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三娘把两人的对话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什么话都没,给老夫人行了礼,带着丫头跟杜燕绥一起回了归燕居。
进了院子,看到小四儿几个睁大眼睛看猩猩似的打量杜燕绥,忍不住乐了:“都不用干活了?”
几个小丫头一轰而散。
进了卧室,她给他脱了甲胄。阿秋夏初识趣的捧了出去。
岑三娘坐在罗汉榻上,朝净房一指:“热水和干净衣裳都备好了。赶紧洗完,祖母还等着你哪。”
“你不帮我洗?”杜燕绥有点吃惊的问她。
岑三娘替自己找了个好理由:“我怕见你身上的伤。我去张罗饭食,洗完正好去正气堂用午饭。”
听起来好像会心疼的模样。杜燕绥看了眼净房,又看了眼通往外间的门。瞧着岑三娘越过自己就要出去。他伸手就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头搁在她肩上:“你就不想我?”
“想!怎么不想?祖母还等着哪,先陪她用过午饭要紧。”岑三娘低头去掰他的手指。
杜燕绥也没用力,轻松的环着她的腰喃喃道:“怎么瘦成这样了?”
张氏过世,崔家刁难,宫里皇后想杀她,顺着水渠跳进太液池,送燕婉出嫁,和崇文馆的学子们斗嘴——岑三娘喉头肿了起来,一句话都不出,只憋狠了狠去掰他的手。
杜燕绥扳过了她的身体,抬起了她的脸。
岑三娘猛的扭开头用手去推他:“别闹了,祖母还等着。”
杜燕绥扣着她的手按在身后,一手撑着她的后脑让她动弹不得。
他专注的看着她,看着她躲闪的不肯看自己。咧开嘴就笑了:“生我气了?”
岑三娘不话。
杜燕绥就吻了下去。
岑三娘挣脱不了,气极吼道:“你这个无赖!”
嘴就被他堵住,呼吸间全是他冰凉柔软的气息。她想骂他,他就不给她机会,辗压着她的唇,手紧紧的箍住她,就无赖给她看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仗着力气来欺负她。岑三娘憋的难受,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杜燕绥仿佛嫌这样子不过瘾,一把抱起她扔上了床,用身体困住她的四肢,连个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她,继续亲。
他一手轻轻捏着她的下颌,让她连咬的念头都没了,直亲的岑三娘没了力气,放弃了所有的抵抗,这才松开她嘟囔着:“想死我了!”
岑三娘扭过头,愤愤不平的想,一路有人侍候着,连封信都没有,想你妹呀想!
杜燕绥却在这时起了身,朝净房走去:“我赶紧洗个澡,饿了。”
岑三娘本来熄了一半的火气又嗖嗖的窜了上来。她跳下床,对着镜子整理了头发衣常,昂着头大步出了卧室:“逢春,暖冬!去问问午饭摆了没有,告诉老夫人我们这就过去!”
阿秋和夏初在隔壁书房里收拾杜燕绥的甲胄。见岑三娘进来,笑盈盈的行了礼。
岑三娘扫过桌子上摆着的甲胄,看到上面刀痕,心头又是一颤,坐了下来,沉默着。
见她这样,阿秋和夏初对看了眼,心里都有几分明白。夏初就轻声劝道:“姑爷刚回来,您该高兴才对。”
岑三娘就抽泣着哭了起来,一点声都没有,只吸着气,淌着泪。
阿秋对夏初使了个眼色,出去打了水进来,守在了门口。
夏初拧了帕子给岑三娘,轻声道:“姑爷在孝中,不可能纳妾的。您且宽心。有的时间打发了。”
岑三娘狠狠的抹了把脸道:“我才懒得去打发!他,他连一句交待的话都没有,真叫我心寒!”
出这句话来,她心头就好过了。伤心是因为在意着他。如果没有上心,娶十个八个回来,她还能像四堂婶一样端着身份在旁看戏消遣。岑三娘难受得直捶胸口:“我怎么就这么好骗!”
夏初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姑爷什么都没,您先把自个儿装进去了,这不是自己为难自己么?”
岑三娘擦完脸,喘了几口气,慢慢的冷静下来:“我不气了。”
夏初笑了:“这就好。”
岑三娘又道:“我倒要看看,这里头究竟有多少妖蛾子!看够了,我就带你们远走高飞去。我做不来贤良淑德。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不少他一个!”
夏初听得愣神,却见岑三娘嘴角翘着,眼红红的,却有了神采。心想,有了精气神就好办了。去拿了面脂给她擦了手脸,理了理她的鬓发衣裳,笑道:“您去哪咱们就跟着去哪,别把咱们抛下就成。”
岑三娘就笑了:“好!”听到外间阿秋喊了声:“将军稍等,奴婢去请少夫人。”
岑三娘哼了声走了出去。
(晚上继续)亅。亅梦亅岛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