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您说什麽?您都知道。”
哲哲冷笑:“是我高估她了,我还以为她真敢叫人去杀了海兰珠,没想到不过是使了个栽赃的伎俩。”
“姑姑你疯了?姐姐也是你的侄女。”她料不到,姑姑竟然恨不得将姐姐置于死地。
“闭嘴,她不是我侄女,她甚至根本就不是科尔沁的人,她身上流着的也不是草原女子自由热烈的鲜血。”哲哲咬牙,攥紧拳头,“是你也罢了,她是什么身份,凭什麽与本宫平起平坐?”
“不,我要去告诉姐姐,哥哥和额祈葛怎么能这么对她。”说着,便转身扑出去。
“你去啊,看她还不会像从前那般疼你爱你,与你心无芥蒂。”
玉儿僵停在门口,全身冰冷。
“玉儿……”哲哲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在这深宫之中,只有你我才是血缘至亲,我们一定要相互扶持,共同保护我们的部落我们的族人。”
“姐姐呢?”玉儿眼中蓄满泪水,“姐姐呢?没有姐姐吗?”
“玉儿啊,她不是你的姐姐,她只是一颗成就你我的石子,一颗投石问路的石子。”
“玉儿不懂。”
“你听过双生花吗?”
“没有。”
“我也是偶然之间听那个汉僧同你的额祈葛说起——两生花开,乾坤逆转。”
“这又是什麽意思?”
“一茎双花,想依相背,你的宿命已被系在那株花上,你与海兰珠,注定一荣一枯。”
那一瞬,还没有落处的眼泪,已在眼眶里被风干。
“现在皇上已经对你另眼相待,海兰珠已经没有了价值。”
玉儿忽然回想起那一日,她抱着膝盖蜷缩在阴暗里的牢房里,皇太极走进来带来唯一的光和空气,他俯身想她伸出手,告诉她从此之后他只能用这种方式保护她,为她免去后宫纷扰。望着那一双黑瞳如同掉入深渊,不归之路,无力挣扎,虽然可怕,但她仍然时常回忆,因为那是她对他仅有的温暖。如今,他赞她聪慧懂事,称她为女诸葛,这一切都是自己用智计换来,与姐姐又有何干系?
“你错了,姑姑。”玉儿眼里的水已经化成了尖锐的冰,“你看着吧,有朝之日,我一定能得到那万人之上的尊容,但是绝不以姐姐的牺牲为代价。”
哲哲微笑:“很好,我的玉儿,姑姑等着看那一日。”
“请姑姑应玉儿一件事。”
“说。”
“不要再去伤害姐姐。”
“玉儿,有一日,你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绝不。”
僵持之中,阿那日前来通报:“娜福晋求见。”
哲哲指着一处,叫玉儿先躲起来。
玉儿藏在衣柜里听到了姑姑和娜木钟的对话,姑姑想至海兰珠于死地,而娜木钟却认为海兰珠不足为虑。
“娜木钟,你到底是在栽赃海兰珠还是另有其人?”
“大福晋好眼力。”娜木钟快意地笑,“多亏福晋帮忙,经过上次逃宫一事,皇上对海兰珠的忍耐已到极限,而海兰珠喜欢自作孽,所以此人根本不足为惧。”
哲哲冷笑:“那你又有何高见?”
“大福晋,娜木钟是真心尊敬您,才会同您说这些话,请您不要生气。”
“别拐弯抹角了。”
“没有人会那么傻,在自己的地方行凶杀人,海兰珠又怎么会是凶手呢?”娜木钟顿了顿,莞尔一笑,“除了海兰珠,谁来往绿君苑最为频繁,大福晋只要顺着这个线索追查,后面的事交给我,相信很快就能抓到真凶。”
“你我都知道,来往绿君苑最频繁的便是大玉儿。”哲哲冷笑,“你难道想让本宫陷害自己的亲侄女?”
“大福晋,沙场之上无手足,更何况是这后宫呢?”
“本宫凭什麽信你?”
“大福晋,难道您一点儿都没瞧出来,海兰珠只不过是皇上的障眼法,皇上真正的宠爱的人是大玉儿,也就是您最疼爱的侄女,只有她才能威胁到您的后位。”
“啪……”柜子里忽然传出一声闷响。
“谁?”娜木钟见衣柜开着一条缝,便缓步迈过去,熟知阿那日抢先一步冲上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拍了拍。
哲哲呵斥了阿那日两句,便叫她送客。
“你说的话,本宫记下了,快回去吧,别叫旁人生疑。”
“那大福晋意下如何?”
哲哲笑道:“本宫治理后宫,自然要秉公执法,若玉儿真的是凶手,本宫绝不偏私。”
“大福晋……”娜木钟生疑,“您还是不信?大玉儿才是唯一能威胁到您后位的人。”
“娜木钟戏演得太过就假了,本宫不是你的刀子,想要借刀杀人,来错地方了。”
娜木钟咬了咬牙:“既然大福晋心疼侄女,就当是娜木钟枉做小人,白白操心了。”说完便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