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手女”黯然的道:“你大姑姑是个不幸的人,不知怎的,一见到这年轻人,就会突然想到她,我总觉得这年轻人,好似与她有关连,因此,我怕麟儿会伤了他。”
凤忆萍娇声道:“我也觉得此人好像不是坏人。”
“金凤玉女”花艳芳笑道:“麟弟的心思比谁都慎密,姑姑,你放心好了,我们所能考虑到的,麟弟只怕早就想到了。”
一段不太短的沉默过后“旋风客”转眼盯着梅瑶麟道:“梅瑶麟,在下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功高无比的仆从,但是,这次只怕他救不了你了。”
显然,他由梅瑶麟断去的衣袖判断,以为梅瑶麟之所以能活到此地,乃是由于“撑天叟”寒天虹等人的适时赶到救了他。
“撑天叟”寒天虹闻言环眼怒睁,冷声道:“照你这么一说,老夫倒是该退下去了。”
“旋风客”冷然一笑道:“尊驾有护主之责,不过,在下已说过,除了梅瑶麟之外,在下不取在场第二个人的性命。”
梅瑶麟平静的一笑道:“天虹退下。”话落转向“旋风客”道:“尊驾准备动手吧!”话落缓步走向“神剑台”中央。
“撑天叟”寒天虹此时目的已达,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恭声应了声是,举步退向右侧。
“旋风客”冷然一笑,道:“时间有限,在下有僭了。”“了”字才落,右手健腕随即一抖一送,软垂的长鞭,突如灵蛇一般,斗然间平射而出、直取梅瑶麟胸口,其迅捷的速度,端的令人眼花了。
周围所有的面孔都为之一窒,谁也没想到这根软软的九环银鞭,在“旋风客”手中,竟有如此惊人的变化。
梅瑶麟的俊脸微微一凛,星眸中突然射出透人心弦的寒芒,显然“旋风客”骤下煞手的第一招,已激起了他的反感。
“龙剑”倏然一振,横挥出一道剑幕,身子则在挥剑的同一刹那,向右前方斜跨出三尺,轻巧快捷的避开了当胸一鞭。
“旋风客”俊脸也为之一变,出招之前,他已想到这一鞭不一定能奏功,但却没料到对方会闪避得如此之快,而且,不是退避。
“梅瑶麟果然名不虚传。”冷叱声中,银鞭已然带回,一振一抖,招变“铁树银花”凌空盘压而下,罩向梅瑶麟头顶,收招变式,不过眨眼之间,使人感觉不出,他曾花过变招的时间。
梅瑶麟冷然一笑,道:‘尊驾好凌厉的手法。”说话声中“龙剑”已然改挥为撩,在万点鞭尖的幻影中,骤然腾身射出,剑刃直削“旋风客”持鞭右腕。
九环银鞭是一种长兵器,使长兵器的人,最忌敌人近身出招“旋风客”两招猛攻,不但不能把梅瑶麟镇住,抢制先机,反倒被梅瑶麟放近身前,惊骇之下,暴叱一声,斜退四尺多远,长鞭凌空一挥,连攻三招之多。
但见银芒盘旋,纵横罩满半个“神剑台”鞭梢幻影犹如骤雨,由上急下,使人分不清真假虚实。
梅瑶麟冷然一笑,坦然飞身射进鞭网之中。
看着蒙蒙的战圈“神手女”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了,她的眸子迅捷的向众人脸上扫了一圈,除了“撑天叟”寒天虹那张刻板而没有变化的老脸上毫无表情之外,所有的脸孔上,都充满了惊惶与不安,于是,她那颗根本就没有信心的心更加动摇了。
凤忆萍轻轻的扯了身侧的“金凤玉女”花艳芳一把,低声道:“芳姐,你看麟哥会胜吗?”
“金凤玉女”花艳芳也没有把握,当下有点焦急的摇摇头道:“萍妹,我也不知道。”
一见“金凤玉女”没有信心,凤忆萍更加不安了,脱口道:“芳姐,那我们怎么办呢?”
