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华,你男女之礼倒是不介意。”
“都快死了还介意这些做什么,你自己给我好好按着伤口不准动啊。”她从容反驳他,有些困难的从他身上下来,目光透过缝隙瞧着后院林子里的动静,眉头始终紧锁着。
冷言道:“你说那些刺客去哪了,怎么现在一个人影都没有。”
楚景荣已然站了起来,孟庭华瞪着他又道:“你站起来做什么,不是叫你别动的么。”
楚景荣对着她微微一笑闭嘴没说话,只是正然地望着外处。
她察觉到异样,也侧眸瞧着外处。
只见林子前杵着二十几余人佩剑打扮的侍卫,皆是垂首恭敬,随即齐齐下跪做礼:“属下来迟,望世子恕罪。”
孟庭华轻然挑眉,漫漫道:“世子你排场还真是,大啊。”
他缓而一笑:“过奖了。”
孟庭华脸上三行黑线。
孟庭华被他强行抱回了屋子安放下床上休养,她气急败坏又叫了他全名:“楚景荣,你还要不要命了,伤口都裂开了还送我回房。”
楚景荣淡淡说:“我想着要是自己再伤得重点,你会不会因此抱着我大哭呢。”
孟庭华闻言瞪着他:“给我回去找个大夫看看你那伤口,叫笙竹过来,不用管我了。”
临走前楚景荣忽而转身问了她一个问题:“孟庭华,你怎么会吹独椿曲?”
她微微一愣,原来那日在孟家屋内吹得箫曲也被这位世子听了去。
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残缺的片段。
甚是木纳地说:“一个故人教我的。”
楚景荣含糊应了声就合门离开了。
日落而下已是深夜,小镇上起起落落大多都是热闹叫喝的欢闹声音,丝毫没有被这客栈发生的意外所感到惊慌,孟庭华就是被这些声音给弄醒的。
笙竹已然站在一旁照看着了,见她醒来便上前为小姐披上了衣裳。
刚刚睡醒的嗓音有些沙哑:“笙竹,拐杖可带来了这里?”
“这不,小姐的腿在恢复期,笙竹自然带来了木杖以便让小姐活络活络筋骨了。”笙竹赶忙从幕帘旁取出了一对雕花香木杖,脸上是不止地笑意。
孟庭华接过,笑道:“这下我活动也能方便些了。”
“可不是嘛,笙竹可不是吹捧你啊小姐,短短半月小姐你居然能恢复得如此之快,果然医术精湛无人能敌,徐大夫也比你下了一阶。”
孟庭华嗔怪地说:“说什么傻话,我只是略懂医术,怎么将徐之谦大夫给搬弄出来了。”
笙竹吐吐舌:“说起徐大夫,你说小姐,那位号称是徐大夫徒弟的隼至浩不会是个骗子吧,收了咱的定金这一连几天都没消息,我看呐,决计是被骗了。”
“那个隼至浩没骗我们,徐之谦确实是他直系师父。”
“那为什么。。。”
“许是被什么要事牵制住了,你也知道最近西州一带内乱,死伤无数,那些个行走江湖的游医大多都聚集去了西州那处,我估摸着隼至浩也去了那边行医吧。”
笙竹脸有些微烫,嘀嘀咕咕:“倒是笙竹小气了。”
让笙竹退下后孟庭华才穿整齐衣裳,拍拍自个的双腿以示鼓励,随后支起拐杖整个人都撑在了两根木头上。
脚动动,腿再试着动动。
这些天来的身入药浴还挺管用的。
勉强还是可以行走了,即使动作很迟缓,她心下免不了是过多的高兴。
在室内走了大半个钟头,孟庭华后背已然浸湿了大半,但她心情舒畅没在意这些细节,开了门想着在宽阔的廊道上走走,却突而见到了直立在暗处的某人。
看到来人,她笑意缓减了下来。
“。。。阿勺?”
阿勺侧眸瞧着她视线放柔,举手将面罩缓缓揭了下去露出全貌,略有些笑意:“看来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自行走路了。”
“可不是。”孟庭华鲜少得意地笑笑。
“如此,我便放心了。”阿勺温声道。
孟庭华笑意缓了下来,心感不对劲,上前一步本想抓住他,没料到脚步踉跄差点摔了下去。
直觉手臂被温热的大手紧紧擒住,她靠势站稳了脚跟,对着阿勺感谢一笑:“多谢。”
阿勺脸色微变,低低道“小姐,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哪来的谢不谢。”
“既然将我当做再生父母,能不能听我一言。”孟庭华忽而定定地望着他出声:“阿勺,你万不可单独行事。”
“我知道。”
“你不知道。”孟庭华的声音变得有些肃穆:“阿勺,仇可以不报,毕竟命只有一条,我希望你考虑周全,现在还不能和王国峰硬碰硬!”
阿勺沉默不做声了许久,忽而抬眼对着她笑道:“小姐这么晚了很累了吧,我送你回房。”
孟庭华有些无奈了:“阿勺。”
他凑到她耳旁,说:“小姐,我心意已决,王国峰一日不死,死去的父母一日便没有安息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