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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摩里亚蒂看着女狼人,点点头,然后收回了已跨上车阶的一只脚。
“那可以单独说吗?”看了眼身旁的怀特,玛格丽特有些不好意思地又问道。
“没问题。”摩里亚蒂拍了拍怀特的肩膀,便随着女狼人离开营地,向着一片昏暗中走去。怀特叹了口气,留在了原地。
大约前行出半公里,玛格丽特停在了一片黑黢黢的矮灌木前,不作声。
摩里亚蒂也同时停下脚步,等待着对方开口。,
“摩里亚蒂,我是不是一个差得不能再差的小比蒙?不会打仗、不会带兵、武技更是差得要命,连一个法师也”玛格丽特踏在灌木丛深黑色的影子上,看上去却仿佛整个人都陷在一片更深黑的荆棘中。
“这便是你这些天来,心里一直在想的?”
“是。”女狼人沉声道。
“为什么想到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不该是你最恨的敌人吗?”摩里亚蒂轻轻一笑,继续反问道。
“我不恨你。”
“不恨?”
“是,不恨。怨恨强大的敌人,是再卑劣不过的懦夫行为。我的父亲这样教过我。”玛格丽特提高了嗓音。
“很高兴,我的敌人又少了一个。”又无声一笑,摩里亚蒂顿了顿,忽然道:“只是,既然你懂得憎恨无用,也就应该明白恐惧无用的道理。”
“我没有害怕,没有,没”听到恐惧一词,女狼人一下转过身向着摩里亚蒂大喊起来,但才开口却又住了嘴。
“玛格丽特,你以前战败过吗?”等女狼人再次平静下来,摩里亚蒂问道。
“战败?没有,从没有过。”玛格丽特摇摇头,有些骄傲,但随即转化作失落。
“那祝贺你了,这一次收获到了最宝贵的失败。”
“宝贵?”玛格丽特一下瞪大了双眼。
“是的,无比宝贵。”摩里亚蒂点点头:“别人经历难以忍受的困苦、伤残、甚至死亡才能收获的战败经验,这一次你却用最小的代价获得了。你付出了什么?一点点自尊心?当了几天法师的追随者?甚至你的个人赎金都被我直接豁免了。”
“我可没说过不付赎金!可是”听到对方的话,女狼人急忙高声纠正起来,以避免无辜背上赖账的恶名。
“我问你,你见过从未失败过的军人吗?或者说,你那位作为军官的父亲从来都只是胜利者吗?”没有理睬女狼人的反驳,摩里亚蒂继续道。
“当然不是的”
“所以,你根本无须因为一次战败就抬不起头来,更无所谓因此羞于回归沃夫冈。我想,你的姐姐如此赶着来迎接你,恐怕不是为了来特别责罚你的吧。”
“这自然不会的。”玛格丽特立即摇摇头,不愿意法师说家姐的坏话。
“那么,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即便过去你只是一个不会打仗、不会带兵、武技更是差得要命,连法师也打不过的小比蒙,又怎么样呢?现在,你已经从失败中获得了经验,得到了成长,这才是一切的关键。”
听到这里,女狼人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似乎自己十几天来的日夜焦虑真的好像都是一些莫名妄想一般。
“最后,无论如何,你都应该记得,克劳塞维茨副官为你所做的牺牲。”
说完,摩里亚蒂又看了眼皱眉不语的玛格丽特,转过身,独步向着营地的方向走去。留下女狼人一人在灌木丛前继续沉思不语。
而在不远处,老狼人的身影也微晃了晃,但又很快不见了。
“有必要跟这些比蒙说这么多吗?”等待摩里亚蒂坐回到马车中,怀特看着法师,沉声道。
“你觉得我是在浪费时间?或者是在资敌?”看了眼自己的追随者,摩里亚蒂淡淡一笑。
“是的。至少,你此前对那个狼人副官说的一些话,不是一个埃拉西亚人应该说的。”怀特没有回避,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埃拉西亚人?呵呵,这次回去我便要被扫地出门了。”摩里亚蒂又是一笑。
“即便今后是扎根在布拉卡达,但一个强大且富于侵略性的克鲁洛德对整个大陆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而你,却与那头老狼人大谈军伍之事?难道你真的想要报复你的父亲而不惜拖上整个埃拉西亚?”
“呵呵。怀特,你真是这样想的?”
“是。”
“但是,至少有两点,你并没有说对。”
“什么?”
“第一,国家之间,既不存在永远的敌人,也不存在永远的朋友,一切只是利益使然。所以,以前的敌人,不一定便是以后的敌人。”
“那第二点呢?”虽然觉得摩里亚蒂的话颇为牵强,但是怀特并没有立即反驳,而是问道。
“第二,一个比蒙公爵都没有办到的事,比蒙高层会听从一个二级法师的胡言乱语去做吗?或者说,一个埃拉西亚人的建议,克鲁洛德会相信吗?”
“那你为什么还与老狼人说这些?”对于摩里亚蒂提出的第二点,怀特倒是真的不知如何作答了。
“因为克劳塞维茨信。而一个优秀的参谋,顶得过一个军团。”说着,摩里亚蒂从袖中取出一本皱皱巴巴的小册子,递给怀特。
“这是?”怀特接过,却并不识得上面的文字,只是看得出这本册子已有几十年的历史了,粗糙的纸面满是斑斑的黄痕。
“这是一本比蒙的书,书名是历次布匿战争推演笔录。至于它的作者,便是狈隆参谋部上尉参谋官。”
“克劳塞维茨!”
四千字,补狈隆那一章的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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