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冉松开紫妤的手,忧切问道:“你怎么样?”
“好痛”紫妤泪眼婆娑,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
“如此美人,真是我见犹怜!”文显道“朗冉,你若是不懂的怜香惜玉,我可就带走了!”
“紫妤姑娘”朗冉犹疑半晌,支吾说道“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带你回去养伤。”
文显也道:“如此美人,落下疤痕就不好了。”
“我”紫妤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卿浅,只见卿浅也正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她咬了咬唇,苍白说道“我只是个身份卑贱的侍女,这些小伤小痛,早就已经习惯也算不得什么”
“那怎么行?你为我而受伤,我怎能不管你!”朗冉看向卿浅,问道“她是你的主子?”
紫妤点了点头:“她正是北洲王的女儿倾妃——如今改名卿浅。”
朗冉虽然听过倾妃之名,但所幸没有听过卿浅。对于这两个名字,他并不在意。
倒是文显,大为惊艳:“她就是倾妃?果真人如其名,不枉传说。她一直深居北洲,想要见上一面也是不能。如今竟然只身前来皇城,说什么也要前去认识认识!”
文显说着,快步走到了卿浅的面前。
细看之下,更觉不可方物。枉他自诩文采风流,一时竟然找不到词来形容。
卿浅被他看的不耐,径自从他身边走过去。
刚刚听到流芳苑和花瑾,她猜测到他就是花瑾深藏心中之人。花瑾被他害的如此痛苦,所以从一开始,卿浅就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人看起来风流多情,难怪花瑾会受他所累。
“倾妃小姐!”
文显唤她,她却是不理。
他跟上前,问道:“倾妃小姐似乎对我心怀成见?”
“我叫卿浅。”
“此名倒是更为动听。倾妃二字,实在太过显扬,恐怕承受不住。”
“与你无关。”
“倾——卿浅小姐,我似乎并没有得罪你?”
“叫我卿浅即可。”
“卿浅,你我之前从未见过,为何如此冷漠?”
“你没有见过我,我却是听过你的‘事迹’。”卿浅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他“实在想不透,花瑾那样的妙人,怎么会被你所害!”
听到‘花瑾’二字,文显的脸色立刻变得灰白。他不再说话,站在了一边。
卿浅走到紫妤的面前,淡淡地问道:“你想如何?”
“小姐我我不过是拾得朗公子的失物,前来送还。谁知”紫妤撩开手臂,露出伤痕。她低着头,喃喃地不敢再说下去。
不知为何,她很害怕眼前的小姐。她总觉得,那双眼睛似乎能够看穿一切。所有的心思,在她面前都无可遁形。
之前的小姐,温柔静婉,虽然由于严酷的训练而性子乖僻,却从未让她感受到如此的压迫之感。
此次回来之后,一切都变得太过怪异。她心中虽有百般疑问,却又如何能够开口!
朗冉见她低头轻颤,心中更是怜惜莫名,将她护在了身后。他看着卿浅说道:“紫妤姑娘温柔善良,为了救人而受伤。虽然冒昧,还请小姐允许我将她带回府中养伤。”
紫妤本以为卿浅会拒绝,却听到她回答:“好。”
她仍然不敢抬头,只听到卿浅问道:“你的父亲——可是朗太傅?”
“正是。”
“我正想前去拜会他。”
“想不到居然还有人念着他?”朗冉有些愤怒“他不近人情,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曾管过。这样的人,何必理会!”
“公子,我不知如何劝解,或许我也没有资格。”
卿浅心中隐约猜到大概,不由得怅惘万分。
前尘恩怨,纠缠不休。是是非非,已经无人能够说清。
朗冉也不想再多提,对于自己的父亲,他从来如此,能避则避。
他看着紫妤,见她脸色越来越惨白。犹疑着伸出手,将她扶住。
卿浅看在眼里,无奈一笑。他是朗铭的儿子,多多少少也算是故人。紫妤并非良善,她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迷惑!
不管他们是怎样相遇的,她也只能尽己之力阻止可能的结果!
想到这里,她伸手扶过紫妤,淡淡说道:“我来吧。”
紫妤下意识地挣扎着:“小姐你身份高贵我”
那挣扎的力气之大,哪里像是受伤之人!
卿浅心中明了,低声道:“他是故人之子,我决不允许你对他心怀鬼胎!有我在,你别想耍花样!”
紫妤心中一颤,终于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