“金凤玉女”花艳芳心中早就在打着主意了,当即一拉凤忆萍,悄然向台中央*了过去,以备必要时,出手相助梅瑶麟。
“神手女”与“宇内双奇”都在紧张中,谁也没有心思去注意别人,只有“撑天叟”寒天虹心里有数,因此,对在场的众人表情都看得很清楚,他一见二女动身向“神剑台”中央*近,就知二女心思。
“撑天叟”寒天虹当下冷冷的道:“两位姑娘,你们是多此一举。”
二女现在已了解了“撑天叟”寒天虹的个性与心意,虽然“撑天叟”寒天虹冷言冷语使人听不顺耳,但二女并不生气,相反的,二人心中反而增加了一分安心之感,因为,她俩知道“撑天叟”寒天虹之关心梅瑶麟胜过关心他自己。
二女同时停下了脚步、“金凤玉女”道:“战事尚在未定之中,多一份准备,就少一份危险的,是吗?”
“撑天叟”寒天虹冷冷的道:“假使你们真正了解我小主的武功底细的话,你们会觉得连这两句话也是多余的。”似乎有意使众人心安,他的话说得相当的响。
凤忆萍仍有些迟疑的向斗场望了一眼,只见银鞭仍然纵横弥漫一片,看不到梅瑶麟的身影。才升起的信心,立时又沉了下去,脱口道:“你可以看看斗场中的情形。”
“撑天叟”寒天虹冷冷的道:“如照老夫估计,那‘旋风客’起码已多活了有顿饭的工夫?”
“神手女”疑信参半的道:“但直至目前为止,战事却丝毫没有起色。”
“撑天叟”寒天虹脸色立时一整,恭声道:“启禀主母,假使老奴所相不错,小主一定另有用心,也许,‘旋风客’不会死在他手中。”
“神手女”道:“但麟儿始终没有控制战局。”
“撑天叟”寒天虹坦然的道:“事实上,小主早已控制了战局,老奴知道小主的武功来源,其功力之高,远胜老奴数倍,而此人高出老奴不上一筹。”
众人闻言不由同时一怔,寒天虹的话足以令人兴奋,但也令众人难以相信,因为,眼前的事实摆在那里。
就在众人一怔之际,突听斗场中的梅瑶麟笑道:“尊驾今日欲达的目的,只怕难以实现了”话声铿锵平静,决不像从一个正在打斗中的人口中发出的。
“旋风客”银鞭影仍弥漫着四周,冷声道:“只要在下有一口气在,就不放弃今日之争。”
梅瑶麟冷冷的道:“事实上尊驾明白,你活到现在,并不是侥幸得来的。”
“旋风客”冷冷的道:“但是,在下已告诉过你了,只要在下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弃此行的目的。”语气甚是坚决。
梅瑶麟冷然一笑道:“梅某觉得尊驾是在自掘坟墓。”
“旋风客”银鞭仍如先前那么紧密,闻言冷声道:“也许要劳你梅瑶麟将在下送进去。”
梅瑶麟冷冷的一笑道:“那么今日的局势该结束了。”话声余音犹在耳中,场中局势突然发生了出人意料的变化,漫天的鞭影,如轻羽飘絮,在惊天动地的狂飓中吹散四周,一片如轮剑幕已卷到“旋风客”胸前。
除了“撑天叟”之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众人似乎都难以在短时间内适应,一张张发怔的面孔,全都冻结了。
“旋风客”倒抽了一口凉气,清叱声中,振腕收鞭,斜飘出五尺,健腕一振,长鞭才推出一半,突听梅瑶麟冷声喝道:“佛网无边!”漫天掌影,随声笼罩了“旋风客”全身要穴。
两个变化快得好似连在一起“旋风客”身手虽然快得惊人,但却无法使收回的长鞭立时震开,惊急之下,左掌跟着闪电似的递了出来。
“轰然!”一声大响“旋风客”本已不稳的身子,猛然向后退出五步,身子已退到“神剑台”边缘。
就在这眨眼的一瞬间,突见银芒一闪“龙剑”已如惊电般的向“旋风客”胸口激射而至。
“神手女”花容一变,脱口叫道:“麟儿”
梅瑶麟急冲的身于,斗然间停了下来“龙剑”正抵在“旋风客”胸口上。
令人眼花的变化,就在这一瞬间全成了过去,众人紧绷的心弦全都松了下来,三女深深的透出一口胸腔中积压了很久的闷气。
“旋风客”淡然的望了梅瑶麟一眼,松手丢下手中银鞭,冷淡的道:“阁下好身手,在下输得口服心服,动手吧!”
