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纪元462年2月3号。
罗天地区,燃轮十七号基地。曾经纵横阡陌的裂纹区域,现在已经被一条条数百米高的水泥大坝建筑链接。而几万平方公里的小板块上,则是排列多座白色的金字塔。
这儿和联邦治下的稳定区大城市相比,已经看不出落后和先进之差。甚至这里规划大地裂的一道道建筑,比起联邦城市还多了雄壮的奇观风貌。
罗天地区45个行省级防区,和23个神临地区同级别燃轮自治区的各级代表进行了全体会议。讨论了关乎双方交通区域打通的事宜。
两大裂纹区内的电网已经打通了。这代表着双方经济体系的融合。
并且也通过了法案,燃轮和神临管理阶层的电子监测接通,处于相互监管、共同制定政策的状态。
这说明了现在燃轮在罗天、神临和浩洋是由统一的、强有力的政府来调配经济生产。
所有政治势力出现派系分化,都是信息界限封闭、利益不一致,从而形成了一个个集团。这样内部出现信息隔阂的联盟是无法作为广泛协调各方矛盾。
1.统一的政府;2.共同利益乃至命运的大型经济活动;3.各地政府都有大力投资基础建设、教育,这能保障各地地区的基础价值,不会出现各地区破产。
其中地区破产不在于负债高低,还不起负债只是后期没有资金继续注入、没人接盘的现象。
破产的定义:长期以来治理失败,让该地区毫无价值,即基础建设荒废、治安混乱、人员教育程度下降。
没有实际价值,经济发达地区资本不愿意接盘。(明末资本主义萌芽时代就演变出了这种情况。江南资本充足,却不愿意对大明内陆地区投资。)
如果某地区,教育规模增长,交通也都良好,当地政府会借不到钱?
经济产业的地区为了劳动力供应稳定及市场占有率,也会不断低利率借贷给这些地区。
而这种借贷,实质上就是经济补贴。因为所有的核心产业地区都会抢着‘控股’这样交通便利、教育良好的地区。以便于和平时期转移科研机构,来降低研发成本;风险时期整个产业都朝着该地区迁入。
经济发达区是相互竞争就是链条控制,霸占优质资产。——明末清末的江南,优质资产农田、功名地位的价格节节攀升,不断吸纳社会资金。
……
燃轮的内部矛盾在不断下降,而外部矛盾却在不断上升。
462年的时候,燃轮在各个板块上,都和边界接壤的军阀被动接触。——这些军阀扩张到一定程度后,对燃轮垄断了矿产定价非常不满。同时也在某些外部势力教唆下,频频在边界生事。
燃轮的网络上,喊打喊杀的呼声越来越高了。
无论是何种体制,在说话不负责任的网络上,言论都是非常极端的。但是,这的确是民意。
当大众群情激奋通过网络释放某种意识的时候,已经不是想要理性讨论某些问题。而是基于过去长时间内接受大量信息的理解,对内心结果释放。
例如某个富人阶层的、在海外避难的孩子跑回来,网络对这个事发声的时候,已经不是在讨论该不该让孩子回来,而是释放长久以来,这种现象已经引发了的矛盾。对!就是仇富,也许在讨论当下的事情上,这是不理智的。但是,仇富的起因就是当下的事情吗?矛盾是某阶层长期行为积累的。一个阶层在过去占便宜的时候,自以为外界不知晓,沾沾自喜占了便宜,其实民众眼睛是雪亮的,只不过出于个人保护不敢独自发表,一旦时机成熟,集体对阶层发难。(法国大革命,导火事件是皇后项链,其实皇后根本没有买项链,不过是珠宝商被诈骗了,曝光后让民众“知晓”皇室奢侈。)
所以网络上的矛盾释放,这可以看成矛盾激化到最高程度时,现实情况的前置。
燃轮这些年工作做得很不错,大量的民众有自豪感,仅有少部分人在先前看到联邦底层平民疯狂消费后,对燃轮的限制政策有点不忿的小情绪。但是…
当联邦金融系统现在开始了对下进行无情收割,联邦原来享福的‘自由民’全部变成机械人偶。燃轮集体则掌握原子核心,还有纳米制造核心产业,同时发电总量一项项硬指标上来。燃轮内管控体系下的所有声音,就纷纷开始变成坚定的自主派。——原来积累的不忿,陡然掉头转向对外。
以陆似为例,现在在盐碱治安军这边依旧和孙思琼打交道,但是始终保持距离。
此时板块军阀开始在边缘挑衅,直接挑起了燃轮内民众极大的不满。
一声声要‘打’、要‘反叛’的话语不绝于耳。嗯,要是十年前联邦的监察体系发现了某地区敢这么发言,直接会派武装过来镇压。
燃轮政权面对突然暴起的民意(正确的道路验证后,人们的表态就和市场震荡一样,会暴买暴抛),政府负责人想要阐述理性来安抚,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是实际社会矛盾暴力的前置,这种‘释放’想顶回去是不可能的,但是距离实际暴力情况还有一定的距离。——相当于一个警戒线。执行者可以等到稍稍冷化舆论,然后着手实际处理。在情绪热度下降后趁不会激发破坏,积极按照规章流程处理。
简而言之:管理阶层慎言的同时,快速采取实际行动,对社会矛盾心态回应,让矛盾降到警戒线之下。
宙游为首的决策层,对联邦现在搞的边缘区代理人策略是:“你做了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
4月7号,燃轮内部军事会议上。
历揽说道:“联邦现在可以援助各个边缘势力,我们也可以援助。我们的部队正在快速换装,大量的老式装备不适合时代,但是价格便宜,操作维护简便,比联邦的军事援助更适合这些二线势力。”
【燃轮现在全面换装原子核心,这种核动力能源,意味着军团可以全电力化,由中央大型载具为各个载具充电。也就不用油料补给了。
战略机动可以直接跃迁到一千公里外。然而这意味着燃轮过去的内燃装备可以封存了。但是对那些地盘小的边缘势力来说,这些内燃设备战略机动能力弱不是缺点,他们也没这个战略纵深。况且燃轮的这些装备价格非常便宜。】
陆博雅说道:“军事援助自然是可以的。但问题是,军事援助后,我们能不能输出一种治理模式。”
这时候,在有人想发言前,陆博雅堵死了话说道:“联邦输出的那种治理方式,要不得。不能为了一时的霸权放弃正确的道路。”
陆似这时候也补充道:“和联邦全面冲突也是不恰当的。我方现在的军事科技水平还不适合和联邦产生正面摩擦。”
陆似的话,让很多人侧目而视——毕竟,陆似曾经将部分希望寄托在孙思琼,这个“灰历史”让他出了名的“走附派”,现在这番言论似乎再度有“妥协”的色彩。
不过,这时候宙游提出了认可。
宙游:“现在的确不适合和联邦全面冲突,一旦我们亲自下场,就给了北掠明纠集各个板块力量共同压制我们的口实。但是我们扶持代理人给北掠明挖坑,那只能证明北掠明在边缘区内政策是失误的。”
——宙游敲桌子的时候,写了矛盾点。
对代理人的扶持,是要关注其对地区的治理能力。如果一个不发达地区,由燃轮自己来治理,可以财政补贴,补贴虽然多,可始终是有底的。而那些被扶持的军阀其占领的不发达地区本来发展就很困难,若是再不受燃轮控制地对外开战扩张,这会制造财政无底洞。
在关注治理能力的同时,燃轮还要关注这个地区治理模式的价值观,是否有损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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