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掌,掌出威力之猛,似乎犹在铁叟之上。
铁叟万没料到海天一乞袁世逸敢公然舆“万象公子”为敌,浓眉一挑,怒吼道:“反了,反了!”
“轰然”一声,两人四掌已经接实。
沙土飞扬中,但见人影乍合即分,宛如惊电。
四周的黑衣大汉,渐渐向中间拢来,愤慨之情溢然可见,好像只要这时铜铁二叟中任何一人,一声令下,他们准会群起拼命似的。
铜叟冷笑一声道:“袁兄真的就置中原同道的利益不顾了吗?
海天一乞冷然道:“老要饭的是否要背叛中原武林道,现在言之尚早,不过,我老要饭的一向言出必行,事先我与这位梅公子约好去见一个人,他与老要饭的在未见到那人之前,诸位就是诚心帮我老要饭的亦是枉然。”
铁叟一掌吃了点亏,心中有气,闻言冷笑一声,道;“帮你,哼,袁兄别尽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咱铜铁二叟,岂是轻易帮人之人?”
海天一乞口下虬须一竖,狂笑道:“这就是了,兄弟刚才那一掌就不该相让了。”
铁叟闻言大怒,道:“看看谁让谁?”声落招出“铁掌穿云”激拍而出。
但见他双掌幻起一片黑影,犹如一双生铁掌一般。
两人一交上手,直如龙争虎斗,转眼之间,已过了二十几招。
铁叟见海天一乞不敢正面迎击,心中更加得意,大刀劈下,力剁硬砍,好不威风,掌风霍霍幻影旭旭,更是惊人无比。
铜叟得意的看了铁叟一眼,偷偷一瞄梅瑶麟,在他,原意以为梅瑶麟一定会一脸惊容,那知事情恰巧相反,梅瑶麟嘴角上,只有一丝淡然的笑意。
铜叟心中不由有气,冷冷一笑道:“梅瑶麟,老夫与你走两招如何?”
梅瑶麟目注打斗上的二人,道:“你份量不够。”
铜叟一向威风成性,那里听得进这种逆耳之言,登时大吼道:“你接老夫一掌试试。”话落听的一声,拍出一招“推山填海”
但见他掌色犹如古铜,掌出狂风如注,甚是骇人。梅瑶麟有心折辱二人,当即冷笑一声,不避不闪,右手单挥,
“轰”然一声震声中,传来铜叟一声闷哼!
周围黑衣大汉没料到事情的变化会如此之快,一齐循声望去,只见铜叟左手捧着右手,面色苍白如纸,在他那右掌掌心上,端端正正贴着青萍。
铜叟此时但觉掌心微麻,心头不由一骇,冷冷道:“姓梅的,原来你竟是用毒的江湖败类,”
梅瑶麟淡然一笑道:“此毒三天之内发作,无药能解,我想那武林盟主的万象公子一定能解,不过,他如不来见我,今后只怕没有机会了。”
铜叟脸上紧张之色稍减,右手举空一挥,道:”你们准备了。”
周围七八十个黑衣大汉,因见梅瑶麟外表文弱,对他已本能的生出轻视之心,早已跃跃欲试了。闻言,个个争先,一涌而至。
铜叟冷冷的盯着梅瑶麟,狠毒的道:“姓梅的,大爷以为用不劳累他老人家。”
梅瑶麟轻蔑地扫了四周群雄一眼,大笑道:“我看准得劳累他。”状至悠闲,如处于无人之境。
铜叟心知吓他不倒,心念电转,忖道:“反正这些人命不是我的,何不一试。”
忖罢,突然大喝道:“宰了这小子,为江湖除害。”
一声令下,群雄同时大吼一声,四面八方涌了上来,刀枪剑棍,犹如天罗地网,四面八方一齐罩下。
梅瑶麟表面上虽然像是根本未把群雄放在眼里,但心中却暗存戒念,因为,这些人并非只一帮一派中的,而是各门各派的都有,他们既然被万象公子看上,而派来截击他,其武功皆非泛泛之辈。
眨眼之间,群雄刀剑已到,急如迅雷惊电。
梅瑶麟不敢怠慢,猛然暴吼一声,道:“尔等找死。”
一道惊天匹练,如游龙轻天,闪电绕宇,自群雄围攻的阵心,电光石火般的扫向四周。
围攻群雄原已料到梅瑶麟定要突围,是以攻出的招虽然冷厉骇人,但却是主守次攻。
但是,他们却谁也不知道梅瑶麟武功底细,出发点虽然不错,怎奈主攻非人,而成事与愿违之境。
当下,群雄一见匹练竟能突破罗网,心头登时全部大骇,几个反应快的连忙出声,喝道:“不好,快”
“退”字尚未出口,周围已传来一连串“乒乒乓乓”之声,以及数声凄厉的惨号。
梅瑶鳞星目扫了四周躺下的七八具尸体一眼。神色是那么平静、泰然,好像那些人原本就是没有灵魂的木石似的。
突然,群雄中有人暴声惊呼道:“啊,白龙剑!”