梅瑶麟冷淡的笑了笑道:“如果梅某真要杀你,阁下知道,时间决不会拖得那么久。”
“旋风客”淡淡的笑道:“在不早已说过,只要有一口气在,决不放弃此行目的。”
梅瑶麟闻言一怔,缓缓收回了抵在“旋风客”胸口的“龙剑”摇头笑道:“朋友,你我原不相认,也谈不上什么恩怨,生命乃双亲所赐,尊驾既没欠梅某什么,梅某为什么要取尊驾的性命。”
“旋风客”一怔,道:“尊驾与武林同道传言中的你,好似有些不符。”
梅瑶麟冷漠的道:“也许他们并没说错什么。”
“旋风客”道:“梅瑶麟,在下也说过立场了。”
梅瑶麟俊脸一沉,冷冷的道:“朋友,你*得梅某无路可走?”
“旋风客”凝目盯视了梅瑶麟良久,沉重的叹了口气,突然自嘲似的笑了笑,正容沉声道:
“梅瑶麟,你是在下生平所见的人中,第一个最重恩怨的人,有道是,志同为友,道反成敌,我‘旋风客’只能怪命运弄人,难结良友,朋友,下手吧,‘旋风客’心中,决不怨恨于你,愿你,你我来生相逢。”
梅瑶麟沉重的摇摇头,道:“你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旋风客”笑道.“好,在下此来目的,尊驾知道并非出自本心,难言之处,自有难言之理了,在下不想说与人知,朋友,下手吧!”
梅瑶麟冷漠的摇头道:“梅某早已说过心意了。”
“旋风客”俯身拾起银鞭,虎目中冷芒一闪,沉声道:“那么在下只有厚颜再动手了?”
“神手女”见状一怔,急声道:“小哥可否以真姓相告!”
“旋风客”冷然一笑道:“如果能说,在下早就说了。”
话落“旋风客”转对梅瑶麟道:“在下一生之中,极少称人朋友,朋友,你准备了。”话落银鞭一抖,就要再度动手。
就在这时,突听二十丈外,疏林之中一个铿锵的声音,大笑道:“忙忙碌碌人生,昏昏懵懵如梦,茫茫浑浊人间,能有几人清醒,哈哈陆小哥,你往日的智计那里去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石台上的两人身上,谁也没料到在这荒山旷野之中,竟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几乎在同时间内,所有的日光,都向发生处望了过去,只见坡下林边,此时正有一个发髻零乱,后搭白貂皮的老道士,缓步向“神剑台”走了过来。
“旋风客”一听有人道出他的姓氏,当即为之一怔,霍然转过身去,双目中冷芒闪烁如电一般。
只闻声音,不用看人,梅瑶麟已知道来的是谁,当即淡然一笑,道:“峰回路转,道长,你我又相逢了,梅瑶麟相信这决不是巧合。”话声中星目已凝视过去,那里面透射出的光芒,是那么温和。
老道士向“神剑台”望了一眼,笑道:“该团圆的终需团圆,该离散的难免离散,天意无人能达,就如同我颠道人一般,自己又何尝愿意颠狂。”
“神手女”闻言心头一动,微微福了一福道:“晚辈参见道长。”
“颠道人”挥手为礼,笑道:“老道士不敢当,老道士不敢当。”声落人已走到“神剑台”下。
“颠道人”仰脸望了台上的“旋风客”一眼,笑道:“陆子建,陆小侠,我老道士可以上来吗?”
“旋风客”玉脸一变,冷冷的道:“在下久闻道长大名,如雷贯耳,怎奈机缘不巧,无从识荆,万没料到道长竟知在下贱名,这真不知是那世修来的福份。”
“神手女”花玉蕊一听,那“旋风客”姓陆,心头突然一动,忙道:“这位小哥可识得‘地行侠’陆玑其人?”
