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日持久的镇压战争。与此同时让火之星和风之星在思想上靠拢了星空上的众神,在宇宙历363年也开始了叛乱。这场战争一度让联邦政府精疲力尽。
不过,靠向神明的三颗星球在起义后的剧情,并不是顺着‘正义战胜压迫’发展的。
三颗星球支持起义的最大力量就是那些传统的贵族势力,甚至起义军内部的思想都是传统的,所以呢,这群上层贵族为独立而独立战争,并没发展出先进的纲领。
在这个时期,联邦虽然前期措手不及,但是上层集团意志相当坚定,并没有对叛军妥协。
并且那个时代联邦的长城职业中优化出了一种极致的职业:天骑士。
在370到453年之间,联邦的战舰落入下风,但是随后联邦再度掌握太空会战主动权,并且在542年奠定了彻底的舰队战胜利。
一步一步的又把战争的主战场推回到三颗星球的本土。
现如今,联邦似乎又要强统太阳系了。
……
宇宙历820年。
土之星,南大洋奥克兰岛,这是一个建设在岛屿上的大都市。
大都市第三十二区,一座高五百米的医学大厦耸立在这里。
医牧师,血映?拉和特,下班后,从现代化的医牧大厦走出。这位医牧师,劳累了一天,准备去酒吧放纵放纵。他按着手臂上的屏幕,看着自己今天积累的消费点,盘算着今天在酒吧里面,要点一份纯水果酿造的酒。
往常他消费点不够的时候,点的都是合成酒。所谓的合成酒,就是酒精和香精配出来的。如果是第一次喝,完全分辨不出来和作物酒有什么区别。
但是人在品尝多次,亦或是味觉灵敏的某些人在第一次品尝后,就能十分明显的感觉到合成酒水中,那几种清晰的香料,让人的味觉处于一种硬生生的颠簸感觉。
而作物酒水,自然发酵中数量众多的化合物混杂在一起,是一种层次鲜明,慢慢过渡的感觉。而拉和特恰恰就是味觉灵敏的那类人。追逐味觉享受的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当他走到一楼大厅。
智能系统在识别了这位“懒人”的身份后,系统非常人性化地将台阶结构变成了斜面结构,在斜面结构上有一个平板,平板底部的滚轮,可以在斜面台阶上运动,让拉和特这位懒汉可以不用走路就走下这四十多层台阶。
踩着滑板出了大厦外面的平台。
拉和特升了一个懒腰,正准备离开,却看到自己目镜中的随身人工智能突然弹出来一个提示,拉和特朝着一旁的花坛看了看。他看到了一个婴儿盒,皱了皱眉头。
他走了过去,看着盒子上被拆掉的电子芯片和被抹掉的铭号。
这位医牧师迅速脑补出这样的画面:某个少女母亲在生产后,拆掉了医院给的婴儿卫生仓里的电子芯片,抹掉了上面的铭牌,然后慌张的抱着这个装到旅行包中的婴儿仓,然后在这个监控摄像头死角的位置丢下。
拉和特打开盒子,看到一张纸片,眯了眯眼睛用怪异的腔调念叨上面的字:“他摘走了我的心,丢到了大海中,切——”
在念叨一半后,将这张明显是年轻怨女写的滥话,直接丢进了垃圾箱。
他看着婴孩叹了一口气:“可怜的串种。”
串种,意思是杂种,是宇宙历六百年后出现的社会现象。
在人类科技开始停止后,人类优选计划就在社会上蔓延。
倘若是技术大爆炸的时代,总的技术体系都在几年一个样地变化,旧的生产经验会被新的概念取代,各个环节上,都害怕过时。
但是在宇宙历第三个百年后,大部分总生产技术体系都不变化了。技术进步,变成了环节精细化。——技术体系变得稳定,人们就能不关心外界,只注意自己负责的小环节工作。
人类优选计划,就是让各个社会族群的人,变得更适合一些小环节。更适应这些工作。
社会开始按照工作分化出各个族群,各个族群以一种单质法脉为基础,连续数代,十几代家庭言传身教,从事着这个行业。电系,催化系,分离系,视觉系,物质分辨系,温度系,每一个大系下面都有几十个小系列。这些是单质法脉。
在宇宙历五百年。为了适应社会需要,为了让孩子们生来就更天赋的擅长于某种单质法脉,让身躯在这方面更加敏感。
医疗技术开始进行社会大数据统计,而在统计足够的数据后,会分析基因在不同发育时期对身体的参数影响,传承的代数越多,数据越精确。
经过三百年的发展,这套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被调试过后的孩童,要比没有调试的孩童,在对应的单质法脉上,要敏感,要成长快速百分之十。
是的,只有百分之十的优势,但是也恰恰就是这百分之十的优势,让人类社会自发的排斥劣势的存在。人类就是这样,为了那一点特征优势,喜欢对其他物种,甚至喜欢对自己的血脉都追求纯净。
在第七个世纪开始,在社会主流中产阶级中,非族群的通婚,被视为弱一等的。