“白龙剑”
“”铜叟心头一震,急忙抬眼扫去,只见梅瑶麟手中握着那柄长剑,剑身作暗红之色,上盘一条雕琢的白龙,龙口在剑前,龙舌外伸,恰是剑尖,剑身透出的森森暗虹光芒,随着光线的强弱,使白龙隐现其上,栩栩如生。
一丝惊惧之色,掠过铜叟脸上,他不能自主的喃喃自语道:“假如此人真的得了他的遗世武功,则江湖上能敌他的人,只怕寥寥无几了。”
这些动作与惊呼,只不过一瞬间的工夫。梅瑶麟一听众人认出了他手中持的是白龙剑,心中杀机突然又起,长笑一声,道:“哈哈诸位既然认得这是白龙剑,当然也知道它的规矩了吧!哈哈”笑声再起,他人已化成一道白虹,凌空向群雄罩落。
一连串由惊骇中发出的拼命怒喝才过,各个不同的兵器,已向上迎来,反应之快,使人无法相信他们曾经有没有用大脑想过。
一阵兵器断折之声,夹着群雄呼号奔命的惨叫,登时乱成了一片,为这座阴暗的山岗平添了无限恐怖。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但是,地上却多了十五六具尸体。
群雄的身影,已纷纷消失于乱石中。
原地,只站着神色自若的梅瑶麟,淡然地扫了四周一眼,目视铜叟,笑道:“铜叟,你也该滚了。”
钢叟脸上连变数色,强压着心头的惊惧,冷冷的道:“姓梅的,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梅瑶麟漠然地笑道:“不,在下从来不后悔。”
就在这时,蓦听海天一乞袁世逸大喝一声道:“来得好!”接着,传来“嘶”“砰”两声怪响!
钢叟忍不住一侧脸,只见,激斗中的两人,此时巳分开了。
铁叟因耳闻群雄号声,心神不宁,被海天一乞一掌打在左肩上,幸而他身怀奇功,不然,半边身子只怕已被海天一乞打碎,而死于非命了。
只见他嘴溢血迹,面如白纸,显然受伤不轻。梅瑶麟没有回头,只淡淡地道:“铜、铁二叟,一向焦孟不离,现在,在下突然想看看,三日之后,你们生离死别的情况如何,两位走吧。”
铁叟未见过梅瑶麟的武功,但是由铜叟的脸色,与地上尸体判断,他知道今日之局准是败定了。
铜叟冷冷的扫了梅瑶麟一眼,道:“姓梅的,今日我兄弟认栽了,但是,总有人替我兄弟争回这口气的,咱们走着瞧好了。”
梅瑶麟无所谓的笑笑,道:“最好是三天之内,来君山找我,否则,你铜叟只怕要饮恨终生而无法看到在下横尸了。”
铜叟冷哼一声,不再答话,转对海天一乞道:“袁兄,万象公子面前,咱们会好好的替你说上两句好话的。”
海天一乞面色一变,笑道:“万象公子,自会禀公处理,不劳两位费神,老要饭的先谢过两位了。”
梅瑶麟心头微微一沉,忖道:“看来这万象公子真个已成了中原武林道上的盟主了,连丐帮都听他的,则其他的可想而知,看来我梅瑶麟真的是敌人遍天下了。”
海天一乞把伤口包扎一番,回视地上尸体一眼,大笑道:“梅公子真个好手段啊!”言下十分不满。
梅瑶麟淡淡一笑道;“过奖,过奖,梅瑶麟还觉下手太轻了呢!”
