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弥补今天留她一人的罪过,岂料廖真如也跟了出来,弄得我哭笑不得。想到乃父对她的评语,我不由暗觉‘字人论’非是乱说。她能这么轻易就相信方妍和我,已说明这女孩儿确无保护自己的城府。
晚上临入睡前我一人独坐阳台上思考近日的事情,耳中忽然捕捉到轻巧的脚步声。还未抬眼看我便道:“廖大小姐这么晚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廖真如轻快地坐到我对面,嗔道:“这可是我的家!”旋奇道“你背对着我,怎么知道是我来啦?”
我一时语塞,暗忖总不能告诉你因为你体香特别,所以印象深刻,刚才又恰好风向是由你向我吧?只得胡乱搪塞:“你走路时候脚步声比方妍轻多了。”移眼看去,不觉一呆。
夜色下的廖真如份外美丽。从右侧厅内透出的灯光印在她左颊上,更增白皙和娇嫩,与墨般黑的夜幕相比照,黑白分明地衬现出这女孩儿巧夺天工的面部曲线。
廖真如颊上似若微晕,忽然蚊蚋般说:“我妈说今天你又和爸聊了很久,他他有没问你我在学校的情况?”
我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没有。不过这似乎是你第二次问这问题了,真的很在意他是否关心你吗?要不下次我主动点跟他说说,告诉她你是多么的勤奋好学,每天学习从凌晨到深夜,卧薪尝胆”
她初时面露喜色,继而听到我的玩笑,轻轻一啐:“才不是呢!我我是”犹豫着似是考虑要不要告诉我某些事情。
其实我也是随便一说,这时始觉有点奇怪。按说廖父不该是能让子女担惊受怕的父亲,但为何廖真如三番两次地问我这问题?
正想着时廖真如忽半身前趋,小声地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我爸。”她软语相求还是头一次,我大感好奇,配合她造出的气氛前趋低声道:“说罢,我不告诉他。”
廖真如犹豫再三,终于低声道:“你别告诉他我和海晨走在一起”末几字时声音已无可再低,错非我饱经磨炼的耳力绝不能听清。我奇道:“你们走在一起很奇怪吗?为什么廖叔不让你们走在一起?我看这几天他对你们走在一起完全没有意见嘛。”我特意连续重复她的话,加强了取笑的意味。
廖真如急道:“不是的!是那种嗯,你懂的!那种走在一起,不是像在家里那样咦?你取笑我!”俏目睁视,嗔意大起。
我大乐道:“恋爱乃正大光明的事情,真如你何必这么害羞呢?”心里隐约明白过来,敛笑再道:“既然你说不出来,就让本人来猜猜如何?你不需要说话,只要点头或摇头就可。”
廖真如颊上染了层丹朱般,连忙点头,模样可爱极了。
我边组织着语言边道:“你和海晨在恋爱,对吧?但是你爸因为某种原因不喜欢你和他恋爱,对吧?在家里你们不敢说出来,只好装着和平常姐姐弟弟——别瞪我,我指邻居那种,不是说你们乱伦——一样,对吧?嗯,所以你不想让你爸知道,对吧?”廖真如连连点头,同时露出“算你不笨”的神情。
我趁其不备突然发问:“为什么?”心中已然明白为何这几天她并不与云海晨走得近,而后者也不再整天追着她叫“真如姐姐”但平时看廖父对云海晨态度并无不妥,何至如此?连我这外人都觉他们是天生一对,儒雅英俊的云海晨,文静美丽的廖真如,连气质都这么相近。
廖真如呆了呆,咬着唇低下头,半晌才说道:“爸说海晨太文弱了,还说还说两块一模一样的木板是无法合缝的。”
我裂嘴愕道:“一样的木板?”突然间明白过来,不觉点头:“有道理”能够严丝合缝的两块板子,必须得是能互相弥补对方的不足,喻在人身上也是一样。从这个角度来说廖父也不无道理,不过爱情这种感性的事,这样理智地判断略有点过分。
廖真如霍然抬头,大嗔道:“连你也说有道理!”
我意识到她是很认真地在听我的意见,冷静下来道:“这是从理性的角度来说,不过我想知道海晨在你心中的感觉如何,这样才能真正判断出你们是否合适,或者说有合适的条件。”
<生命的法则第二卷升级进程第三十一章以字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