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你们该信了吧,透骨草没毒,怎么可能害人?”海兰珠撑着双手,努力地坐起来。
坐在床前剥水果皮的玉儿,立即拿过枕头垫到她背后。
“我信,我当然信。”玉儿说着,担忧地摸摸她的额头,“姐姐,还是有点烫,我这就去找太医。”
海兰珠拉住她的手:“不用了,大汗呢?醒了没?”
玉儿微笑:“早就醒了,否则你也出不来。”
“玉儿,你得帮我作证,我没害人。”
“我当然可以作证,太医都说了,大汗只是染了点风寒而已。”说着关切地摸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我去找太医。”
“这些太医,一日一个变,诊出的病又都不一样,不值得信。”海兰珠抓了抓后背,低声问道:“玉儿,从大牢出来后,我有没有洗过澡?”
“啊?”玉儿愣了愣,“洗过了,十几个宫婢侍候着,所以您才没着凉。”
“我的伤口已经没有知觉了,也好,我还要沐浴。”
“姐,怎么了?”玉儿连忙扶她。
“宫里的人手脚都欠勤快,说不定是敷衍了事,哪有自己洗得干净。”
“姐,怎么会呢?”玉儿无奈道。
“不信你看,我身上还有好多蚂蚁在咬?”海兰珠难受至极地车开自己的衣襟。
玉儿探头一看,脸色顿时惨白:“姐姐,我这就去叫太医。”
海兰珠愣了愣,掀开一片衣角,看到锁骨的地方一道道红痕如枝叶般蔓延展开,它长过的地方,像是有无数群蚂蚁簇拥着爬过。
“不可能的。”她仍旧坚信透骨草没有毒。
后来,太医也证实了,透骨草的确没毒,可是她中的却是另一种毒——腐骨。
海兰珠一时反应不过来。
后来玉儿在耳边低声提醒:“姐姐,透骨草是你自己下的,那腐骨毒呢?”
“我不知道。”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的脑海里仍旧闪过一个身影——容福晋。
“姐姐,我和姑姑一定把这件事查清楚。”
“玉儿……”海兰珠低头思衬,“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别告诉姑姑,谁都别说。”说完,见玉儿答应,又询问太医医治之法。太医竖起三根手指:“只有三成把握。”说着又细细解释:“解毒需要三味药,需分次服下,前面两味微臣都有把握,问题在于第三味,这第三味是剧毒只要,依循以毒攻毒之道,所以根据中毒者程度深浅调配,其分量比例很难把握,所以……”
海兰珠摆竖起首长打断了他的话,他说这么多,她也只不过一知半解。她笑着从匣子里取出几样陪嫁首饰,统统塞给太医。
太医推辞:“微臣定当倾尽全力。”
海兰珠推手道:“还请太医不要把这个事告诉大汗和大福晋,我只想在这儿后宫太平度日。”
太医这才收下礼物,笑着开药去了。
“姐姐,只有三成把握,那个人想置你于死地。”
海兰珠将手搭在肩膀,笑道:“如果我死了,我的死因就是一个秘密,你守着它,以后说不定也是一个筹码。”
“姐,你胡说什麽呢?”
海兰珠摸着额头:“是啊,头晕脑热,所以说了胡话。”
“姐,别说话了,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快躺下来休息。”
海兰珠由她扶着坐到硬邦邦的床沿,刚把脚放到床上,便听到宫人在门口传召。
“海福晋,大汗命您将功赎罪。”
“我……我有什麽罪?”海兰珠一边重新穿鞋,一边嘀咕。
玉儿在旁轻声提醒,“姐,你忘了,昨天晚上,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下药的事。”
海兰珠点点头,不由向着门外问道:“何以赎罪,大汗可有指示?”
“海福晋赶紧的吧,别让大汗久等了。”催促声透着不耐烦。
海兰珠待罪之身,不敢让皇太极等,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没来得及洗脸,便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出门,走了一段路,才察觉出蹊跷。
“大汗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上朝吗?”
“请您随奴才来便是了。”
她再问,他便不答了。
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海兰珠刚想撤跑,身后便上来两个宫女,将她的双手架住,托着走了。
海兰珠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宫殿,周围门窗紧闭,毫无生气。
“大汗……”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时,海兰珠愣了片刻,终于想起行礼。
“起来吧。”他伸出一只手来搀扶。
海兰珠敏感地后退,一时没站稳,便被他接到怀里。
“你生病了,别逞能。”
“我身体有恙,大汗还要我赎罪吗?”她站稳后,低着头后退。
“一码归一码,养病是养病,赎罪是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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