“旋风客”陆子建闻言一震,一时之间,倒答不上话来。
“颠道人”似乎早就预料到“旋风客”陆子建会不满他道出其姓了,对“旋风客”陆子建讽刺之言,听如不闻,朗声一笑道:“如果不认识陆玑其人,他也不会来借令郎的首级了。”
“神手女”花王蕊闻言一怔,道:“此话怎讲?”
“颠道人”笑道:“花女侠可知陆玑现今仍活着吗?”
“神手女”花玉蕊与“金凤玉女”花艳芳闻言同时一惊,脱口道:“他还活着?在那里?”
“颠道人”扫了“旋风客”陆子建一眼,道:“不错,他确实活着,但是,他没有行动的自由,陆子建所以要借令郎的首级,乃是因为令郎的头,能使他恢复自由,这是他们说的。”
梅瑶麟突然剑眉一扬,冷冷的一笑道“道长,现在梅瑶麒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
“颠道人”一怔,突然笑道:“以梅少侠的智计,不难想像得出在万象宫”
梅瑶麟断然的摇头,道:“不,在下猜测,他是被困银龙堡内。”
“颠道人”闻言脸色突然一变,凝视梅瑶麟良久,才道:“小娃儿,黑道中人说你阴沉多智计,老道士总有点不大相信,娃儿,你可否分析分析给老道士听听,以便使我心服。”
梅瑶麟漠然一笑道:“道长过奖了,此事如果看破了,决无什么玄妙之处,‘万象宫’既有陆兄这等高人,决不致于放他一人前来而无助手,因为,‘万象公子’所要取的是我梅瑶麟的性命,而不必顾虑其他,但是,银龙堡就不同了,他所惧的不是‘万象宫’而是‘金凤宫’。”
“旋风客”陆子建脸上冷霜渐渐消失了,虎目凝注在遥远的一点上,似在沉思着什么?
“颠道人”心中暗吃一惊,但却未形之于色,故作不懂的问道:“他怕‘金凤宫’与这回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梅瑶麟笑道:“假使梅某所料的不差的话,陆玑是我大姑父,这位陆兄就是在下的表兄。”
“颠道人”点头道:“猜对了,但我老道士还是不懂为什么你根据这个就能分辨得出是银龙堡困住了‘地行侠’陆玑?”
梅瑶麟冷然一笑道:“事情非常明显,只要我表兄弟二人一动手,不管那一方伤亡,‘金凤宫’势必就此分成两派,如此,‘金凤宫’的实力无形中就灭了一半。”
“颠道人”心中惊忖道:“此子智计,足可称得起一方宗师,真个令人难以相信。”心念一转,笑道:“娃儿,你死了,在场的人固然知道,但陆少侠亡身于此后,又有谁能去通报他双亲呢?”
梅瑶麟毫不思索的道:“他们可以放掉我大姑父。”
“颠道人”大笑道:“还好,你没全猜对,给我老道士留了点,不然,这一趟腿岂不是白跑了,不过,说实在的,小娃儿,我老道士很佩服你。”话落神色一整,飞身跃上“神剑台”双膝一盘,坐在石上,道:“来来来,咱们都坐下来谈谈。”
梅瑶麟闻言首先坐了下来,其他的人也相继跟着坐了下来“旋风客”陆子建思忖了一下,最后坐下。
“颠道人”望了众人一眼,转对梅瑶麟道:“娃儿,你说他们会放陆玑,是因为你太高估了银龙堡几个主脑人物的胸怀了,他们把‘地行侠’困陷银龙堡达二十多年,使他妻离子散,尝尽相思之苦,其主要目的,就是想说服陆玑,加入银龙堡,然后,再派他回去把妻子说服,把‘金凤宫’的实力慢慢分散,以达其并吞的目的,但是,二十年来,他们白费了心思,‘地行侠’不为所动,不过,我们得佩服银龙堡的查人之能,他们把‘旋风客’查出来了。”话落微微停了一停,道:“他们明知‘旋风客’不是你之敌,但是,他们却威胁他来找你,然后,他们再设法通知你大姑姑,母亲大都爱子如命,于是,‘金凤宫’就得因为两个女儿而一分为二!”
“神手女”花玉蕊道:“难道我姐姐还不知道姐夫被困银龙堡吗?”
