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于是按计划分开前进。胡大汉负起带路之责,在天亮时过了长江,他们又进入湖北地境了。
当天晚上,沙士密带着两女和胡大汉落监利城,吃过饭时天仍未黑,可是在此际却来了一个熟人。
卓文蒂首先看到,她向沙士密道:“大剑客宗昌来了!”
沙士密看见门口确是宗老头,不禁诧然道:“他来这里作什么?”想着迎去,叫道:“宗老幸会了!”
宗昌一见是他,急忙拱手:“少侠是由洞庭来?”
沙士密道:“正是!”宗昌道:“那就错过了,万老儿到洞庭找你去了!”
沙士密噫声道:“有什么事?”
宗昌道:“你要他帮忙的事儿,他也告诉了我,同时我也愿意替你在宫中效力。”
沙士密道:“那真感激之至,这儿外人多,请到在下房里谈!”
宗昌随他进入上房,还未坐下又道:“现在万老儿和我都回不得京了!”
沙士密大惊道:“为什么?”
宗昌道:“皇上派了一批新来的剑客,共有四人,旨意是暗杀那两个外放大员,我们一看通知你已来不及了,随即商量先下手,虽然侥幸成功,却再也不能回去啦,因为那四人被其逃脱了一个!”
沙士密道:“那两个大员呢?”
宗昌道:“我和万老儿截杀成功之后,又急急去见了两位大员,说明利害,劝他一面上表告老,一面挂冠逃走。”
沙士密道:“然而二位又为什么分出一人到洞庭找我呢?”
宗昌郑重道:“那是另外一回事,我们到过宜昌,发现局子关了门!”
沙士密又大惊道:“又么出了什么事!”
宗昌道:“当然是出了事,因此我们分开,一个找你,一个查探消息。”
卓文蒂道:“你老查到什么没有?”
宗昌道:“有一点子,我遇到一个老朋友,这人姓何,武功相当高,据说他在宜昌时,恰好发现局子出事!”
沙士密道:“他看到的情形呢?”
宗昌道:“那是一个晚上,我算算时日,可能是你保镖出门的第三天晚上,他看到有一个妇人在局子门口带走了少局主,未几,局子里的伙计就闹慌啦,后来局子里就有一个青年女子追出城去了。”
沙士密道:“我明白了!提少局主的是不信邪,后追去的女子是玉仙,这倒不要紧!”
他将一切事情都向宗昌说了,之后接道:“你老就和我一道同行吧!”
宗昌道:“不,事情既然明白了,我得去找万老儿,免得他到处摸索。”
沙士密一想也对,于是劝他同住一夜再分手。
第二天,宗昌提前走了,沙士密等则吃过早餐才起程。此后行程不急,但也没有事情发生,及至走了十四天,这日傍晚却得到一点线索,听说早些天有三辆马车经过山东蒙山时,曾被一批武林人截住大打一场,结果劫车的倒死了大半!这证明那马车上的人物非常了得。沙士密估计那就是南海神君一家人!他就凭着这点蛛丝马迹,直朝北上大道一路追去。出山东,进入河北,忽于庆云城发现一批古怪的人物,尚文若轻轻地向卓文蒂问道:“姐姐,你看那不是内地人吗?”
她两个走在沙士密后面,那批人是从二女后面出现的,因之走在前面的沙士密和胡大汉没有看到,这时一听尚文若的声音,他们同时回头注目。
沙士密见是一批奇形怪状的老家伙,他忽然有所惊悟,忙催大家道:“前面有店,我们快进去!”
卓文蒂问道:“你认识那批老头?”
沙士密道:“虽不认识,但能猜到,八成是些邪门路子的货色。”
他们进了客店,迎面又遇到个少年,沙士密似曾见过。那少年只看一看,嘴唇动了两下、但没出声。
沙士密乘店家未来招呼.便拱手道:“兄台好面熟!”
少年道:“阁下可姓沙?”
沙士密点头道:“是的,请教是?”
少年急急道:“在下欧阳普!”
沙士密忽然道:“兄台是皇甫鹄的朋友!”
少年笑道:“阁下好记性,敝友现在上房中!”