而在第八个世纪时,在社会主流中产阶级中,非族群通婚,被视为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当然在社会上还有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三十的人并不经过基因编辑,那百分之一是三大上位职业家族,大制造师,医牧师,以及军方的天骑士,这些是世代贵族家庭。
而另外百分之三十,是没机会进入高级职业岗位上的贱民。
当年在人类优选计划的社会变革中,这些人是被那些技能娴熟的单质法脉职业者挤出来的人口。
在宇宙历300年时,他们还被国家分发了大量食品劵,然而在第500年后,社会对他们越来越边缘化。
“早恋”、“禁忌之恋”、“偷尝禁果”,拉和特叹息着说了这几个词。
他熟练地将这个箱子里的孩童,放到医院的弃婴房。然而他在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诧异地看到箱子中的婴孩眼睛都无法睁开就试图攀爬的样子,当然这对刚刚出生的婴孩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拉和特低摇了摇头说道:“一看就很调皮。”然后呢,打了社会福利院的电话。
这个时代遇到了丢弃串种,只要联系社会福利体系,良心就无碍了。
……
宇宙历823年。奥兰克市,第24区,船锚大街,43号。
年仅三岁的均摘星站在福利院的天台上,看着天空中浩瀚的月球,情不自禁地咬着自己的手指。
均摘星这个名字是自己取的,原本的名字为:均摘心。不过由于在福利院中,均摘星总是喜欢跑到天台上,一边看星星一边伸出手对着天上做出抓的动作,这让福利院的雇工们在给均摘星记名的时候,把心错写成星,然后就沿用至此了。
城市中大厦的灯火让星空有些暗淡。
均摘星目视着天空中的几颗明显的行星有些茫然,当然这样的目光在一个孩子脸上显得有点傻。仰头看星星的同时,手指刚刚送到嘴边,似乎意识到不好,就立刻放下来了。
这个孩童在娘胎中的习惯,均摘星正在努力的克制。
降临这个世界三年,或许说,是几天前,才算是在混沌中,勉强有了思考的灵智。先前的三年都是被动地看,被动地记忆。
现在这种思考的灵智,在逻辑推断和记忆力、心算能力上勉强达到七八岁孩子的程度,而达到这种程度的代价是,此时在这个小小的躯体内,均摘星想要思考百位数以上的运算和一些复杂的逻辑,只能思考四十分钟就昏昏欲睡。具体感觉可以是学生上数学课,上英语课抬头看黑板的催眠感。
均摘星回忆了这三岁来模模糊糊的记忆,确定了自己是处在一个非常冷漠的环境中。这个福利院的环境。
尽管大部分新闻都将里面的义工描绘得非常有爱,但是与亲生父母相比,义工们对拉屎撒尿乱搞且总喜欢哭闹的孩子们是非常冷漠的。他们为了降低工作量,不免用一些非常粗暴的方式,例如恐吓性质的管理。
在这个福利院中,所有人都姓均,均摘星在前天用天真的语气对福利院的义工们问了一下为什么自己和小伙伴们都姓“均”。
均摘星本以为,是有爱的院长姓均,但是均摘星得到了一个让他错愕的答案,那就是所有的弃婴在没有被领养,没有确定父母前,全部姓均。而摘星这个名字,是均摘星在这一世自己取的。在这个福利院的代号,叫做均三十九号。
将看天的头低下,均摘星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开局,真的是,真是……”均摘星有些困倦得想不起词了。
安安静静走回了房间,在登上床之前,上完厕所,杜绝了尿床被义工打骂的风险后,安心地进入了休息的状态。(和上一世童年被母亲细心换尿布相比,这一世被义工斥责痛骂,均摘星觉得这是自己上一世没做好的报应。)
躺在了床上,自己盖好被子,然后进入了金手指的时间。
这一世的金手指名称为‘同学’——即指定现实中的一个人,指定他的一项才能,那么在进入金手指状态后,思维会进入一个独立于现实之外的平行时空中,选定自己在某个智力,体能等基础下,学习目标人物们学习的东西,当然在此过程中也会相互比较成绩。
均摘星,此时开启了六个课程。
其中两项是文化课课程:高等数学、高能物理学。
这两个课程每天都耗费了十二个小时。这里学习时间相对于现实是零,但是学习中的记忆想要录入自己的大脑中,可不是瞬间的。
均摘星此时在自己的课程中,标定自己大脑的基础条件是十五岁少年的条件。这个条件记忆力极好,但是非常浮躁。
均摘星意识回归本体,刚刚学会的东西,很快,五分钟,连一个公式都写不全,就会昏昏欲睡。在倒在床上陷入睡眠前,均摘星叹息道:“这三岁的大脑啊!”
现实中,幼年大脑记不住,但是课程中的大脑记住了,只要下次再进入这个课程,会承接上次学习的状态。当然课程中所选定的竞争者们,会随着现实的基础情况而变化。
靠在枕头上的均摘星在被窝中蜷曲自己小小身子,似梦话般嘟嚷着:“出生在下层,缺乏的就是竞争,呵呵,这次大光球你安排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