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滔滔正跟范姑娘一起在皇后屋里玩双陆棋,忽闻杜鹃通报杨守珍求见,皇后忙命请进来。
杨守珍行了礼,说道,“启禀娘娘,官家命小人来请娘娘和各位姑娘现在去福宁殿一聚。”皇后奇怪为何要叫上姑娘们,便问道,“所为何事啊?”
杨守珍恭敬答道,“回娘娘,好像是有些什么东西,官家还命小人通知各宫娘子和姑娘们都去呢。”皇后闻言点点头,说道,“去吧,就不耽误你了。”
皇后想了想,必是官家又得了新鲜东西,便命滔滔和观音一起跟着,坐上肩舆向福宁殿行去。
待到了正殿,只见皇上握着张昭仪的手站在前面,见她们一行人进来,倒向范姑娘脸上多看了两眼。苗昭容携了瑜柔站在皇上左侧。瑜柔见了滔滔和范姑娘,展颜一笑,便轻轻走到她二人身边。
待各宫娘子陆陆续续都来了,皇上指着地上几张檀木桌子说道,“这是广州起上来的一批私货,你们都看看,可有喜欢的?”
滔滔一看,桌子上摆着各色珠玉翡翠,琳琅满目,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一斛珍珠,约摸有二十来颗,个个龙眼大小,完美无瑕,流溢着温润光泽,阳光一照,似有七彩虹光,甚是漂亮,想必是极品。
皇后目光从各色步摇、臂钏、瓷器上环视一圈,最后落在珍珠上,端详片刻,道,“臣妾看着这珍珠像是上品。”皇上听说,笑道“皇后果然见多识广”,便抬手指着珍珠,刚要说什么,就听张昭仪说道“皇后娘娘好眼光,臣妾也看着这盒珍珠不错。”说罢便不再说话,只柔柔望着皇上。
皇上闻言,看看皇后又看看张昭仪,犹豫片刻,抬手对杨守珍说道“将珍珠送去昭仪宫里。”张昭仪躬身行礼谢过恩,抬头望向皇后,半边嘴角上勾,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皇上脸上堆起笑容来,对皇后说道“朕前日得了一对青蓝釉汝窑鼓腹花瓶,改日给你拿过去。”皇后脸上淡淡的,也躬身谢过恩。
滔滔抬头见众人脸上多有不忿,想是都喜欢那珍珠,而皇上却单单赏了张昭仪,心下都存着不满。一时苗昭仪得了镶宝石的香炉,连婕妤拿了几对手镯,各人也都得了些东西,左右都不如张昭仪的珍珠名贵,又闲话了一会子便渐渐散了。
这边连婕妤与朱美人结伴回宫,行至人少处,朱美人忿忿不平道,“现在官家眼里都没别人了,十日倒有□□日都在张昭仪那里安歇,咱们都成了摆设,也不知道官家喜欢她哪一点?吃穿用度越过皇后,各种赏赐又都是头等,娘娘也不说拿身份来压压她。”
连婕妤悠悠说道,“美人进宫晚,恐怕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朱美人闻言,知道必有内情,忙倾身过来问道,“怎么说?”
连婕妤说道,“张昭仪八岁便入宫,放在杨太后的尚宫贾婆婆那里养着,官家在一次宴会上见到她,便对她一见倾心,自此便享专房之宠,彼时她才十四岁。”左右看下无人,又轻声说道,“先皇后自请出宫修行后,官家本属意将张昭仪册封为皇后,因大臣谏言说她出身低微才作罢。若不是皇后娘家显赫,这凤座指不定是谁坐呢,且看着吧。”
朱美人听得似懂非懂,问道,“先皇后?”连婕妤说道,“这其中的故事多了去了。咱们皇后前面还有个郭皇后,因与张昭仪争宠,触怒官家,被官家给废了,对外只说她是自请出宫修行。”朱美人闻言,感慨不已,叹道,“这般受宠,难怪皇后对她百般容忍。”
连婕妤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只是如此简单?先皇后离宫两年,官家忽然又有些后悔,意欲将她召回,谁知竟在这当口得了病暴毙,说没有内情,谁信?”朱美人只听得目瞪口呆,抚着心口惊惶不已,一时到了集芳殿,二人才散了。
过了几日皇上突然来到坤宁殿,进门便愁眉不展,唉声叹气。范姑娘忙用心点好茶端上来,在皇上身后垂手侍立。皇后在对面陪着,问道,“官家可是有烦心事?”
皇上只管闷头喝茶,过了约摸一炷香功夫,才开口说道,“自从上次赐了珍珠给张昭仪,几位娘子气不忿,都争着要,朕便命人去外面买一些,不想外面那些商贩趁机涨价,花了不少银钱,这便罢了。谏官们知道了,说什么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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