少年密啊声道:“只有他一人?”正说着,后面走出皇甫鹄叫道:“大家到了,快进来!”
沙士密急忙道:“大哥,你快到店外去,左面街上来了一批老人!你如不识就盯着他们,看是落在什么地方。”
皇甫鹄急向欧阳普道:“你去,我们有事情要谈。”
欧阳普府声奔出之后,皇甫鹄随即领着沙士密入房,到了他的房中坐下时就道:“我们发现南海神君了!”
沙士密道:“在哪里?”
皇甫鹄道:“罗老和许华、牛强、易天飞追去了、晚上定有信回来,我是留在此地等候你,因为这是你们必经之路。”
沙士密道:“另外两批你们会到吗?”
皇甫鹄道:“就是他向我报信之故,否则我们还不知南海神君的去向。”
胡大汉道:“他不干剑客了?”
皇甫鹄笑道:“他如不干剑客,也就不会知道南海神君过去了。”
尚文若道:“这是什么原因?”
沙士密揣摩道:“可能皇家也在动神盲镜的脑筋!”
皇甫鹄惊讶道:“你真猜对了!”“不惟动脑筋,而且已经死了七个剑客了!欧阳普好在是第二批,否则他恐怕也完了!”
沙士密郑重返:“在蒙山下截击南海神君的就是皇家剑客!”
皇甫鹄点头道:“你又猜对了!”
沙士密摇头叹道:“官家也不打听一下,凭皇家剑客岂是南海神君一家的对手!”
皇甫鹄正色道:“这你就估计错了,凭几十个皇家剑客去对付南海神君故居力量不足,但皇家剑客背后还有一大批隐名人物,这批人是清廷以巨额的重金聘来的!而且权及王候!”
沙士密瞎声道:“你听欧阳兄说过是些什么人没有?”
皇甫鹄道:“欧阳普没有见过,不过他说是从北极来的!”
沙士密道:“竞有这种事,那我们又要多防一面了。”
谈了半个时辰,欧阳普回来了,他面色紧张,进门就道:“不得了,他们是九大魔峰中人物,共有八个!但未落店,又出城去了。”
沙士密道:“他们来得不侵!”
皇甫鹄道:“我们不过夜了?”
沙士密道:“今晚一过,也许我们比任何人都落后了,大家吃点东西,我们还是动身吧!”
皇甫鹄忙向欧阳普道:“那你就回去吧!今后如有消息,最好及时送来。”
欧阳普道:“那请放心,既在一条路上,随时都可见面。”他走之后,沙士密立催大家吃饭,动身时天近初更。三更过后.路上一片死寂,沙士密回头问迈:“哪个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皇甫鹄道:“我未循大道走,左面是盐山城,正面连镇市都没有,也许要到天亮才能有镇,你所指的是农村。”
沙士密道:“这里距海边有多远?”
皇甫鹄道:“这种走法,后天夜晚可到!”
沙士密微笑道:“那就对了!”
卓文蒂道:“对什么?”
沙士密道:“南海神君是由海上去了,我们恐怕有段不短的海上航程!”
皇甫鹄疑问道:“你能确定?”
沙士密道:“他是在海上住惯的人,加之海面上最难追踪!”
皇甫鹄迈:“那我们就提功急赶,起码要减少一天半路。”
大家同意,齐放腿狂奔。
事不如愿,走还不到半个时辰,大概在天亮前吧,突然前途陆续闪出五条黑影截住去路。
在前带路的皇甫鹊一见,立即猛刹去势,回头道:“有朋友拦道。”
沙士密跟着立住一看,只见数十丈外立着五个老人,竟然无一识得,心中有点嘀咕,轻声道:“大概又是一批老魔头!”
他示意二女和皇甫鹄、胡大汉勿动,自己缓缓接近。“小于站住!”五人中有人大喝叫停了!