“颠道人”笑道:“假使她知道丈夫未死,她也不会带发出家了,陆子建一死,那唯一知道陆玑的人也将灭口,好人仍是银龙堡作去了,渔利也被他收尽了。”
“旋风客”陆于建此时霍然站起身来,怒声道:“这就是了,难怪他们不告诉我表弟与我之间的关系了,而*迫我在最近期内将表弟首级献上换取家父自由,原来是怕我前去找家母商量此事。”
“颠道人一闻言宽慰的一笑,道:“还好,你总算清醒了,银龙堡决然不会想到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会败在你们手中,现在,得计划下一步了。”
“旋风客”陆于建突然站起身来,先向“颠道人”深深的施了一礼,道:“晚辈愚昧,中人家奸计都不知,多赖前辈指点,而未造成家仇,适才语言冒犯之处,万望前辈海涵。”话落转向
“神手女”道:“姑母在上,受建侄一拜,现在时间勿促,小侄得先赶回银龙堡,表弟,过去的咱们就算已过去吧,千错万错都是小兄一人之错。”
梅瑶麟笑道:“小弟也犯了犯上之失。”
“神手女”道:“要去咱们就一同去吧,银龙堡中之人,大都阴沉狠毒,贤侄一人前往,恐受其害。”
“旋风客”道:“家父命在旦夕,我们同往,只有增加危机而于事无补,小侄虽然自知非银龙堡之敌,但事已迫在眉睫,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小侄处处防范小心也就是了。”话落举步欲往前行。
“颠道人”脸色一震,道:“你这么去,只有白送掉一条小命而已,根本救不了令尊,银龙堡既已先用计在对付你们,难道你们就无计对付他们吗?”话落视线突然转往在梅瑶麟的俊脸上面。
梅瑶麟俊脸微微一变,沉思良久,突然道:“拙计倒是有一条,只是”
“颠道人”心头一震,转念忖道:“此子心思之灵敏,端的出人意料,我且问问他想到了什么好计?”
“颠道人”开口问道:“娃儿,只是什么?”
梅瑶麟道:“只是欠缺一样东西。”
“颠道人”追问道:“什么东西?”
梅瑶麟冷然一笑道:“人头!”“旋风客”陆子建与众人闲言相继明白了过来,同声道:“好计,好计,只可惜没有应用之物。”
“颠道人”怔怔的望了梅瑶麟良久,突然狂笑道:“哈哈老道士自信一生心思敏捷在常人之上,却没有想到你这小娃儿意超出老道士多多,自从老道士找出了银龙堡,就在寻思着应付之
策,要不是看到盯梢之人,此计我老道士只怕还想不出来,却没想到你这娃儿竟然只化了一点时
间就想通了,真个足以令人心寒,不过,娃儿,虽以人头冒充,你叫他怎么解说呢?你俩武功之
比较,银龙堡的人很清楚。”
由“颠道人”的语言中,梅瑶麟已听出他有点消沉了,他不愿这个侠肝义胆的风尘奇人,因
在智力上不如自己而壮志消沉。
梅瑶麟闻言故意剑眉一皱,道:“这个这个”
“颠道人”老脸上果然喜色一闪,似乎生怕再被梅瑶麟想出了对策,连忙道:“娃娃,他们既然指示陆子建到此找你,当然是知道你去找老毒婆的事,他去时只要说那时已经中了毒的你体力事情不就很容易解决了吗?”
梅瑶麟连忙笑道:“此计果然妙极,只是”
“颠道人”忙笑道:“至于你自身,只怕得暂时化装一下了。”
梅瑶麟又道:“人头呢?”
“颠道人”笑道:“我不是告诉你说是看到盯梢的人才想到应付之计吗?银龙堡既然缺少人头,就只好拿他们自己的人去充充数了。”
“旋风客”陆子建道:“只怕他们会认得出来。”
“颠道人”道:“放心,这里到银龙堡需要十几天的时间,世间那有走这么久还不腐坏的人头,不过,娃儿,你可得拿出点标记来。”
梅瑶麟略一沉思,道:“表兄就把我身配的‘龙剑’带去吧,银龙堡有许多人见过此剑。”
“颠道人”道:“人头到后不久,就得有场好打,兵器短少不得,‘龙剑’奇特之处在剑套上,你就把剑套换一下就是了,这对你的化装也有帮助。”
梅瑶麟顺手把腰间剑套解下来,递给“旋风客”陆子建,道:“我们随后就出发。”
“旋风客”陆子建心急父亲安危,接过剑套,心急的道:“前辈,晚辈何处去找人头?”
