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拳柔劲之强远在别种拳法之上,就算是我父亲当年也不敢硬捱,堪称闽南一绝,我看小植你肯定抵受不住。”
我脑中忆起之前听见郭奉辉喝过一声“碎”似足欲将某物打碎,但我却并未听见随之该有的碎裂声。由此可推知他的阴柔之劲必是某种能在无声无息中伤人的力量,换言之,可称为某种类似于前次在莫老者处见识过的“气功”
若真如此,这人确非小可。
大笑声从远处传至,伴以清朗语声:“常听说三拳鼎立,各有千秋,今日一见,果然是人才辈出!”
三人一齐转目看去,隔着约莫三十米外的院门处并肩立着两人,说话者正是左边那高瘦者,剑眉鹰鼻,长形脸庞,双目内似深不见底般予人以城府必深的感觉。他一身唐装,年三十许,看来甚有气度。此时他面带笑容,向我们三人点头示意。旁边伴者短须狭面,一身练功装,负手而立,面无表情。
文尚正看我一面茫然,低声道:“说话的是环路高科的老总高仁义,旁边是武馆六大教师之一的管合伦,人称‘破天锥’。”随即提声道:“尚正见过管老师!”我注意到郭奉辉全无向长者致敬之意,只轻哼了声,并不说话。
那短须狭面者年在五十岁左右,闻言才稍露笑容,淡淡道:“不用管我们,你们自管比试。”他并未怎样提声,却一字一句份外清楚地传至。
只听二人对白便知两人均未将高仁义放在眼里,我微一思索,即明其理。无论是文尚正的神拳传人身份还是管合伦的应天武馆背景,均属不须讨好身为商场中人的高仁义者,反而后者今次来挽回环路高科与应天武馆关系,还要讨好武馆,是以会有如此局面。
不过未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高仁文乃兄,亦即我今次的目标。
不知是否错觉,我暗觉那管合伦目光一直留在我处。我心中记起封镇岳亦曾被廖父称为“六大教师之一”不由心下暗懔。
能和封镇岳并立,本身实力定是极强。
高仁义显然城府极深,非但不因此而怒,反欣然道:“管老师所言正是我想说的,三位不妨继续,好让高某增长增长见识,呵——”
今次文尚正亦不得不正目看他,应是与我一般觉得这人心胸颇广,且应对得体谦逊,确非可轻易忽视的小角色。我潇洒地抱拳为礼道:“高先生似有误会,在下植渝轩,并不是北拳武馆的人,谈不上三拳之争。今次只是想教训教训无礼之徒,以儆后效。”
高仁义长脸上露出愕然之色,看向管合伦。后者干咳一声,道:“植先生曾与剑舞和镇岳师弟切磋,彼此借鉴过几招,动作或有相似,但他确非本馆中人,而是大师兄特意邀来观战的。”高仁义面上愕色倍增,忍不住上下打量我两遍,回复笑容道:“是高某误会了,恕罪恕罪,想不到小植原来是年少有为的馆外高人,改天大家多亲近亲近,呵——”
我稍露尴尬道:“高先生过誉了。”心内暗忖这人言谈举止间都有股说不出的气度,远非高仁文那种人可比,难怪可与景思明这类角色平分秋色地争夺市场。
郭奉辉早听得不耐烦,突道:“哪这么多费话?!我们还没比完呢!”我沉下脸下,冷哼道:“未打到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我怎会放手?!”倏地侧撞直去,凌空一拳冲出。郭奉辉早有准备,左手探空侧引,将我右拳引偏时右手如蛇般攀延而上,迅速切入我腹前。
我隐觉一股黏力从对方手掌上传来,令我动作无法发挥正常的迅猛,被引偏的右拳更似被抓住般竟一时收之不回,等若被牵着去撞他右拳。百忙中侧腰,同时右手腕强挣。拼力量他却远非我敌手,顿被我脱出他左手之引,旋风般欺身而入,竖肘直顶他心窝。
心下同时大感诧异,为何他手上力量如此之怪?
旁边适时传来文尚正的声音:“郭家绕指拳专擅卸力与借力,以压制对手施展,乃其不传之秘。”
郭奉辉右手迅速回收,拍正我顶肘时再次侧引,竟令我旋势立停,还隐有随他手向侧摔倒的迹象。我心内微惊,旋即心知若不能保持冷静的心态,要胜他实难如登天,急忙撇却杂念。
思绪立时澄净一空。
我左脚微撇出半步,身子若定在地上般不动。郭奉辉一引无果,讶然看来,手上却毫不停留二次引动。他的动作极小,其间只有我感觉得出他的力道强弱和牵引方向,不由冷笑道:“雕虫小技!”左肘微抖,已然脱出他黏力所控制的范围,同时提膝急顶。郭奉辉亦是了得,在如此之近的空间内竟仍来得及左手下按封住我顶势,同时后撤跃出,喝道:“你怎破得了我家的绕指拳?!”
我哈哈大笑道:“你的力气弱得似猫一般,怎敢跟本人相比!第一次或还能得手,但我绝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其实我是得文尚正提醒注意到郭奉辉的拳路是靠手指的环扣和拉动来产生黏力,是以想出震松他手指之法来破,果然一试成功。
郭奉辉大怒,欺身再至。
<生命的法则第三卷高端进程第六章鼎立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