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怎么,以为我不敢?”陆景朗作势就要来扒我的衣服,我吓得缩在沙发上。
他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不怀好意的一笑,“知道怕了就好。”
陆景朗进了卧室拿出一套衣服丢给我,“去冲个澡换了。”
我抓起那套衣服,起身往浴室走,扭头看着他问道:“陆景朗,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大概是吧,犯了罪可是不用受到制裁的。”陆景朗说这话的时候,从上到下的打量了我一眼。
我不敢再说,一路跑向浴室。
等我磨磨蹭蹭的出来之后,陆景朗已经衣着一新的坐在沙发上了,估计实在主卧的浴室洗过澡了。
我绕了一圈,坐在离他最远的沙发上。
“对不起。”陆景朗倒了杯热水放在我面前。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捧起杯子喝水。
噗……
烫死了!
我吐着舌头,使劲儿的扇着嘴,看到陆景朗带笑的样子,一阵来气。
“你就说你要干嘛吧。”我重重的把杯子搁置在桌上。
陆景朗靠在沙发上,假模假样的说道:“我能做什么,不过是主顾关系罢了。”
我学着他的样子,往后一靠,故作淡定的说道:“哦,还是炮友关系,能做的事情多了。”
“苏婉,你看,这样相处多好。”陆景朗反而笑了,“不用陆先生长,陆先生短的,听得我膈应。”
我掐了掐手背,不想被他的笑容蛊惑。
从前刻意制造出的壁垒,全被今晚这一通争吵给打碎了。
自从认识陆景朗的那天开始,我就有意识的给他保持着距离。直觉告诉我这是个危险的男人,跟他走得近了对我没什么好处。
所以就算陆景朗说话再刻薄,我也只当没听到。
这些年身边也没什么朋友,我活得孤单、谨小慎微。
陆景朗就像是个异类,忽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不说,还跟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的内心是有一些忐忑跟惶恐的,这么久以来。我压抑着自己的脾气,早就忘了该怎么跟别人正常的做朋友。
就像是个姜悦做朋友的时候,我会观察她的情绪,辨别她的喜好,迁就着、迎合着她。嗯,跟崔鹏飞在一起的时候同样是这样,只会更小心。
因为拥有的太少,所以更害怕失去。
“你想干什么。”我严防谨守,不露出一点破绽。
陆景朗看了我好一会儿,像是在讲故事似的,语调轻缓的说道:“你喜欢吃炸鸡,但是只会站在炸鸡店门口看看就走。你没什么耐心,可是别人晾着一两个小时,却还是盯着表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着急。”
“苏婉,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你身边没有朋友吗?”
我依旧没露出什么表情,冷淡的说道:“为什么。”
陆景朗摊了摊手,“没人愿意跟一个不真实的人做朋友。”
努力变得不引人注意,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低一点再低一点,努力笑着讨人欢心。可是这不是真正的你。
我一字不落的听陆景朗说完了这些话,手背已经被掐的通红,眼睛发酸也不肯掉落半滴眼泪。
“陆景朗,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从前的我经历过什么。”
……
从前,嗯,也就是21岁之前,我的人生一片光明。
我家里虽然没什么钱,可是日子还算过得下去。像是千千万万的人那样,我好好学习,乐观向上。算不上出类拔萃,却也算是个开朗好学的姑娘。
上大学之后打工赚生活费,刻苦学习拿奖学金,追求的人也有。
偶尔跟朋友出门买买衣服,议论一下哪个学院有美女帅哥,八卦是非。
这就是我之前的人生,简单平凡。就像一滴水落入湖里,找不出一丝痕迹。硬要说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大概我长相白皙文静,也算一点吧。
“所以陆景朗,我不是天生自卑敏感,不是天生谨小慎微。”我抚摸着右手手腕,轻笑着说道:“就算右手残疾了,我也是意气风发的,整天乐乐呵呵的,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没多久,我就知道什么叫做人言可畏,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我跟一个人竞争一个职位失败了,后来她跟我说了几句话。
“你是比我有才华,可是那有什么用?苏婉,她们想利用你的体重,利用你的残疾,打造出一个‘身残志坚’的励志画手。毕竟这个社会,出来唱首歌都得有点催泪故事。一百六十斤的胖子,右手残疾,听听,多好的卖点。”
“我要是你,就夹着尾巴做人。”
一颗种子在心底发芽,长出的藤蔓彻彻底底封闭了我的心。有段时间我神经质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嘲笑跟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