“颠道人”道:“且慢,我老道士还有话吩附。”
“旋风客”陆子建急急的道:“道长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颠道人”的目光由“旋风客”脸上,缓慢的移注在梅瑶麟身上,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嘴唇启动了好几次,但却说不出心中想说的话来。
梅瑶麟聪慧过人,见状就知此事与己有关,当下朗声一笑道:“道长欲说之话,可与梅瑶麟有关?”
“颠道人”脸色一整,凝重的道:“贫道自与你相识至今,好似从来没告诉过你什么好的消息。”
梅瑶麟心头一紧,急声道:“此次可是也没例外?”
“颠道人”凝重道:“是的,贫道是从银龙堡来的。”
梅瑶麟闻言俊脸突然一变,脱口道:“道长是说家父”下面的话,他似乎没有通气再问下去了。
“神手女”阔别丈夫近二十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之中,此时一见梅瑶麟的脸色,心头猛然一沉,急声道:“道长”
“颠道人”沉重的望了母子二人一眼,道:“事情还没到达两位想像中的严重程度,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两位千万别自乱了章法才好。”
梅瑶麟紧张的心情稍微一松,道:“道长可否把详情相告一二。”
“颠道人”道:“此事实道所知并不太详细,只知归凤国来的人已全被银龙堡囚起来了,就连那身为银龙堡中一分子的索玉珠也不例外,他们主要的目的是要诱你进堡,是以,在未断定你是否真个遭了不幸之前,贫道相信他们还不至于对众人下手,再有一点,就是那索龙心恋着那云凤玲,在事未成之前,他们还有可用之处。”
梅瑶麟闻言心头立时又打了一个死结,木然的望着“颠道人”出神。
“神手女”花玉蕊焦虑的道:“怎么办呢?”
梅瑶麟深深的吸了口冷气,平静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沉声道:“道长,我已决定了,这就动身前往银龙堡。”
凤忆萍闻言当先脱口道:“我陪你去。”
梅瑶麟坚定的摇头道:“萍妹,我此去甚急,你们陪着娘同行的好,我需要在事先把银龙堡监视起来,以免发生不测。”
“颠道人”点头道:“这是上策,这是上策。”
“旋风客”陆子建道:“道长对晚辈还有什么吩咐吗?”
“颠道人”道:“现在,你就可以动身了,不过,你不用急着赶路,在道上,你可以散布谣言,就说,梅瑶麟已死在‘旋风客’鞭下了,但是,你不能与银龙堡的人见面,以便使他们半信半疑,急着等你回去,这段时间内,我们就可以先你赶到银龙堡了。”
“旋风客”陆子建点点头道:“晚辈晓得了,道长可还有什么吸附吗?”
“颠道人”摇头道:“没有了,人头在林中一株苍松枝上,那地方刚好有把铜剑,人头放在一个红漆木盒中。”
“旋风客”陆子建抖手收起银鞭,捆在腰上,转身向“神手女”花玉蕊施了一礼,道:“姑姑,小侄先走一步了。”
“神手女”心神虽然旁徨不宁,理智却仍很清醒,当下点头道:“侄儿路上小心。”
“旋风客”应声晓得,回身跃下“神剑台”向疏林中飞奔而去。
梅瑶麟望了二女与众人一眼,断然道:“娘,我也走了。”
“神手女”道:“麟儿,去时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凤忆萍此时仍然不死心,乞求似的轻声道:“麟哥哥,我也要去。”
梅瑶麟道:“萍妹,你与芳姐他们陪娘同行好了。”
“撑天叟”寒天虹道!“小主,天虹可以同行吗?”