沙士密不理,硬向他们接近,边走边笑道:“诸位打劫,应该选择个恰当的时间,在这天明前的客人,多半是没有油水的,同时也很少在这时走路的,不过诸位总算拦住我们这一批,油水虽少,还算不落空。”
五个老人一色兜腮胡子,同样长发披肩,浓眉环眼,除了高矮不同外,乍见夏难分别!他们并排而立,在这黑夜相逢,真有点使人不寒而涑。
沙士密说着已到数丈外立住,但听第一位哗然道:“小于住口!”
沙士密朗声道:“既不动脚,也不许动口,诸位到底要怎样?”
第二个老人喝问道:“你这小子如此胆大,莫非就是他想不起什么话,一顿才道:“你可是黑什么的?姓沙?”
沙士密闻言有趣,点头道:“姓沙不错,但不黑!”
第三个老人哼声道:“你是什么黑色太阳?”
沙士密啊声道:“这就对了,不过在下后面还有一个黑色月亮,一个黑色星星,一个黑色天神,一个黑色”
第四个老人大喝道:“住口.哪有这么多黑!”
沙士密哈哈大笑,道:“江湖人物,没有一个不黑,我不过黑得与人不同罢了!”
第五个老人皂道:“你有什么不同?”
沙士密道:“在下之所以人称‘黑色太阳’,那就是常常在黑中救人,暗中助人。暗中与恶势力拼命,暗中除魔卫道之故!却与那种只知害人.只知为自己打算的黑不同。”
第一个老人又开口了。阴笑道:“老夫等是哪一种黑?”
沙士密笑道:“诸位所作所为.在下一点都不清楚,那就要看诸位自己去选择了,不过以今晚这种无故拦人去路来说.当然与在下的黑有别了!”
第二个老人冷笑道:“老夫等既非抢劫,又非为己,而是要问你一件事!”
沙士密啊声道:“这又另当别论了,请问有何指教?”
第一位老入再接道:“你是否在追南海种君?”
沙士密点头道:“你老猜对了!”
老人又问道:“你已知道他的去向”
沙士密道:“估计而己,确定不敢说!”
老人道:“老夫等也在追他,但只随着别人的影子走,你既能估计他的去向,那就由你们带路,免得老夫到处摸索。”
沙士密大笑道:“假设在下估计错误呢?”
那老人道“既然武林中人都说你机警绝伦,这话已传遍江湖,老夫等除非遏你故意玩弄,否则倒是深信不疑!”
沙士密大笑道:“如此注行动时要以我为主或行或停,诸位都不得干涉!”
老人道“这个自然!”
沙士密不料他们竟肯深信自己。忖道:“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了!”一笑问道:“诸位如何称呼?在下今晚要赶到老黄河口!不然也要在明天中午到达!”
老人大笑道:“你一开始就叫老夫等辛苦一番,既然听你主张,那也无话可说了,老夫等是大魔森林中隐士,既无姓名,也无字号,但有些妒嫉老夫之人,却称我等为魔林五豹,你就叫老夫为大老豹吧!”
沙士密笑道:“原来五位是赫赫有名的前辈。那就开始走吧!”五魔同时回身,一齐腾空猛进!
沙士密一见大喝道:“五位不可脱离在下视线,否则难免失散!”
五魔闻言,又同时落地,那为首的道:“你们走前面!”
沙士密向后一挥.召到自己人,笑声:“失礼了!”他带着自己人直向前奔。
所谓魔头,大半都是心狠手辣,只知有已,不知有人.却与那些阴险、奸诈的小人不同、这五人显然就是前老.他们一旦说通了,居然也乖乖地任凭沙士密调度啦!
一路上再无阻拦,终于次日到了老黄河口,皇甫鹄一看海边的船太少,不禁奇怪道“此处海边通常都有大批海船停泊.怎的今天这样少!”
沙士密道:“事情很明显,这儿必然经过一场混乱!船家不是被惊走.就是被迫挡客了、你去问问那边几条渔船就很清楚了。”
皇甫鹄道:“小渔船不能出远海,而且问也白费!”
沙士密道:“那我们沿东岸寻过去,看看别的地方有无大船可租?”
这时五魔也赶到,大老豹问道:“你要出海追?”
沙士密道:“向什么地方追,你们都不必过问,现在我要只出海的快船,可是却没有。”
大老豹道:“有老夫等同行,小渔船照样不伯大风浪。”
沙士密摇头道:“一旦遭遇劲敌,小船无能为力!”