海天一乞冷笑道:“须知他们并非一门一派的人。”
梅瑶麟朗笑一声道:“在下正想见见各门各派有些什么三头六臂的奇人异士,竟有此扣人妻妇坐享贡奉,更想看看那些自降身价听命于人的大侠。”
海天一乞闻言面色一变,激动无比的狂笑一声,道:“梅公子骂得不错,不过,此时妄下断论,似乎太早了一点,等有一天,公子真的不听命于那人时,再骂不迟。”
梅瑶麟抬眼看看声色,笑道:“那在下倒希望你不死,等着看那一天。”
“老要饭的命穷,十八层地狱不收留,公于不用担心这些。”
梅瑶麟笑道:“好。”
星目中突然神光一闪,又沉声道:“阁下果真没有埋伏人于此。”
海天一乞袁世逸心中暗自冷哼一声,忖道:我为证明此心,身受此伤,更得罪了万象公子两个近身护卫,却只换来你淡淡的一句话,哼,你的好话可真少呢!
心念电转,冷笑道:“难得公子相信老要饭的。”
梅瑶麟一收漠然之色,郑重地道;“你的信用,令梅某佩服,咱们走吧。”
海天一乞目光一触到梅瑶麟的神色,心中不由为之一震,暗自忖道:“此人只并非一个狂妄嗜杀之徒,世间没有那样的人会如此重视信诺的。”
忖罢笑道:“随老要饭的来。”话落当先向岗上飞奔面去。
梅瑶麟还剑入鞘,紧随而行。
这一次,海天一乞可不敢再与他较量轻功了。
翻过高岗,前面是一座绿草如茵的谷地,踞高临下,只见此谷约有百丈方圆,矮树怪石分布,奇草异花,遍谷皆是。
谷中,一条清澈小河流过,把此谷划分成两半。左边一半,搭有许多草屋茅舍,走动的,全是些衣裳破碎的乞丐,右边的,则是个巨大的帐篷,其圆如塔,走动的则个个身着黄衣,整齐无比。
海天一乞停足崖顶,向左边一指道:“这就是老要饭的暂时的窝了。”
梅瑶麟向右边一指,道:“那就是归凤国的大本营了。”
海天一乞摇头道;“不是大本营,大本营在摩天岭风雷洞外,这是专为你梅公子而设立的行营,我们下去吧。”话落当先飞身跃下。
梅瑶麟俊脸上突然掠过一丝痛苦神色,喃喃自语道:“我梅瑶麟好神气啊!”声似自嘲,话落跟着飞身跃落。
先后脚之差,两人落下谷底中。
突然,右边矮树之后跃出一个鹰鼻獐目,年约四旬的乞丐,阻路恭身对海天一乞道;“迎接主人大驾,此人是谁?”语气甚是托大。
“梅公子。”
獐目乞丐脸色一紧,猛然倒退三步,冷笑道:“梅瑶麟?帮主怎么带这小狗来此?”
梅瑶麟脸上杀机一闪,漠然笑道:“兄台,你今年几岁了?”
獐目乞丐一怔,脱口冷声道:“四十五。”
梅瑶麟点头道:“活得太长了。”
海天一乞闻言大惊,脱口叫道:“梅公子,老要饭的”下面的话,他似乎接不上来了。
话落,转对那獐目乞丐道:“尊驾留下名来吧。”
“你待怎样?”
梅瑶麟漠然一笑,飞身一闪而过,道:“送你一样东西?”獐目乞丐但见跟前人影一闪,额头一痛,急忙伸手一抓,竟然抓下一朵小小青萍,面色不由为之大变。
梅瑶麟冷笑道:“本来你还不配,但此谷似乎没有你葬身之地,去找万象公子吧。”
海天一乞道:“只有公子能解萍根之毒。”
别看那乞丐先前那么凶,此时一听只有一人能解萍根之毒,竟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拔腿飞奔出谷去了。
海天一乞沉重的一笑道:“梅公子好眼力。”
梅瑶麟漠然笑道:“看来万象公子对贵帮相信的成份不大,是以,处处有他的人,不过,在下却以为这对贵帮是福”
海天一乞接口道:“是福不是祸,是吗?”
“也许是在下现在言之过早,咱们直接到那边去吧。”
海天一乞点头大笑道:“那边只怕也有青萍之人。”话落领路而行。
梅瑶麟冷笑道:“翡翠青萍虽然每朵价值十两,但梅瑶麟并不珍视它们。”
“因为它们换来的是一条价无可估量的性命。”
梅瑶麟长笑道:“不错。”
这时已到河边,海天一乞高声道:“有人要见郡主。”
许久,当中一座帐篷中才走出一位白发老婆婆道:“什么人?”
