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在半路上传过来的,容福晋被处以仗毙之刑,因为她包藏祸心下毒害人。
海兰珠想放缓脚步,可是仍旧越走越快,在大福晋宫殿不远处就听到了女人的的呼冤声。
“我没有在茶里下药,没有!”
“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来人。”
“谁敢动我肚子里的小阿哥。”
“愣着干什麽,还不快把她拖下去!“
“我要见大汗,我要见大汗,我……”
“拖出去,行刑!”
曾经那样不可一世的女人,披散着头发嘴里含着布条,被两个宫人拖出来,与海兰珠撞了个正着。
海兰珠见他们向右,自己跟着愣愣往右挪了几步,见他们向左边,自己也跟着挪过去,总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海福晋,请您让让。”
海兰珠一低头,便对上容福晋怨恨的眼神。
“她好像……并没有说谎。”海兰珠的视线最后落在她的肚皮上。
“海兰珠,你出来干什麽,还不快去休息。”大福晋走出来,拉住她的手。“你放心,姑姑一定会为你做主。”她说着,不由加重手上的力道。
海兰珠愣了愣:“姑姑,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麽话明天再说。”
哲哲的眉一压,海兰珠装作没看见:“姑姑,来不及了,我必须告诉你,茶壶里的药,是我自己放的。”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纪重重的拳头,把面前的人轰得面无血色。
“你……别胡说。”
大福晋的声音更低,却还是被人听到了。
“大福晋,您莫非是要偏袒徇私。”围观的一个侧福晋,忽然跳出来,摘掉了容福晋嘴巴里的布条。“若是伤到小阿哥,大福晋恐怕也不好交代吧。”那福晋一边说一边扶起容福晋。
哲哲瞪了海兰珠一眼,最终唤来宫人,将她押进了牢房。
梦终究是成真了,站在阴暗的牢房,仰望着墙上唯一的一扇窗子,祈盼着新月的眷顾。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她一回头,便接着些许的月光看到了哲哲的脸。
“大福晋,能不能……”
“蠢货。”她打断了她,毫不留情责骂。
“她是冤枉的,”海兰珠叹气,“那茶里的药,是我自己放的。”
“蠢货。”她狠狠瞪他,对峙良久,终于稍稍消气,“说吧,要我为你做什麽。”
“大福晋,能不能给我一条毛巾和一盆水?”
哲哲皱眉:“烂泥扶不上墙,被处死的囚犯也知道临死前吃顿好的,你……真没出息。
“他们怎么能和我比。”海兰珠苦笑着,额上沁着汗珠子。
“你裙子上有血!”哲哲惊道。
“所以才要毛巾和水。”
海兰珠回了下头,无奈苦笑,想坐却不能坐,只能抓着铁栏,双腿发颤。
“这是你临死前最后一个要求,看在姑侄的情分上,你放心,我一定会满足你。”
“我要被处死了?”
“你说呢。”哲哲冷笑。
“我只是害了自己,又没害别人,这都不行吗?”
“没害别人,呵呵,海兰珠,你这种女人就是被蠢死的。”
“难道……赛雅也中毒了?”
“如果只是一个宫婢,那倒好办了,可是你害得是大汗,他现在还昏迷不醒!”
哲哲暴怒,海兰珠霎时呆若木鸡。
天哪,她到底稀里糊涂地认了什么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