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担心墨沨跟卿浅‘情难自禁’,最终会闹出什么乱子,决定还是将墨沨请回太傅府。
墨沨虽然不习惯宫中生活,但是卿浅在此,怎样他都愿意。就算他离开皇宫,也是想要带着她远走天涯,又怎愿再被困在深宅之中!
太傅好说歹说,墨沨都不曾开口。
卿浅沉默许久,终于无奈说道:“我送你过去吧。”
见她跟着太傅离去,墨沨大步追上前。本想牵住她的手,但是宫中人多眼杂,担心会因此而连累她,他也只好强自忍住。
宫门守将问起,太傅就说是请仙君回去祈福。太傅素有英名,守将自然也不会多问。
太傅坐进马车,见他们两个还在外面,忙招手道:“过来吧。”
“我想四处走走。”
卿浅说完,忍不住看了一眼墨沨,只见他的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意。
若非前尘恩怨,她定会心甘情愿地沉/沦于这一份绝世风华。
太傅摇了摇头,只能暂时由了他们。
他放下帘子,闭着眼睛养神。
马车徐徐而行,两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墨沨看着她说道:“我可以住在客栈。”
“如今四处动乱,你总该有个安身之处。”
“你还是关心我的。”
“不要再逼我说第二次,我只是怕你会扰乱我的计划!”
“我也说过,我可以帮你。”
“其实你最好的去处,就是离开这里。你不属于这纷扰之地,就如同上一世”
“只要有你在,我就绝不会离开。你还记得上一世,这样就足够了。”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那样繁闹的欢笑,落不进他们的心里。他们藏着各自的乾坤,于这万千红尘,不过是匆匆路人。
他无意中看到一个面具。将它买来,送给了她。
他笑着说道:“我记得你喜欢。”
他们离那一场情深缱绻的回忆,究竟有多远?
前世的风霜,埋尽爱恨,如何能够回到从前!
她看了那面具良久,终究没有伸出手。
墨沨默默地将面具藏好,心中想着亲手为她制作一个。
走了一会儿,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太傅跳下马车,气冲冲地穿过小摊小贩,停在了当中的某个摊位前。
卿浅这才注意到。坐在那里的郎中。正是朗冉。
朗冉穿着粗布衣服。面前只摆着一张简陋的木桌,再挂起一个幡子,等着病人上前求诊。
桌前冷落,他本来正在埋头研习医书。听到脚步声。立刻惊喜地抬起头。
没料到竟然是自己的父亲,他脸上的期盼之色瞬间消散,顿时变的沉闷无比。
“你在这里干什么!”太傅怒问道“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我干什么,你不是看在眼里吗!我成什么样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身为太傅之子,放着荣华富贵不要,竟然跑到街上来丢人现眼!若是被熟人看见,你叫我颜面何存!”
“丢人现眼?我不这么觉得!我靠自己养活自己——还有紫妤。再也不用仰人鼻息,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虽然过的辛苦一点,但是比起从前所谓的荣华富贵,不知快乐多少倍!又或者说,以前我从未感到丝毫快乐。只有无尽的孤单和怨恨!”
“你在家中锦衣玉食,要什么我没有给你?你竟然称之为仰人鼻息!我可是你的父亲!难道真的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父亲。但是我知道,天下间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你!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太傅气的浑身发抖,卿浅慌忙上前,扶住了他。
她看着朗冉说道:“本来你是关心他的,甚至当着君上的面也直言维护。为何非要冷眼相向,说出这样的伤人之话,难道你不觉得心寒吗!”
“我不觉得心寒,该觉得心寒的人是他。他从来都没有理解过我,也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我辛苦学来的医术,用之养家糊口,有何不可!他非但不支持我,反而这样侮辱我!”
“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要养的家是他!他也是一时想不通,不过语气重了些,何谈‘侮辱’!朗冉,你总是喜欢将事情想的偏激。”
“我天性如此,那又如何!你一个外人,没有资格插手我们的家事,更没有资格教训我!”
听到朗冉语气恶劣,太傅更是怒火攻心。
他忽然一扬手,将面前的桌子摔落在地。
瓶瓶罐罐碎落遍地,连同幡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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