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以来就处于这种状态。他把希望寄托于地球,实施地球拯救计划帮它逃生,就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但是,最终他到底会达成心愿,还是会陷入更深的失望,海歌深感忧虑。他很想帮他,但始终难以建立自信,相信凭自己单薄的双肩,真能承担起他所交与的重任。
“听您的说法,其实当时还有不少U星人逃脱了星球毁灭之灾,那么他们在飞船殒落前,又是什么情况?”海歌问。
这问题就象一把刀,割开了韦德尔心上的旧伤。他难受地闭上眼,开始慢慢回忆。
“氦闪爆发前,U星核心温度骤降,并形成了一个强大的低温封锁圈,困在圈内的人因为体温急剧下降,很难逃出去。尽管我们的祖先是起源于火,但与你们地球人的祖先起源于水,你们却也会给水淹死道理相同,我们也不可能从可怕的氦闪中逃生。人们想尽办法突破低温禁锢往外闯,但收效甚微。唯一能同时经受低温与高温双重考验的,就只有变星类太空探索飞船。当初设计这类飞船的目的,是要用它们登陆其他星球做科学考察。每一艘变星飞船的载客量是两人,遇到紧急情况时借助冬眠逃脱危险的冬眠舱,却只有一台。不过考虑到出行者可能会带回大量有价值的物品,飞船后部拖着一个容量极大的货舱,货舱就是造成它航速低,可以在宇宙中飘浮的原因。”
科考飞船的数量有限,这一点海歌可以理解。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只有一艘吧?
韦德尔很快解答了他的疑问:“除去部分因故障报修而无法使用的变星飞船,实际可用量为一万艘,但U星总人口数却超过了一亿。政府制定分配政策,颁布出来后受到大多数公民拥护,并没出现地球社会那种富人为自己保命,不惜发动战争对付穷人的无耻之事。贪生怕死之徒的存在无可避免,他们妄图抢夺飞船,但在大趋势下难以得逞,最后都被镇压了。
“分配政策核心是保护儿童,让他们享有数量极少的逃生资源。再说父母,相比父亲,母亲通常能给予孩子更多的爱护,所以可以随行,但冬眠舱必须留给孩子使用。至于星球上其它那些财富,比如历史悠久的文化遗产,以及能让星球生命力延续的物种资源,还有高科技设备,出逃人可根据自己的判断自由装载,政府不会再阻止人们从博物馆等重要场所取走值钱物品。这就是U星,与因灾难降临而变得分崩离析的地球截然相反,它是一个团结的星球。”
韦德尔的讲述,将海歌带进了一个仅存于地球人幻想中的和平国度,地球人称它为乌托邦,因为它虚幻不可实现。
U星上,没有战争,没有压迫,人们和睦相处,互相礼让,连内心都始终照耀着暖阳,因此不懂什么是悲伤。那是多么理想的社会形态,有着比火焰更炽烈的真诚。
但不可避免地,他又意识到,韦德尔一定是由于仗义执言,而被U星政府与公众误认为是贪生怕死之徒,成了镇压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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