海天一乞回视梅瑶麟一眼,接着一指道:“就是他。”
“他是谁?通名。”
梅瑶麟淡淡一笑道:“在下梅瑶麟。”
白发婆婆闻言大惊,接着高声道:“梅瑶麟要见郡主。”
这一惊大喝,虽然是叫里面的人准备,又冷冰冰地道:“过来。”梅瑶麟星目中掠过一丝忧色,这在他脸上是极少见的,他,淡淡地道:“但愿梅瑶麟消受得了。”
话落,与海天一乞跃过一丈宽的小河,举步向帐中走去。
四周仍是那么平静,静得有些令人心慌。
走近帐门,梅瑶麟已发现了什么,但仍坦然直入。一进帐门,突然人影一闪,两柄利剑己抵在梅瑶麟背心死穴之上。
梅瑶鳞没有回头,只淡淡地笑道:“有劳两位久等了。”
海天一乞心中又是一震,暗忖道:“此子的一切举动怎的样样令人心惊?”
走进帐内,只见四周围站着不下十几个老婆婆,个个面如冷霜,目透骇人精光,显然已运足了功力。
正中间,一张方桌后,端坐着一个眉目如画、艳如天仙的美丽女子,那女子身后并立着两个老太婆。
梅瑶麟一收脸上淡漠之色,郑重地恭身道:“梅瑶麟参见郡主。”
少女——郡主杏眼中掠过一次惊奇的光芒,似乎没有料到梅瑶麟会对她如此恭敬,她美目在梅瑶麟迷人的俊脸上一扫,急忙垂下目光,冷声道:“梅瑶麟,你偷了武当山的金匙?”
梅瑶麟沉声道:“是盗的,而非偷。”
那站在后右边的老婆婆冷冷地道:“拿出来吧。”
梅瑶麟冷冷一笑道:“你并非归凤国的人。”
郡主脸色一变道:“这是本郡主的意思。”
“假使在下回绝呢?”
突然“呛呛”一连阵响,周围十几个老太婆全拔下了兵刃。左边黑衣老太婆阴笑一声道:“梅瑶麟,武林中人传言你是多么厉害,多么狡猾,令人闻风心寒,想不到你却原来是如此没用,哈哈”梅瑶麟漠然一笑道:“这里似乎全由两位主持着大局。”
郡主粉脸一红,冷哼道:“梅瑶麟,你少罗嗉,快把金匙交出来,以免自误。”
梅瑶麟淡淡的扫了四周一眼,道:“郡主是在保护皇后和公主呢,抑或是在困住两人?”
郡主冷然笑道:“当然是保护。”
“那么可否由梅某将两人救出之后,再交予郡主保护?”
郡主美艳绝伦的粉脸上,神色一紧,冷漠的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她们?”
梅瑶麟郑重地道:“郡主不要多问这些,有朝一日,在下将两人救出之后,自然会将一切告知郡主,现在,在下唯一的要求,是郡主能主持大局,使归凤国的人,不要参与阻拦,梅瑶麟自信有此把握将两人救出。”
郡主粉脸上微显犹疑之色,她不敢与梅瑶麟的目光接触,他的目光,令她无法狠下心肠。
她身后两个老太婆闻言心中暗急,右面那人冷笑一声,道:“全是一派胡言,郡主,不可信他,此人一者来历不明,二者心怀不轨,由他平日在江湖上的狼藉名声,可知一切。”
梅瑶麟剑眉一皱,俊脸上突然泛上一片杀机,漠然笑道:“你就是这么肯定。”
郡主轻轻冷哼一声,道:“梅瑶鳞,只要你能说出来历,本郡主或可考虑一下。”
梅瑶麟环视四周一眼,摇头道:“郡主,假使你要知道在下的来历,何不另找场合?”
