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声音,这里的戒卫略加森严,一排排身着铜甲铁装手举高枪在猎场演练兵法,高高挂起的深绿军旗随风不住地大气飘扬。
宋祐成在侧室军营内处理兵法文谏,忙得很,良倾二人在门外杵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
许久不见的良倾立在那处,脸色这才微微有些了起色,干涸的嘴角略起:“阿良,你怎么来了。”
孟庭华有些苦恼地摇摇头,颇为唉声叹气:“阿良阿良,宋大人这是忘了还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吧,你俩这甜蜜劲,真是让人后背发怵。”
宋祐成无奈放下雕牧豪笔,站起身来望她们门口走去:“行了,老早就看见你那双贼眼往里边瞄呢,别拿我们俩开玩笑,小心隔墙有耳。”
孟庭华哼哼一笑:“这里里外外都是宋大人您的人,还用得着小心隔墙有耳?”
“得了,算我斗不过您。”
宋祐成这才慢慢牵起良倾的手,这才蹙眉,说话的语气有些责怨:“怎么又穿这么少,上次的热伤风忘了是不是?”
良倾牵牵嘴角,声音有些低哑:“唔,抱歉,以后定会记着多穿些的。”
他瞧出了什么端倪,握着的手愈加紧了。
孟庭华知道自己在这儿实在是有些多余了,当下转身招呼了句:“我去外面瞅瞅,你们慢慢聊。”
哪晓得良倾反手紧拽着她的裙摆不放手,孟庭华转眸静静地瞧着她,说道:“你还是与他好好聊聊吧。”
“我与你一起去猎场,我得下笔考察军士体质状况。”
良倾脑子里随意扯出了一个理由来,就是不想与他呆在一起,现在的良倾很害怕,很害怕没有宋祐成的将来。
孟庭华说:“我见你平日里与我斗嘴还是蛮起劲的,怎地如今,整个人萎了十分。良倾,我有些看不起你了,逃避解决不了任何烦事,宋祐成虽胆小如鼠,还总归是你的蜜人,你不与他倾诉又找谁倾诉呢。”
良倾闭着嘴没应话。
宋祐成嘴角抽抽:“孟庭华,说谁胆小如鼠呢,你赶紧地走,我们俩要好好谈谈。”
孟庭华即刻闪出恭维的假笑来:“知道了,宋大人。”
至于他们俩究竟谈了什么话,孟庭华不得而知,也许良倾已经将一切招供,也许依旧瞒着不说,只是不管良倾抉择如何,良倾都是为了宋祐成在活着。
外处猎场青草地儿泛着些生机,众兵操剑舞枪,大喝大声地响彻了一片天空,孟庭华站在外围也被这些气氛感染了不少。
“这些都是新进来的士兵,个个气势恢宏,比得上当年操守边疆的军位十三处,义父对这些官兵寄予了厚望。”
孟庭华回过眼,一笑:“有你把关,这些猛将自然优秀。”
阳光下董奕珲一身金丝边银衣,玉簪挽发,嘴角噙笑,整个人都弄得耀耀生辉。
他问:“今日怎么来了猎场?”
“良大人带我来的,我也想着来见见猎场的世面。”
董奕珲对此微微不满,有些苦恼了:“你怎么不找我带你过来,那位良大人比我还重要?”
想来,现在的董奕珲是不知道良倾的身份的。
“怎么,醋意横生?”
董将军点头:“嗯,吃了很多。”
她微垂着眼,笑着没接话。
如果没有那个李氏,也许她与董奕珲不会错得那么离谱了吧,这爱来爱去,怨念纠缠却只在一念之间,她想明白后,此生也就不奢求什么了。
外面湿热得很,董奕珲重伤未痊愈,便带着她回了屋内歇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孟庭华的错觉,怎地觉得身后有好几个视线盯着自己呢。
孟庭华替他端茶倒水,递给他,才开口问道:“你背后的伤,是怎么弄得?”
“是,大约是剑伤吧。”
孟庭华啜饮清茶,淡淡道:“是那吴涯偷袭你的吧。”
董奕珲捏拿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唔,你怎么知道的。”
“你向来将后面留给自己的兄弟。”孟庭华放下手中瓷杯,抬眼看着对面的董将军:“我晓得吴涯是你信任的兄弟,少了他,心里多少不好受我是知道的。”
董奕珲牵牵一笑:“是吴涯他背离军规,祸乱南江,但这是他的决定,也是他自己的立场,我也有我这个将领的立场。。。心中不好受确实是有的,但想明白了,脑子也就通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董奕珲悠闲一笑:“怎么,不信我?区区一个吴涯还能打垮我不成。”
“我说的是以后。”她抿抿嘴,眼睛定定地瞧着他:“倘若我以后处在你的敌对面,,”
董奕珲打断了话,语气很是欣慰地说:“瞎说什么呢,那是不可能的,再过不久我们就要成婚了。你啊,别想太多。”
门外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孟庭华闻了动静,侧眸瞧见了那门脚露出的一只脚,眉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