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空望肠断家人失 神童遭难受悲凄

近两日，蒋文广要将相关证件带到五龙镇政府，完善报名签字的证明手续。次日，在离家的头天晚上，蒋文广与父母、妻子、儿子，说了很多很多告别的话，叫父母保重身体；叫妻子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到家里的老小；对儿子蒋韦川说要好好读书，一定要听爷爷奶奶的话，不要与母亲争吵，不要让母亲生气；又对大家说自己有了好的前途，全家人就更好些，等等。

    蒋文广单独与林小琴讲了一些亲切恩爱的话，在离别时的那一刻，全家人都依依不舍，特别是妻子林小琴的心头，突然有一种落空感，七八年的夫妻生活，从没分离过。应该说这样的体会人人都有。

    蒋文广到了京城，到了王府建造工地，只见从各地来至的工匠、和苦力民工，人数上千。石工、木工、挑工、抬工各行各业，工地上来来往往的工人，气势宏大。蒋文广应该属于内部安装部门，整个大型府邸建筑，无论是内外，一律按设计图上修建安装。安装部里又分成多个小组，究竟安装的些什么，谁都看不出来，每个安装小组只负责自己规划的部分。整个王府内的安装，是很多部分组合的，安装起这些来是干什么，恐怕只有王爷和设计工程师才知道。面对这么庞大雄伟的建筑设施，对于蒋文广来说，虽然有所耳闻，但从未见到过。就是自己做的那一部分也说不出个眉目。

    其实这座王府的外貌，设计得非常宏伟美观。为何一个满清王爷，会在这个时候还大费周折，花费无数的钱力和人力，建造一座这样的府邸呢？当时虽然天下动荡，但那些皇室家族，皇子王孙仍在勾心斗角，都怀有自己的野心，明争暗斗。这里面安装的是重复机关，表面上是一个公开的大型建筑，除了开始修地基的民工，和现在建造外围的工人，可以在工地的内外活动；凡在内里装修安装的工匠，一律不准走出工地外，谁需要生活用品，自然有人送去，所有的内装工人都莫名其妙。

    那时虽说仍是西太后听政、训政，皇上管不到什么事，太后必定也到了很大年纪了，政权和皇位，到时候都会要挽取的。年轻年幼的皇子皇孙，有了动机，就开始拉帮结派，内外勾结，暗地培训心腹死党，一些机密文件计划、和阴谋策划者，都可住进机关里面。此机关对能使用的人，非常保险和安全，若是有与自己作对的人，图谋不轨的闯了进去，不管武功多厉害，也是不可能逃出来的。里面设置了自己人的住宿、策划室、办公房等保险机关。另设天牢、水牢、死牢，牢里牢外重重机关把守。知道组织秘密的、不支持组织阴谋的、总之背叛组织一切的，都会遭到终身囚禁，并永远消失在王府内。像这样皇室家族不和，同样削弱清廷的势力。

    像蒋文广这点建造安装水平，哪能知道这庞大结构设施的机关。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环环相扣，处处置人于死地。层层围困难逃，就是一只飞鸟进入、触动机关，就会万箭穿心、巨木粉身，或是毒液致命。

    水中又有锋利的铁钎，水牢一直通往府底外围，表面上在王府内，实际从地下深处，通达府外甚远，此为室内地下人工河，地下河与外界的自然河相通。出口设施了铁网，尸体腐烂后才能穿过铁网。所以，就是流出到外面自然河里，也已经认不出是人的身体了。

    就是很多尸体在机关内、及各水牢里，都会沉没于地下河里。现在凡是在内安装的工匠，就已经与囚犯一样，只能在指定的范围活动。

    工匠们想问个为什么，你问我、我问他，问来问去谁都不知道。现在蒋文广和其他工友们，在这儿已是两年多了，开始大家都与蒋文广一样，自认为是修建王府的工匠，很是乐观，既自信、又有几分清高。时间一久就很乏味了，越来越感到不自由。奇怪的是，无论干活、休息或放假都不许出规定的范围，就是带班带队的领头，也很奇怪，同样不知道原因。将这么多上千工人，圈在固定之处是何原因呢？

    与外界隔绝的滋味，再将开始想入非非、自信和乐观相对比，完全是黑白之分。这个原因必须要问上面大头领才知晓，谁是总工程设计师、和大头领？都没有人知道。之后，工人们想出一个办法，一定会将大头领逼出来，问个究竟，为什么不给工人们自由？

    于是，大家就罢工不做，当天上午仍不见有所动静，午时已过终于出现一个说话阴阳怪气的老太监。有工人向老太监请示问道：“大人，我们为什么要停工的原因就是：请大人说明为什么将咱们上千工匠软禁起来？”老太监开口说：“工人们辛苦了，这件事开始的确没有给大家说明，是因为王府的事太多太忙。你们问得好，没有错，关系到一个人的自由权。王爷之所以要这样做，自然有王爷的道理。你们比修造王府外围的工人特殊，因为内里安装的工匠，是有技术含量的，身份不一样。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不外出有很多好处，内里面想要的东西都有，不外出就少生是非，不嫖赌、不会打架闹事，不会遭来杀身之祸。王爷的工程质量和工程的时间，你们要能保证。王爷想到：如果大家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工程也不会定期完工。”