梅瑶麟摇头道:“天虹,你与我同行,任我怎么化装也逃不过武林中人的耳目,暂时你就与他们同行吧。”
梅瑶麟话落转向“颠道人”道:“道长,梅瑶麟受你之恩太多了。”
“颠道人”长笑一声道:“哈哈娃儿,你这句话一定很少说吧?”
梅瑶麟笑道“道长你是第一次。”
“颠道人”闻言脸色一凛,突然大笑道:“那值得了,哈哈娃儿,贫道这浑水算是为你淌定了,你走吧。”
梅瑶麟俊脸一整,沉重的道:“道长,梅瑶麟担当不起。”.
“颠道人”正色道:“我老道士疯颠了一生,没被人谢过,你娃儿是第一次,因此,我老道士觉得很值得卖命。”
“撑天叟”寒天虹脱口冷冷的道:“事情当真就这么单纯吗?”
“颠道人”一怔道:“你说呢?”
“撑天叟”寒天虹道:“人生难得遇见几个投缘的人,你老道士可能一向眼高过顶,从未发现一个值得你正眼看的人,因此,才作了这档子亏本的买卖。”
“颠道人”闻言先是一楞,突然狂笑道:“唯有年老的人才能了解年老的人。”
“撑天叟”寒天虹冷冷的道:“应该说是唯有孤僻的人才能了解孤僻的人。”
梅瑶麟心头一震,连忙轻喝道:“天虹”
“颠道人”大笑道:“哈哈娃儿,不要作虚伪的事,老道士的心事,他全说中了,娃儿
你出生得太晚了些。”
梅瑶麟微微一怔,道:“情谊没有年龄之限,梅瑶麟先走一步了。”话落斗然腾身,激如过空之箭,向坡下飞射而去。
望着梅瑶麟一闪没入林中的背影“颠道人”皱纹密布的老脸上浮现一抹真诚的笑意,回顾众人一眼,道:“我们也该走了。”
“金凤玉女”花艳芳与凤忆萍直恨不得马上到达银龙堡与梅瑶麟会在一起,闻言同声道:“道长,到达银龙堡要多久呢?”
“颠道人”道:“我们此行,行踪必须隐密,到达那里大概需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金凤玉女”不放心的道:“这段时间,万一麟弟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颠道人”笑道:“老道士我相信当今之世,很少有人的智力能超过他,我们走吧!”话落当先纵下“神剑台”率先而行。
众人没有再表示意见,相继起身而行!
宁静的夜,瑟瑟的风,院中的梧桐,叶飘如蝶般的在飞舞,为这深秋之夜,多增了一份寂静与凄凉。
这是伏龙镇上的一座最大的客栈,由于此镇就在银龙堡附近,因此,无形之中,这里就成了银龙堡的接客之所。
也许,今夜太过于冷清,也可能是,最近到银龙堡的访客不多。
总之,今天的“伏龙客栈”显得特别的清静,除了后园“怡心园”楼上还透着灯光之外,几乎所有的客房都是一片黑暗。
就在此时,院中梧桐树上突然激射出一个身着土布短衣的人影,一闪落在“怡心阁”的楼顶上。
落下时无声无息,轻如猫。
就在那人落上屋顶的一刹那,房中突然传来一个得意的声音这:“云姑娘,江湖上的传言是不会错的。”
接着,一个女子娇脆的声音,冷冷的道:“索公子,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那人似乎怔仲了好一阵子。
突然他冷冷的笑道:“云姑娘,你的态度不知那一天能改变?”
女子声音又冷冷的道:“永无改变之期,索龙,你知道我云凤玲这颗心早已属于梅瑶麟了,其他一切,你将白花费心血。”
索龙似乎已恼羞成怒了,他冷冷的笑道:“为了令尊,在下以为云姑娘是不该如此来对待我索龙的。”
云凤玲似乎也怔了良久。
突然云凤玲冷冷的笑道:“索龙,你的真面目终于显露出来了。”
索龙毫无忌惮的狂笑一声,突然冷冷的道:“云凤玲,这是你*出来的,现在,我索龙已知道无法得到你的心了,再这样耗下去,那是傻瓜的行为,现在,我坦坦白白的告诉你,既然我索龙得不到你的心,那么,我要占有你的身体,也许,嘿嘿,嘿嘿嘿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回心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