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吗?”
丹华咬着唇道:“在我眼里,我只希望你永远不要上战场,活得好好的就行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王爷怎么突然就和昭仪和好了。真的只是因为王爷对她情深一片?跟在王爷身边多年。你可知道原因?”杜燕绥话峰一转,语气缓和了下来“我之所以帮武昭仪,帮王爷,是因为杜家和崔家势不两立。丹华,咱俩也算是同门师兄妹,自幼一起长大。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等哪天祖母走了,我也会学尉迟老国公,做个闲散公爷,不担差事,也不会过问政事的。王爷要用我,总要让我明白。”
丹华轻声道:“你跟在王爷身边**年,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我更猜不着。我只知道,晚一天让你上战场,叫我做什么我都肯。”
杜燕绥看似吃力的望向睡熟的岑三娘,轻声道:“在船上,我已经的很明白了。”
丹华拔开了竹塞,伸手扶起他,垂下了眼眸:“我和少夫人也的很清楚,我知道今生与你无缘,我只求你能好好的,能常常瞧着你就行了。这药饮下去,会发麻疹,养月余就好了。你就当好好得了空闲多陪陪少夫人吧。”
身侧岑三娘睡得像猫一样,蜷在床上。杜燕绥眼里渐渐浮起一丝怜意。这盘棋走到今天,有时候他都分不清楚自己是棋子,还是下棋的人了。
“少夫人也不愿意让你涉险领兵的。空青,你就瞧在她的份上好不好?”丹华可以直接把药灌进他嘴里。她却求着他。
杜燕绥暗暗叹息:“我还能拒绝吗?”
丹华轻声道:“我不想你恨着我。”
“你肯明白告诉我。我很感激。”杜燕绥张开嘴,任由丹华把药喂进嘴里。
丹华扶他躺下,手指轻轻揩去他嘴角的药汁,怔怔的瞧了他一会儿道:“我走了。”
她低着头离开,从后窗跃了出去。
杜燕绥了无睡意,望着头顶的承尘默默的想着心事。
他和黑七了一晚上,就是在皇帝准备对西突厥用兵的事。他资历浅,征西行军大总管轮不到他。皇帝准备让他做先锋,只要打赢了,军中威望就一点点升起来了。
他不想去。
西突厥从大唐建国起,就一直不太平。这仗要打多少年,谁都不知道。
他走了,府里又只有祖母和三娘两个女人。万一崔家趁他走后再对杜家下手呢?眼下君臣角力正处在缓和期,皇帝并没有下定决心废后。他实在放心不下。
但是皇帝赏赐爵位,委以信任。他找不到理由拒绝,心里犯着愁。
身上渐渐烫了起来。杜燕绥微微一笑,武昭仪和滕王要使阴招,正中下怀不是?他又想起了滕王。猜不透他心中所想,隐隐只觉得将来会有大事发生。
药已经饮下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杜燕绥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岑三娘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了她。她伸了个懒腰,翻个身抱住了杜燕绥。一触之下,杜燕绥浑身滚烫,岑三娘睁开了眼睛,吓得尖叫了起来:“来人!快来人!”
丫头们早已起了身,在起居室时侯着,听到岑三娘惊慌的叫声疾步走了进来。
不等她们拿衣裳,岑三娘已掀了帐子趿着鞋起来,惊惶的喊道:“快去叫大夫来!”
帐子掀开,露出杜燕绥烧得通红的脸,脖颈上起了密密的红痘子,吓得阿秋和夏初呆若木鸡。
岑三娘看到了桌上的茶壶和茶杯,厉声叫道:“去把丹华叫来!快去!”
丫头们奔了出去。
方妈妈闻声赶了来,只看了一眼就拍腿叫道:“姑爷这是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
岑三娘六神无主,解了杜燕绥的中衣一看,身上也起了大块大块的红斑。她急的喊他:“九哥,九哥你听得见吗?”
杜燕绥被她的尖叫声吵醒了。他的脑袋有点晕,浑身像被架在火上烤似的,嗓子干得冒烟:“别怕,麻疹,不过人的。给我水。”
听到他开口话,神智尚还清楚,岑三娘松了口气。转头看到方妈妈从暖壶套里拎出茶来。岑三娘尖叫一声:“换新的来!”
方妈妈哎了声:“奴婢糊涂了,隔夜的茶水也喝不得。”端着茶壶出去,喊了逢春和暖冬重新砌茶。
杜燕绥看着她,微微一笑:“忘记告诉你了,我一吃软筋散就这样。瞧着可怕,其实也没什么事。你若内疚就好好侍候我。”
“软,软什么筋散你什么呀。”岑三娘惊得牙齿差点咬着了自己的舌头。(还有一章)亅。亅梦亅岛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