大老豹一想不错,点头道:“那我们向东岸寻过去。”
沙士密道:“在下正有此意!”他一挥手,大家沿岸而奔。经过几处沙滩,翻了两道崖岸,皇甫鹄忽然一指海中近岸处道:“那儿停了一艘快船!”
沙士密发现那船上拉起一面号旗,笑道:“那是官船!”
大老豹沉声道:“管他什么船,老夫等要定了!”
正说着,忽见下面奔出六条如电的人影,他们竟是向那条船边掠去!沙士密一见之下,发觉那六人中,竟有个是皇家剑客装束,心知有异,回头向大老豹道:“我们走吧,人家是皇家剑客!”
大老豹摆手道:“你们在此勿动,老夫等去夺船!”五魔同时腾身,一齐扑向水面,人人踏水奔去。
皇甫鹄叹声道:“那批剑客倒霉了!”
沙士密轻笑道:“倒霉的剑客只有一个,其他五个不是剑客!”
皇甫鹄仔细一看,暗声道:“另外五个老人是谁?”
沙士密道:“我猜就是剑客背后的人物,否则我不会激五魔去下手了!”
皇甫鹊叹声道:“五魔又上了你的当啦!”
话未完,双方都接近了,突闻大老豹嘿嘿笑道:“原来是北极‘玄水峰’的同道!”
沙士密闻言啊声道:“清廷竞在北极聘人!”又闻那面一个老人打起生硬的官话道:“魔林同道此来何意?”
二老豹大声道:“在下要那条船!”
那人哈哈笑道:“这是皇家的船!”
三老豹大怒道:“你们想拿官家压人?”
那人道:“就不拿官家来说,这只船已被区区等占用!”
大老豹突然吼叫道:“久闻玄水峰,死功属北极第一流,洲门今天要凭胜负得船了。”
五魔同时发啸,就在海面上展开抢攻!委时间,海水如厢风猛刮,涛高数丈,一阵如电的拼斗,震耳如雷!
沙士密紧注良久,叹声道:“双方都是了不起的高手,这一场够热闹了!”
不到一刻,海面突然传出一声惨叫!皇甫鹄惊叫道:“那个不知死活的剑客完了!”
沙士密道:“船上似只有水手,我们快抢登上船!”
他领头下海,踏水急渡!其他人尾随在后,转瞬登上船头。
皇甫鹊大喝道:“你们不要怕,我们照样优待你们!如不听话,那就下手无情。”水手闻喝俱都不敢稍动,沙士密接着和声道:“你们大概不是官船吧,因你们都无号衣!”
一个似船主样的中年人接道:“这船是小的私人的,但被官家租用了!”
沙士密道:“那更好办了,我们可以加倍给钱,只要你们努力,额外还有赏赐。”
船家连声称谢,立即吩咐水手仍各就各位。这的五个玄水峰人已与五魔打成平手,看势非打到双方无力才能放手。
沙士密忽对皇甫鹊道:“我们这时若要开走,五魔只有干瞪眼的份,但我不愿失信与人,你们在船上,去召狴犴助阵!”
卓文蒂道:“对了,狴犴还未到!”
沙士密道:“已到岸边了!”
皇甫鹄道:“不能叫灵兽助阵,五魔不知,恐生误会!”
沙士密笑道:“双方都看不到的,狴犴能在水里进攻,它们比鱼还快,这次航海,我就不许它们上船,因为它们在水中比在路上更活泼。”
大家对两兽尚无深到了解,闻言莫不啧啧称奇!
沙士密回到岸上去了,但不久又登上船来,笑道:“你们注意看,玄水峰人不久就有被拖住的了!”
卓文蒂道-“凭他们的牙功,在水里仍旧非常厉害!”
沙士密道:“再高的功夫,在水里就要减五成,动作更难施展十之一二!那决非狴犴对手.不过狴犴也难将他们置之死地!顶多使其筋疲力倦,结果只有向岸上逃走!”
尚文若道:“那这次就收拾不了啦!”