左边黑衣老大婆道:“郡主,不可上他的当。”
郡主缓缓站起身来,道:“本郡主倒想听听他说些什么?”话落举步欲行。
右边黑衣老太婆道:“郡主,为了皇后与郡主的安全,老身以为郡主应该保重自己。”语气冷森,犹如一道命令。
这时,右边老太婆又笑道:“为了中原道上的利益啊。”
梅瑶麟无所谓地一笑道:“两位好宽大的胸怀啊。”
右边黑衣老大婆冷笑道:“梅瑶麟,你算盘实在不该打到皇后与公主身上,凭你的身手要发财成名并非难事,又何必一定要在二人身上着想呢?”
梅瑶麟道:“两位自信没有猜错吗?”
右边老太婆冷冷笑遭:“牧女双卫,一向少猜错什么。”
梅瑶麟笑道:“两位这次猜错了,不信,你们去问一个万事皆知的主宰。”
两人一惊,脱口问道:“谁?”
梅瑶麟星目中杀机大减,阴笑道:“阎王老儿。”
“铮”然一声,一阵匹练绕四周而过。
一阵“呛朗”一声相继传出,但却没有一声惨号。
四周又恢复了平静。海天一乞感慨的道:“一山还比一山高,老要饭的这点功夫和公子比起来相差地太远了。唉,老了,老了!”郡主向四周一看,脸上紧张的神色立刻变成了惊鄂,怔怔的扫了地上断折的剑一眼,再看看惊退下去,骇然呆立的十几个老太婆一眼,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梅瑶麟脸上道:“白龙剑?梅瑶麟,你的武功的确令人心折。”
梅瑶麟没有看她,星目中精光如电,冷冷地盯着她身后两个鄂然而立的老太婆,道:“两位可准备好了?”
郡主一惊,右手突然一伸一抖,抖出一条长约八尺的金骨软鞭,冷声道:“梅瑶麟,我‘瑶台牧女’接你几招如何?”
两个老太婆一看瑶台牧女亮了兵器,心中登得觉得有了依靠,双双冷笑,道:“梅瑶麟,只怕今日赴阴曹的是你。”
梅瑶麟缓缓举起手中长剑,对瑶台牧女道“郡主,你逼在下如此。”声落长剑突然长射前出,一招“长虹贯日”直取瑶台牧女咽喉,其快如电。
恰在这时,瑶台牧女见长鞭施展不开,猛然一鞭打出,使出一招“反叩山门”用鞭柄的长剑向梅瑶麟胸口刺到。
梅瑶麟白龙剑一收,猛然向左一侧身子,状似无法招架,欲待闪避。
右边老太姿不由暗哼一声,忖道:“凭你这点能耐”
黑衣老太婆大骇,手中长剑急使一招“拒客千里”幻成一道剑幕,企图自保。
但是,为时已经太晚了。
“呛朗”
一声脆响,接着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号。
瑶台牧女回手一招把梅瑶麟攻退,并未停手,就在右侧黑衣老太婆死的一瞬,她一招“牧女渡河”早已袭到。
梅瑶麟一招得手,长剑一顺,猛一挺腰,一式“卧龙翻云”身子已凌空倒翻了过去,刚好避过瑶台牧女攻来的一招。
就空长剑一挺,招化“白龙恨天”电射向左边黑衣老太婆。
一声惨号,已吓得左边黑衣老太婆魂飞天外,在此惊魂未定之际,突然见此一招,真使她连应变的想法都没有。
又是一声凄厉惨号,一个无头尸体带着一道冲天血箭,冲出五尺多远,撞于帐壁之上,砰然倒地。
梅瑶麟一剑杀了左边老太婆,身子猛然反弹而出,右手一伸,恰好扣住瑶台牧女反身欲攻的右手。
梅瑶麟淡淡笑道:“郡主,该停手了。”
这一切的变化,在当时直如电光石火一般,等众人定过神来,事情虽然已成了过去,但郡主却已落入梅瑶麟手中了。
瑶台牧女第一次出手被一个男人抓住,直急得她粉脸生霞,娇声怒叱道:“放手,你快放手嘛。”
梅瑶麟冷冷扫了四周一眼,喝道:“那个敢上。”
话落,右手已到了瑶台牧女头上。
十几个老太婆只剩下了怒目对视的份儿,谁也不敢擅自妄动。
瑶台牧女气道:“你杀了我好了。”
梅瑶麟摇头道:“在下决不敢慢待郡主,实因此时为环境所逼,不得不如此,万望郡主见谅。”
周围有人冷喝道:“梅瑶麟,只要你放了我们郡主,今日之事,一笔勾消,我们放你一条生路。”
梅瑶麟摇头淡然笑道:“在下想带郡主做个护身符,救出皇后与公主。”
周围登时一阵暴叱道:“梅瑶麟你敢。”
梅瑶麟淡然一笑道:“梅瑶麟生平最不爱许诺于人,但这次,梅某愿向各位保证,只要在下不死决不让任何人伤了郡主一毫一发。”
瑶台牧女芳心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受,但仍怒声道:“梅瑶麟,你敢挟本郡主?”
