要之敌。这十巫之人极少会到方外之地寻事,何况十巫之首。我也曾问这其间原由,师父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噢。好厉害。”月儿此时才回过神来,一声赞叹。
“月儿,你本是那北国尚书之女,况且此来天燎,也不是为了习武。我便不再勉强你,只是切莫浪fèi大好时光,‘那上清丹心决’乃天燎奇术。即便你不学剑术,此内功心法也可养身健体,于女子驻颜颇有奇效。”
“真的呀!”月儿听到此处,连忙惊呼,对呀,难怪湮雨剑圣她们皮肤那么好!
“爷,你早说呀。”
破军一愣,又摇了摇头,不想月儿反应这么大:“不过,你须有一事答应我。”
“爷!您说!好商量!”月儿听得‘驻颜奇效’四字,顿时来了劲,二哥和墨兰姐整天要练功夫,自己一个人除了到处跑也没什么事干。如今有了这等好事,答应件事算什么。
“你呀。”破军叹了一气,“日后不可再叫我爷,当称我师父。”
“爷,没问题!”月儿嘴快,小事儿。
“起码在人前不可如此称呼。”
“好的爷。”
破军又是一叹:“你们的来lì我都知道了,只是山中其他弟子并不知晓,平日间不可以告诉别人,以免多生事端。”师父安排他们在后山之处修习,便是有意少叫他们与别人交道吧。这墨兰杨痕还好,只是月儿成天乱跑和山中弟子早已打成一片。天燎是名门正派,师父又何必担心那么多?破军一刻思量。
“嗯,这点我们理会得。”听了这许多,墨兰心中不知怎得,只觉几分纠结,天燎,母亲,星辉剑圣,父亲。这些事到底都已是上一辈的人的,诚如黑衣人所言,和自己没有太多关xì。那时听黑衣人说父母的往事,自己对天燎与星辉剑圣便没了什么好感。但如今听得天燎旧事,自己又有几分惋惜,那时母亲恐怕已经走了,也不在山上了吧。
“嗯。”破军出神一时,若是不去念及教几人武艺之事,月儿真切可爱,杨痕也仗义得体,墨兰,墨兰这等杰出弟子,又哪里那般易寻。破军念想片刻,却听得门响。杨痕起身开了门,只见得一个高高大大的胖子立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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