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梅墨生眉头一皱,道:“小丫头,懂个甚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王爷甚么也不用做,这些都是朝廷赏给他的。”
玉琉璃不服气,辩道:“那还不是老百姓的血汗钱?真不明白养那么多王爷干嘛?摆着好看么?”
俞过山忙转圜道:“好了,好了!咱不是要去打牙祭么?在这里打嘴巴官司干嘛?快走吧,去晚了可就吃不着了。”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眼瞅这王府就在前方,众人紧赶慢赶,直至红日西垂方才赶到王府门前。俞过山一拱手道:“大哥稍等片刻,待俺前去通报通报。”
梅墨生一点头,俞过山翻身下马,一阵风似的去了。梅墨生凝神注目,仔细打量这王府。只见红墙碧瓦,肃穆庄严。朱漆的木门上钉着铮亮的铜钉,金光闪闪。门上悬挂着一块金漆木匾,上书“恭安王府”四字。门前两尊硕大的石狮子,雕工精美,威风凛凛。
梅墨生正看得入神,忽闻大门“嗡!”的一声打开,一群人快步走来。只见这当中的一位,身穿三爪金龙锦袍。一张国字脸,眉目疏朗,口唇端正。一副五柳长须,行走时飘逸随风。气度非凡,不怒而威,隐隐有帝王之气。
梅墨生忙翻身下拜道:“草民梅墨生,叩见王爷。”
朱朗忙上前一步,将其扶住,连声道:“请起,请起!”一双眼将梅墨生上下打量,道:“久闻梅老英雄的大名,如雷贯耳啊!”
梅墨生忙道:“哪里,哪里。王爷礼贤下士,急公好义,梅某亦早有耳闻。”
朱朗哈哈笑道:“定是过山这小子在外面胡吹,孤只是略尽绵力,为江湖上的朋友行个方便而已。”
俞过山忙道:“王爷虚怀若谷,施恩德不居其功;行义举不表其劳。何须过山多言,江湖上的朋友已是人尽皆知了。”
朱朗一抚五柳长须,哈哈笑道:“过山啊过山!你的嘴功倒是大有精进啊!”
梅墨生一拱手道:“过山老弟并未胡吹。王爷的美名,在下确实早有耳闻,只是缘悭一面。今日三生有幸,得遇王爷,特奉上薄礼一份,还请王爷笑纳。”
说罢一招手,五名喽一人捧着一只木匣子,鱼贯行来,躬身便拜,道:“请王爷过目。”
朱朗轻轻打开木匣,只见一把精巧的火铳横卧其中。黄铜铸的铳管,油光铮亮。不禁赞道:“好!好!”一边将火铳拿在手中细细抚摩,一边道:“初次见面,孤岂可受此重礼啊?”
梅墨生忙道:“红粉送佳人,宝剑赠英雄。王爷家大业大,这些东西拿来看家护院,想必用得着。”
朱朗哈哈一笑,一拍手,两名丫鬟端上两个木盘,盘中盛着一把鎏金舞马衔杯扁壶,一支镂雕丹凤朝阳金钗。
朱朗双手捧过扁壶,递与梅墨生道:“听闻梅老英雄爱酒,这小小酒壶就送予梅老英雄。”
梅墨生双手接过,只觉手中沉甸甸的,仔细看了看,只见这壶做工精美,线条流畅。铮亮的壶身,金粉已被磨得差不多了,显然是有些年头。壶盖与壶身上镶嵌的舞马皆是用纯金制成,虽经岁月流逝,仍是金光闪耀。再看那舞马,后腿蹬地,前腿凌空,口中衔着一只酒杯。作欢腾跳跃状,如饮酒正酣,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