梅瑶麟淡淡一笑道:“郡主见谅,在下实非存心。”话落,突然一指点向瑶台牧女的软麻穴上。
接着,又朗笑一声,道:“在下告辞了。”话落人影一闪,向帐外走去。
海天一乞大喝一声,巨掌一挥,连拍十二掌之多,一面大吼道:“梅瑶麟,放下郡主再走!”
只听帐内一阵大乱,道:“老乞儿,你怎么阻挡了自己人的追路。”
梅天一乞心中暗笑一声,闻言急忙让开道:“唉唉,去远了。”
等帐内的人追出来,根本连梅瑶麟的影子也看不见了。
海天一乞摇摇满头银发,沉声道:“你们收拾一下,我们只有到君山去找他了。”
众人无可奈何,只得各自依言进去收拾。
口口口口口口
华灯已熄,皓月当空,已是万籁俱静的时候了。
洞庭湖畔,迎馆临湖的一处院落中,此时却仍亮着灯光。
室内,一张华丽的雅床上,此时正面朝里侧卧着一个少女,灯下,一个俊美少年正在专心的看着一本书。
一阵冷风,吹得桌上灯焰晃动着。
少年一惊,缓缓站起身来,过去把窗关上,回身,突见床上少女,娇躯缩了缩,似乎不胜其寒。少年沉思一阵,终于走到床前,轻轻把锦被展开了,小心翼翼地替少女盖上。
在那少年覆身拉被的时候,那少女紧闭的美目中,透出一丝利光,直到她看清少年的做为,才把美眸闭上。
一阵芳心深处的温暖,使她渐渐回忆起三天以来的遭遇,她脑中迷惑的思忖道:“三天来,白天他劝我吃东西,夜夜他替我盖被,除了不肯放我以外,每件事他都依顺我,这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会是”
“不,不对,绝对不是,他眸中始终没有一点情绪,他对我,除了礼数以外,没有一点别的表情,为什么呢?难道我长得不美”
这时,少年看了她-眼,目光是那么纯洁,他轻轻地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三更了,三更了”随着那喃喃地自语,他眸子中,突然浮现一丝忧抑,他缓缓转过脸去,凝视着窗外。
少女心中暗道:“每晚三更天,他都如此叹息,是为了什么呢?唉,他瘦了很多了,以后我不该再气他了。”
少年疑视了一阵,突然缓缓伸手抓起了桌上的白龙剑,向腰间挂上,缓缓转过脸来,注视了床上的少女一眼。
少女心头一震,骇然忖道:“啊,他哭了,什么事?什么事会令他心肠狠如铁石、玩世弄人的他落泪呢?”
他,看了床上少女良久,缓缓从怀中掏出那柄金骨软鞭,放在少女枕头边,然后从怀中摸出一绽银子,放在桌上,轻轻移步向窗口走去。
推开窗子,才欲跃出,突听床上少女娇呼道;“啊,不。”
少年一惊,霍然转过身来,多快的变化啊,仅只转身的一刹那,他俊脸上又换上了那种无所谓的笑意,注视床上坐的少女,恭身笑道:“郡主惊梦了?”
郡主心中暗道:“假的,假的,你的表情是假的,为什么你要掩饰你心底深处的愁意呢?”
她扫了少年一眼,道:“梅瑶麟,你到哪去?”
梅瑶麟淡然一笑道:“君山。”
瑶台牧女心头一震,脱口道:“你不怕本郡主跑掉?”
梅瑶麟耸耸肩,漠然笑道:“过去三天,我曾想要郡主陪我摩天岭水雷洞一行,但是,现在已成过去了。”
瑶台牧女道:“因为君山上来了你害怕的人物了?”
梅瑶麟笑道:“也许是吧。”
“世间也有你害怕的人?”
梅瑶麟无所谓的一笑道:“随便郡主怎么说,在下都不计较,从现在起,你完全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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