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有侍卫故意执了鞭,在岑三娘身边抽响。吓得夏初直缩肩膀。
“敢吗?”岑三娘上前一步,那侍卫讪讪的收了,哼了声扭开了头。两排侍卫呈雁翅状排开,几名小厮抬了水就往台阶上浇,分明是让岑三娘再也坐不得。
“少夫人!”巷口奔来一行人马,杜知恩领着国公府的侍卫们赶了来。
水溅下来,污了岑三娘的裙角。
岑三娘指着开国侯府道:“敢泼脏诰命夫人的裙子,给我打!”
依照大唐律,奴仆敢冒犯贵人,打死不论。岑三娘还没气晕头,失了理智,给找了个理由。
杜家的侍卫早就怒火中烧,提了棍棒就上。
有道是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令国君色挠,长跪而谢。杜家气如长虹,大半都是跟着杜如晦征战沙场退下的亲兵,没上过战场的,也是亲兵子弟。开国侯府是文人世家,见一众汉子手中哨棍舞开,这方拔了腰刀还未近身就被一棍抽翻。
顷刻间,开国侯门口的侍卫小厮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少夫人!是否打进府去!”杜知恩好久没这么爽快过了,正热血沸腾着。
岑三娘看着里间一片缟素忍着性子摇了摇头:“再打,砸了崔大公子的灵堂,便是我家不对了。开国侯府太大,要藏二姑娘咱们那找得着,惹怒了崔家,万一对二姑娘下手就坏了。气也出了,回府!”
杜知恩让了两匹马给岑三娘和夏初坐了,朝着开国侯府啐了口,簇拥着岑三娘雄纠纠气昂昂的回了。
却宫里,前一天皇后在武昭仪宫中晕厥过去,被送回了寝宫。
杜燕绥正在外头值守,随同皇帝一起离开。回过头,就知道了皇后被气晕的原因。他没有去找武昭仪。
第二天正等着和人交接,回家休假,黑七赶了来,一五一十告诉他开国侯府发生的事。
杜燕绥沉默了下,让黑七在宫门外等着。转身借着巡查之名进了后宫。
见他前来,武昭仪并无意外之色,先行向他赔礼:“杜将军,昨日本宫却是有意撩拨皇后。本宫给你道个不是。”
她怀有身孕后,体态不见臃肿,脸若芙蓉初开,另有一种**之美。
杜燕绥侧身不受,轻声道:“娘娘,他昨日看过曲江竞舸就回去了。”
武昭仪眼里情绪如云似烟飘过。他已经回去了,意思是他真的来了。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一年太极宫鼓楼的角楼上,伫立在夜风里的他。
离开洪州时他打了她一耳光,她知道他恨。然而他还是来了。武昭仪阖上了双眼。
他看过曲江竞舸才走她想起了崔大郎的死。
没有让宫里头他熟悉的人传个讯,把一切都交给了杜燕绥。
“他既然信得过你,本宫自然也信得过。”武昭议睁开眼睛,目光清明。
杜燕绥微微一笑道:“今晨祖母与内子携妹妹去开国侯府吊唁。开国侯仗着府里人多势众,强留了我妹妹在府中为崔大郎守灵,祖母气得晕死过去,连同内子被崔侯爷赶出了府。”
武昭仪差点笑出声来。这崔家实在是狂得没了边了。也不想想,杜家是什么人家。连凌宵阁二十四功臣的家眷也敢强行扣留,逼着哭灵守孝。还赶走了一品国公夫人和三品淑人。真当先帝的从龙功臣们都死绝了么?崔氏自持是五姓七望的世家大族,却忘了那班跟着先帝打江山的老臣们最服气的就是杜如晦。
杜燕绥继续道:“杜家,自然不能像闲帮汉子冲进开国侯府抢人,只能道理打官司了。想来祖母出面,尉迟老国公也不会置之不理。不知道这回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宰相是否还能一如往昔的护着崔氏。少不得还有请娘娘相助几分。”
“崔家也太张狂了。本宫听着都来气。杜将军放心归家安抚老夫人便是。”武昭仪眼里闪过一丝璀璨的光芒。
皇帝登基不过两年,三省六部的实权仍把握在一班老臣手中,不能如臂指使。皇帝看着性子温和,心里早已不耐。她挑唆崔氏去惹杜家,不就是想借着收拾崔氏,打压那班老臣么?皇帝自然是巴不得的。
“娘娘高瞻远瞩有娘娘摇手,杜家这官司赢面不小。臣告退。”杜燕绥拱手行礼,转身离开。
武昭仪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能看出本宫意图,因势利导,指向朝中那班老顽固。杜燕绥,你也算是一个人才了。”亅。。亅梦亅岛亅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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