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头晕已然基本消失。
环顾四周,约二十平方的四人间寝室,到现在为止除我之外剩下三个铺位一个也没人,显出少许空荡。
我轻轻按了按太阳穴,赤着身体走向浴室。
世上有种人天生的适应能力极强,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能以惊人的速度适应周围的地理和社会环境,我应该就是其中之一,虽然只呆了半天,却已经没有陌生的感觉,整间寝室的布置巨细无遗地收在脑中,进而化入直觉内,仿佛已经在这儿生活了多年。
冲凉时才发现左大腿上居然已现出淡淡的淤青,我生出哭笑不得的感觉。
没想到郑归元那家伙的力道竟有如此强的后劲,县散打队的王牌确不是吹出来的,看来我仍是小看了他——又或者是小看了散打。
我揉着淤青处。待寒假回去时再找他算帐好了,届时再叫他看看什么叫实力。
立在寝室阳台上可以清楚地看见食堂门口高挂的“挚信餐厅”四个大字,门后一片灿烂的灯光。穿梭往来的学生令我记起自己午餐晚饭俱是未进过粒米,但腹内却毫无饥意。
正是盛夏,虽已快七点,天色仍非常光亮。远处天边在落日余晖下呈现出异样的红灰色,令人一下就想到“工业污染”四字,而且头顶的天空颜色完全不能用“蔚蓝”二字形容,灰沉沉的仿佛是由煤烟组成。可能有傍晚的原因,不过即便如此亦可知成都的空气污染已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周围的校内建筑可能有七成新,应该是近两三年新修的;风格无可例外地与校外配合一致,几乎全是欧式平顶建筑,但色彩略显不协调,粉红为主色搭配白色,给人一种不仑不类的感觉。
我敛回心神。该出去走走了。
西信院校区后面是正在修建之中的体育城,隔着铁条构成的围墙望过去,可以看到一片绿草如茵,是一个已完成的高尔夫球场。
我顺着体育城的外围踱着步子悠然前行。
侧目再看远一点可以望见高大的施工井架和矮了一截的建筑,深绿色的防护网倍添其丑陋。其下是层层高大的树木,挡着了更内里的玄虚。
我在围墙下立定,俯头注视着墙内绿茵,脑子里忽又浮出那窈窕的身影。
封如茵。绿草如茵。
心内生出好笑的感觉。
倒像是她的名字是从草叶上得来的,下次遇到她定要问问她是否真如此取的名字。不过估计她的答案就是两个字:“无聊!”感叹号的重量则仍是一如以往的带着五百斤的怒气。
正如她的那句话里面的怒气一样:“植渝轩!你是世界上最堕落的人!”
我微微一笑,迈步续行。
如果她现在再看到我,不知会不会还那么说。
夜色渐深。
我停下脚步,挠挠大头。
沿着长街漫无目的地走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时间后,此刻我终于确定自己迷路了。
原以为不过丁点儿大个地方,纵然不能纵横驰骋,亦可来去自如。孰料夜色中道路好像都一个样,绕来绕去的我对自己的识路能力终于失望。
看看时间竟已十一点,不知不觉间逛了这么久。不知道学校大门和公寓楼门晚上会不会关闭,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很有可能今晚我得餐风食露。
四围的人早已经散去,目中可见的十多米外只剩几个小贩。我正要上前问路,忽然背后被什么一顶,背肌微微一痛,同时耳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要命的就别出声,老子手头有刀!”方言音非常重。
我不禁一呆。
抢劫?抑或绑架?
背上顶着的那把确是刀,似乎磨得不错,可以感觉到触着我皮肤的刀尖十分地锐利。
我皱起眉头。不会已经把我的衬衣刺破了罢?
那人急切地压低声音说道:“走!那边去!”配合着浓重的方言音一只手在我背上一推,方向是一条***全无的狭巷。
我被推得前迈了半步。
那人加大力道再次一推:“走!”我借着他推的力量踉跄前跌,迅速移出三四步,立刻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那人略带慌乱地低吼道:“给老子站住!”脚步声急速追至。
我加大步伐移至巷口,毫不停留地侧身移进去,眼前顿时黑不见指。我心中一动,侧身平贴到巷壁上,睁大眼睛盯着巷口。
岂料那人却不追进来,犹豫了半晌,脚步声反而远去。我不禁又是一呆。他竟然就这么放弃了,有这样抢劫的吗?胆子小的人我见过不少,但此人似乎也小得过份了点儿。
探头出去时,那人瘦瘦长长的身影刚好从街道一角横转过去。我考虑片刻,终抛弃跟踪而去教训他一顿的念头,异向而走。
<生命的法则第一卷基础进程第一章初到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