    老太监一席话合情合理，工人们听后心平气和，反而还感激王爷的一片苦心，大家都不要辜负。

    老太监准备转身离去，可他又转过来面朝大家说道：“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王爷还下达了指令，让你们每一个工匠的家属，每一个月在当地基层政府、相关部门领取日常生活费，领取多少，我们派人将数目拿回王府，工程完后，你们的工钱是多少，再除去你们家属领取的钱，剩余的工钱一次性发放给各位，绝不会拖欠民工的工钱。”

    这段话听后，工人们更加感激不已，王爷真的没把我们当囚犯看。老太监最后一句话说道：“堂堂大清一个王府，还不守信用吗？”说完转身离开了大家。在场的千多安装工人更加放心了。可是，其他工人的家属和蒋文广的家人一样，在外做工的亲人将近三年，一去无回音，在家里日日盼、夜夜想。

    当然，对林小琴来说，还有另外一个想象，丈夫蒋文广是否有了**、变心了，会丢下我和儿子、及这个家不顾吗？家中还有父母。不过，丈夫跟了别的女人，比有三长两短好多了。至少他偶尔还会想起我们、还会有见面的的机会，正因为林小琴有了丈夫**的想法，才做了恶梦，那个漂亮的女人与丈夫在一起，最后吸尽了他的血。梦终究是梦，醒来就过去了，并不现实。林小琴也并没有将这样的梦，认为就是事实，只要还没确定丈夫下落的情况下，仍抱有希望。如今，唯一的希望是与别的女人在一起，这样起码证明他还活着。

    三年年底，这座冠冕堂皇的王府，无论是外围，还是内阁大楼，都圆满建成。那次老太监所说的话，工人们都当做是真实的，个个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工匠们高兴极了。

    建造外围的工人，早些天领着工资回家乡了。他们属力工，虽说工价低，到底还是回到家人身边了；在内安装的技术工，工钱要高很多，而且最后完工，整整熬了三年，思念家乡的苦日子也终于熬出头。千余内装的工人，都在等发放工钱，一个个归心似箭。可是，一晃几天，竟然不闻不问，除了执勤的卫士们、和官兵把持各关口要道而外，却见不到任何什么人。

    在这个关键时期，每个工人感到奇怪，为何迟迟不见有负责人出面，既没有算工钱的动静，更没有发放工资的传言。这样连续到三天，上次出面打招呼的王府太监，也是王府内务总管，又出现在工地现场。

    千多工人聚集在一大块空地上，都想知道这是为何？这位王府总管，仍是阴阳怪气对大家说：“这两天王府正忙着为你们算清工钱，已经用纸袋将你们几年来的工钱装上封好，按你们的姓氏地址，和编号在封钱的袋上注明，请大家放心，不会有误。”

    老太监转开话题，脸面上表露出一丝丝微笑，并大声说道：“工匠们，王爷为了感谢大家几年来的辛苦努力，表示奖赏。从此时开始，大摆酒席犒劳工人们的忠实劳动。你们精心打造王府内阁的安装，是大清的优秀建筑人才。酒席后，再和王爷进入你们安装岗位等待，恭候王爷亲自观赏你们的成就，一定记住，到时候还有另外的惊喜哟。”工人们澎湃起来了，高兴的吼叫着：“太好了，明天就回家，今天又有酒席，还另有惊喜！”然后大家依次坐上酒席，上千工人狂喜的心情无法形容，整个酒席场面，充满着隆重的欣喜气氛。

    正当工匠们欣喜若狂的时候，突然阴云四起、扑面而来，风啸似哭、气氛凄凉。工匠们看到天变一时，也许即将下雨。大家刚吃得差不多了，果然下着零星小雨，此雨太怪，稀密不均，点滴似泪，最令人难以想象的是：雨中携带着淡淡红色，大家都闻到血腥味，人们议论说是雨水、和泥土混合发出的腥味。

    大地万物、自然天界、还有很多物质，在当时的科学上，无法说得清楚是怎样产生的。这时整体工匠已进入到自己安装的岗位，都在恭候王爷视察。

    阵阵轻风吹进，新建王府内阁，众工匠又明显闻到夹杂着血腥味。工匠里面有少数人想想很丰富，认为很是奇特，。为何在一年中有个季节下雨，雨停后地面上或水面上漂浮一层黄色粉末。下这种红色的雨既没听说过、更没见到过，难道说这就是血雨腥风吗？没有人能预测到将要发生什么不祥之事。

    工匠们没有等到什么王爷来视察，事情就开始发生了，他们之间有人说头晕，紧接着恶心呕吐。随之所有工匠、相继发作同一个症状，然后头晕目眩越来越严重，腹腔开始胀痛。个个工匠有的双手抱着头，有的捂着腹部。站着、跪着、蹲着，弓腰驼背，地上缩着一团，地上翻滚着，又是哼、又是**、又是嚎叫，痛不忍睹的场面，难以置身。

