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哲哲推开她:“自作孽不可活,谁叫你冤枉宸妃。”
“娘娘,我没有冤枉她,是您说的,她是不洁之身,让奴婢来做个证。”
哲哲转向皇上大呼冤枉。
“若不是您,奴婢何至于验都没验,就出来指证宸妃娘娘,娘娘,奴婢如此信任您,您可不能撇下奴婢啊。”说完便死死抱住她的脚,任哲哲踢,就是不松手。
皇太极瞪了哲哲一眼,转身便走。
“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哲哲的声音远了,侍卫们也托着那老婆子退了出去。
这一场闹剧,好像是结束了,但又像刚刚开始。
“主子,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雅周牵她,“您的手好凉啊。”
“雅周,皇上并不信我……”海兰珠叹了口气。
“您说什麽呢?”
“我能感觉到,他并不信我。”
“您多虑了。”
“是吗?”她淡淡地应着,低头走了进去。
是与不是都是她一个人的事,与旁人无关。
本是在关雎宫点着的火,到头来却烧到了清宁宫。
宫人戏称,都怪姑侄太亲。
“哲哲,朕要听你解释。”
“是,”哲哲叩首,“是臣妾身边的宫女买通了花嬷嬷,臣妾对此事一无所知。”
皇太极淡淡地问:“她人呢?”
“臣妾也在派人找她。”
皇太极喝了口茶:“找到之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完茶杯便走。
“皇上。”哲哲叫住他,“您真的相信宸妃吗?空穴来风必有因。”
皇太极慢慢回身:“继续说下去。”
“曾太医频繁出入关雎宫,而且他每次进出都面色凝重,似乎怀有心事,为杜绝谣言,臣妾觉得应当彻查其中缘由。”
皇太极皱眉看了她一会儿,微微笑道:“到此为止,不必再查。”
“为什麽?”
皇太极再次转身看她,有些惊惑:“哲哲,你为何如此反常?”
哲哲冷笑;“那么在皇上心中,臣妾应当如何做才是正常?贤良大度、视而不见、唯命是从……”
“哲哲……”皇太极皱眉,“赶快把这件事了结,朕改日再来看你。”
“敢问皇上,宸妃有应当如何做才算正常?是忘恩负义、恃宠而骄、目中无竹……”
“闭嘴。”皇太极没有回头,仍旧朝门口走去。
“皇上,这件事臣妾一定会彻查到底。”
皇太极顿住脚步:“哲哲,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臣妾是您的妻子,是这后宫的表率,臣妾也有自己的想法,臣妾也是个人,不是您的傀儡和玩偶。”
“所以呢,你要抗旨吗?”
“您还记得对我说过的话吗?”
“朕问你,你要抗旨吗?”
“您忘了,您就坐在那里,握着我的手,对我说我与别的女人是不同的,那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情话,您知道我设计陷害了容福晋,可是您偏袒了我,您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真的愿意为您去死,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您根本不是在偏袒我,您也设了局陷害容福晋,为的只是让海兰珠心安,当有人这样同我说的时候,我想这是纠缠我一辈子的谜,今天终于可以开口问一问您了,这是不是真的?”
“朕问你,你要抗旨吗?”
“呵……”哲哲自嘲一笑,“好,我抗旨,我也想知道,您会如何惩处我。”
皇太极始终未回头。
“褫夺封印,封禁清宁宫。”
外面传来他的回答。
哲哲颓然坐在地上,在一个人的宫殿里兀自哭笑。
原来是真的,终于得到了一个回答,即使十几年夫妻,他待她与其他女子并无分别,总不愿承认,总心存侥幸,其实心中早已猜了九分,所以才会如此嫉恨海兰珠,可是当亲耳听到时,心口仍然那样疼,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一块。
原来贤良淑德,终究会被败给年轻貌美。
清宁宫外,秋风萧瑟,一个躲在暗处的身影见皇太极出来,笑盈盈地走出来,站在高悬宫灯下仰头。
灯火曾无数次照亮这张美丽的脸庞,只是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神采奕奕。
“主子,这是阿那日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多谢您多年来的亲身教诲,瞧,阿那日没有给您丢脸,您放心,在您之后,便轮到海兰珠了,到时候,您也不会觉得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