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杏儿坐在教师方阵里,角度更佳,看得更清楚,这边也是交头接耳,左右相互一问,原来这表演竖琴的帅哥竟然是6班的学生,都分分道喜。
也不乏有酸醋之人,夹枪带棒。
“方老师是有福之人不用慌,咱们是想破脑袋也白忙!就算是有了这么个模仿与演奏兼而有之的好节目,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演‘冥王’不是?”
旁边的老师嘴快接道:“可不是,除了尤子钰,方杏儿还有个宋誉之呢,我看6班要拿高一年级总冠军了。”8班的班主任赵老师,提起来也是恨的牙痒痒的,道:“现在的男生不好管了,16、7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谁家有花谁家采,留不住喽。”他也不看方杏儿,尽管一旁甩风凉话。
魏晓敏很担心杏儿,但见她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想什么,就宽慰道:“爱说说去,谁让咱长得标志,别往心里去啊。”
“哦,没事。”方杏儿挤出一个笑容。魏晓敏想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说:“杏儿,你给子钰说一声,先别卸妆啊,我得合个影。”开幕式高一(6)班大出风头,连市教育局领导都过来坐了几分钟,慰问学生,顺便与大家合影留念,其中有一位格外英俊年轻的男士,也不知是什么来头,长相俊美,举止贵族,校长都要礼让三分的样子,这种又帅又有身份的男人最让异性心动,上至女老师下至怀春少女,都围着他打转,又不好意思上前搭讪。
他薄唇微微掀起,问道:“谁是方杏儿?”彼时杏儿正被魏晓敏拉着和尤子钰合影,宋誉之不痛快的瞪着她,从鼻子里“哼”的一声,卢昊远拍着他的肩道:“哥们,别说,这‘人妖’还真有两下子。”
还不等他分辨,就有人来喊方杏儿。他跟在后面挤过人群一瞧,中间是一个高个子帅哥,长得眉清目秀的,极是英俊,唇红齿白,比尤子钰也不遑多让,只是年纪更大些,可能26、7岁吧,气质成熟尊贵,让人倍感威胁。
方杏儿也看到了那人,觉得有些眼熟,想想又觉得没见过。帅哥递出手掌,见她诧异便微微一笑,道:“认识一下,我是萧然。”
校长这时凑过来,压低声音给方杏儿解释“这是萧部长的长孙,替他爷爷来参加开幕式的,部长对我们学校很照顾。”方杏儿只觉得一个惊雷“劈”在心弦上,原来他就是萧然,那张照片上的人,居然这么快就见到了,还以为这周末才是死期,没想到提前“行刑”了。整个开幕式进行了两个小时,之后杏儿没去参加庆功宴,到与萧然约了吃晚饭,同学们精力旺盛,6班宣委组织唱k,大家热烈的邀请方老师参加,杏儿见一张张殷切的小脸,不忍扫幸,就答应了晚点到。
两人约在前门23号的布鲁宫吃饭,这里原来是美国大使馆旧址,经过一番改造装修,变成数家环境优雅的餐厅,尤其法餐做的最是地道,点好了菜,又要了一瓶香槟,慢慢啜饮。
萧然从铁艺托架上拿起一个小方包,给它均匀的涂抹黄油,对杏儿说:“今天来开幕式,是我要求的。”
“哦,是吗。”杏儿声音很小,显得拘紧。
“主要是想来看看你。”萧然一笑,优雅的把面包放进嘴里。
方杏儿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拿起汤匙在碗里搅动,借此掩示不安。
“你不用紧张,我没什么可怕。”萧然举起玻璃杯,等着慢动作的她举起来,轻轻一碰,说:“我想,我们能结成盟友,你也知道,我着急结婚,最好下个月”
他还想往下说,杏儿把他打断,道:“对不起,我虽然知道你着急结婚,但下个月太紧张了,连个相处的时间都没有,糊里糊涂的,这样我接受不了,而且,你也不会希望娶错对象,是不是?”
“我看过照片,今天又见到你本人,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萧然稍稍一顿,又把那对黑色的瞳仁锁定方杏儿,道:“是不是方老师对我不满意?”
“我甚至一点儿也不了解你。”不了解还能满意?“你们女人不是爱帅哥吗?难到我不好看?”
这时女服务员殷勤的递过他的头盘沙拉。他扭头一笑,说声谢谢,那小姑娘立刻脸就红了。
萧然把手一摊,道:“你看,她觉得我好看。”方杏儿在心里翻白眼,这男人果然是快到了无耻的年纪。她觉得你好看,你不如娶她去。这句话滑溜到舌尖上,又被她咽了回去,低了头喝汤,食不言。
萧然拿起刀叉,举止像个贵族,不慌不忙的吃着沙拉,间歇给方杏儿介绍自己“我爷爷你应该不陌生。
萧部长,搞教育的都认识。爸爸在法国做外交参赞,妈妈是法国人,全职主妇,不过都不常见面,我和弟弟最亲。
他叫萧菲,19岁,周末你就见到了。”
“那你为什么着急结婚?”“你不知道?”萧然奇怪。方杏儿一头雨雾,她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不知道也好”他弄起了玄虚,把用好的刀叉顺放在盘子中间,等服务员来收走,又道:“反正你也没损失,嫁给我什么也不缺,真的。”
方杏儿听得更糊涂,说:“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啊。”萧然眨眼一笑,道:“没什么,我就觉得我家里人肯定会喜欢你,所以尽量争取你的好感喽。”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光家里人欢喜,两个要结婚的人没感觉,这是什么事儿啊!女服务员这时来上主菜,还以为方杏儿跟贵族帅哥的索爱呢,于是看了她好几眼,发现也是挺漂亮出众,两人坐在一起还是挺配的。
“感情可以培养,我现在喜欢的,以后未必会喜欢,现在说不上喜欢的,以后也许就会很喜欢。”萧然没想到的是,他今天这句话,会一语成谶。
这第一次见面后,方杏儿更郁闷了,她不能想像和这样一个她不了解,又沟通不良的人结婚是什么后果,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火堆已经架好,食客也都到齐了,就等着把她这只鸭子剥净了毛放在火上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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