    工人们随之就到了半昏半醒状态，人人都出现了幻觉。像是整个新建王府、庞大内阁的机关设施，在他们大脑里，形成无数的鬼魔。鬼魔怒目凶光，魔爪和血盆口腔中，抓咬着血淋淋的新鲜活人，一个一个从口中吞噬下去。

    急促痛苦的场面持续了二十几分钟，逐渐停息下来。紧接着又见每一个工人口吐白沫、鼻腔出血、面目青紫，工匠们都瘫痪在地，渐渐的没有气息了。死者的表情和形状各有不一，张口翻眼、咬牙露齿、角弓反张、低头弓背的，表情惨状，形态怪异。

    致死于千余工匠是为什么？突然宽大高高的铁门自动关闭，只听内阁机关隆隆作响，响声消失过后，这扇巨大的铁门又自行分开，再看里面，上千工匠的尸体，不翼而飞。

    工匠们的尸体都被转动的机关，卷入到底层水牢、再沉入人工暗河里，整个尸体就会永葬于地下暗河里，腐烂后随着人工暗河的乌水，通过铁网排除外界的自然河里。

    王府这一顿丰盛的犒劳酒席下肚，凡是在内阁安装的工匠，没有一人回到家。可是千百户家属还在期盼着亲人归来。想得肝肠寸断，望得双眼欲穿，也不可能期盼到亲人的身影。

    什么是秘密？什么是天机？千多工匠都能知道王府内，设有重大机密。唯一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知道的人一律灭口，销尸灭迹。这个秘密的操纵只能掌握在个别人手中。

    对于林小琴与儿子蒋韦川来说，将近四年已过，觉得无任何希望了。很长时间过后才隐约知道点消息，那是修建王府外围的民工，谈起修造王府的规模、和浩大的声势。

    修造外围的工人肯定要放回家，他们根本不知道府内的一切情况，放回两千多外修工人，足可掩人耳目。能证明修建王府的民工们、既拿到工钱，又安全回到家里。少数人说他们的亲人消失未归，其它人也只能是半信半疑。

    母子俩哪里知道，亲人已尸骨无存，不过在他们没有得到可靠消息的时候，仍然抱有一点希望。陈立思与蒋金兰将近七十高龄了，在当时的情况下，能到这个年龄已是相当不容易，全家人对蒋文广开始是希望与盼望，随之就是焦急，三年后就一天比一天失望，四五年后已是彻底绝望了。

    随着时光的流逝，林小琴上下全家人，也慢慢消除对蒋文广激烈的**。在蒋韦川十六岁那年，他爷爷奶奶相继离世，蒋韦川即将成人，相应来说家里负担较轻。当他到了二十岁时，他的智慧及多方面已超过爷爷和父亲，只是武功还不及爷爷陈立思。可他的建造安装技术远超于父亲，这些年他以自己的专长挣了些钱，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就改变了目标，不想在外东奔西跑，就想找一个固定的工种。

    在这时候，蒋韦川在五龙镇也算颇有名声了。他的建造安装技术、医学治病，和高超的武功，加上机智灵敏，将这些突出的特点综合一起，完全能经营一桩生意买卖。就这样，不久时间，就瞅准了一个机会。

    将五龙镇谭氏三雄的‘红叶客栈’接买过来。谭氏三雄在这镇上排在首位，他们家也非常了得，从祖先到现在、不但暗器功夫一流，而且从古至今到现在，一直做着合法生意，也可以说是商业经营世家。

    谭氏三雄在五龙镇、及周边的乡镇、和县级都很有名望。以和善为人，以诚信处事，深受百姓敬仰。如今他们的子孙繁荣昌盛，上一辈已隐居深山，晚辈儿孙在做一些固定的生意。全家上下不愁金钱，只想找点事给生活增加乐趣。就因为这样，谭氏兄弟就将‘红叶客栈’转卖出去。

    蒋韦川知道后，就买过‘红叶客栈’。由于时代的变迁，酒家换了主人，招牌也就随之改为‘四方客栈’。

    从此，蒋韦川就正儿八经经营起他的客栈，一直以来，生意非常不错。可是好景不长，‘四方客栈’红红火火的生意，经营差不多三几年。那天晚上正是十五圆月，突然，张将军带着部下数十官兵，以武力撞进客栈，见蒋韦川施展出精妙的武功，就将‘四方客栈’说成是反清组织的聚集点，下令围杀客栈的所有人。

    当时，张将军认为整个客栈都无一人幸存，没想到百密也有一疏，竟然还逃出了三人。

    第二天认尸时，发现刘五的尸体不在尸堆里，就认为从客厅逃出的就是刘五，当时大街小巷贴满了，抓捕刘五的‘通缉令’，这样一来却害苦了刘五、及客厅逃窜出的神秘人物，此人究竟这样了结？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家中怪客现五龙镇上新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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