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回到清宁宫,翻出一盒骡子黛,沾了水,仔细地描眉。
啊那日嘟囔:“海福晋的话,您也信?依奴婢瞧着,她这是在拍马屁呢。”
“正因是她,我才信。”哲哲又在唇上点了点胭脂,收拾妥当,在铜镜前左右照了两遍,才朝着书房走去。
皇太极仍旧不见,哲哲足足在日头下站了两个时辰,书房的门才打开。
皇太极正指挥着宫人将正对着案的书架子搬走,连上面的书也都不要了。
“大汗万福金安。”哲哲行礼。
皇太极虚扶了她一下,便和她隔着小方案坐到炕上。
“大汗,臣妾有一件事要禀告。”
“哲哲你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说吧。”皇太极拿起茶杯,轻轻扣了扣茶盖。
“容福晋她不肯就死……口口声声喊冤。”哲哲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继续道,“臣妾也觉得事有蹊跷……”说这句话时,她心里既没有把握又十分矛盾,一面不希望大汗继续继续追查,另一面又想解开心中的疑惑,但愿不会为这一次的选择后悔。
皇太极喝了口茶:“你是她替她求情的?”
哲哲摇头:“臣妾、臣妾只是想……”她紧张地绞着手指。
“臣妾不敢。”
皇太极笑着,“因为你也不想我再继续调查下去,是吗?”
“臣妾……不敢。”哲哲低着头,只能不停地重复。
“还有什麽事你不敢的。”皇太极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根簪子,镶玉错金,十分奢华。“你看看这是什麽?”他将簪子放在桌案上,推到她手边。
哲哲始终低着头,侧着眼睛瞟过,小心回答:“这是容福晋的簪子。”
“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哲哲低头,眼睛转了转,仍然摇头:“臣妾不知。”
“是在自杀谢罪的太医身上。”
“是吗?”哲哲应道,“原来容福晋就是用这个买通了太医。”
皇太极冷笑:“这种东西应该赶快脱手,那个太医居然还会带在身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太汗说的是,这件事还是再查查吧。”哲哲起身告退。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大汗说什麽,臣妾听不懂。”哲哲撇过脑袋,手指僵硬地绞着,汗水顺着鬓角滴到了帕子上。
皇太极笑笑:“既然做下了,后何必多此一举来来探口风,应该早点结果才是,哲哲,你最早跟我的,如今怎么越来越胆小,处理这些小事,竟然变得心虚了。”
“臣妾听不懂大汗的话。”她两腿颤颤,想快些逃开。
皇太极皱眉,一掌拍下,簪子在掌心折断:“放肆!”
哲哲普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道:“大汗息怒。”
“我一直在等你坦白,而不是由我告诉你,有人亲眼看到,你的贴身宫女将这根簪子塞进自尽的太医手中。”
哲哲的脸色瞬间惨败,全身的血像在刹那间被抽干似的。
“你还是不肯承认吗?”
哲哲低着头:“即使您已经证据确凿,臣妾也不会承认,即使您说如果臣妾坦诚认错,就放臣妾一条生路,臣妾也不会承认,您很奇怪吗?”说到最后的时候,她才敢抬起头,迎上那审视的目光。她一直都在仰望着他,带着无比的虔诚,不敢提出丝毫的祈祷,这次也不例外。“臣妾不愿意在您面前变成一个攻于心计、卑鄙无耻的妇人,所以臣妾死也不会承认,臣妾不想让您知道臣妾做过这些事。”
“哲哲,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臣妾知道,”她叩首,“臣妾累了,不敢再心存任何奢望,如果大汗还能念着往日的情分,不要斥责我,就冷漠地赐死我罢,就像对待其他女人一样。”
“可你不一样,哲哲……”他低下头,微微一笑,向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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