沙士密道:“岸上我又派有禽魔暗袭,他们纵能逃得一命,但五人的双目可就难保!”
胡大汉哈哈笑道:“下去一个了,吓,还挨了一掌!”
众人循声看去,果见一人手忙脚乱地跌进水中!突然听到一个人声大吼道:“水怪!”
吼声未停,卓文蒂又叫了:“又是一个!”
玄水峰人只剩三个,这时惊慌无比,但被五魔困住,无法逃走。
五魔似看到水中有物,他们也提心吊胆啦!不到一会,玄水峰人都去了,可惜狴犴只有两头,下去的仍有浮出,这却给予五魔更好的机会下手,浮起的又被掌劲劈入。
大老豹这时有了醒悟,只见他忽向二豹道:“二弟,这水怪很奇怪,怎的只拖敌人?”
沙士密闻言,遥遥朗笑道:“五位上船吧,水怪是在下的!”
五魔闻声收手,一齐上船惊问道:“什么怪!”
沙士密笑道:“五位难道未看清楚,那是在下两只兽王狴犴!”
大老豹啊声道:“是须弥山的兽王!”
沙士密点点头,笑道:“五位再看空中!”
二老豹惊叫道:“禽魔。”
沙士密大笑道:“禽魔比人魔如何!”五魔默然了,他们这才知道这少年确不等闲。沙士密回头向船家道:“开船!”
船家问道:“向何方开?”
沙士密道:“先离岸数十里,然后向山海关!”
船行中,大老豹忽然道:“那五人死不了!”
沙士密道:“但今后五位可以看到他们双目失明。”
二老豹道:“北极地高手如云,他们今后必来报仇,刚才还是灭口的好!”沙士密道:“冰炭不同炉,水火难相容,今后就算没有这回事,将来仍难相安!”“留其活口回去示威,远比灭口要好!”大老豹哈哈笑道:“难怪鬼火七十二洞申明不和你为敌!”
沙士密道:“你老几时听到这种话?”
大老豹正色道:“君山之事,只怕只有自己不知了,此事是金银、独权二人发起的!”
沙士密叹声迈:“那二老真正可敬!”
大老豹道:“除了争夺神盲镜,老夫兄弟同样愿和你作朋友!”
沙士密道:“这就是鱼与熊掌了,一旦神盲镜落在晚辈手中,五位这‘朋友’二字只怕就没有了!”
大老豹道:“我们可以君子协定!”
沙士密道:“如何协定?”
大老豹道:“你先得手我不夺,我先得手你勿动!”
沙士密道:“话是说得好,但难以实现,比方说吧,假如五位得手后,晚辈敢说武林必定遭殃,结果晚辈为了拯救武林大劫,势必要和五位动手不可!”
大老豹想了一下,点头道:“这样说,我们终究必成敌手了!”
沙士密道:“在下得手就不同了,整个武林谁也休想称孤道寡!”
大老豹正色道:“难道你就不想?”
沙士密道:“在下如想横扫武林,当初就不会将神盲镜交与南海神君,现在南海神君的野心已露,因之我又决心夺回!”
二老豹忽然立起道:“我们得手后,只限制压服鬼火七十二洞,九大魔峰,阴风三十六谷,以及本大魔森林其他人物如何?”
沙士密道:“五位可知‘野心’二字之义?野者无限也,不正不轨也,此心一起,放纵不可制伏,五位到那时亦无自主,有人说,我只求饱暖足矣,然饱暖者又思淫欲!以五位这时来说,武功已臻绝顶,横扫武林虽不足,如安份自保则有余,设若平心静气,乐生修身,长生不老可期!为什么还不知足呢,举目人世,能及五老者有几?”
大老豹良久不语,结果长长吁口气道:“老夫等好动,动则有敌奈何!”
沙士密大笑道:“动而不愧于心,行常存在正义,这是修补外功,积阴德。如动则杀人而不分善恶,行为常私而目中无人,那就是缺德!五位要积阴德还是想缺德全在自己,正、敌则邪,行为邪则敌人正,邪敌不可怕,正敌才可惧。”
大老豹道:“南海神君人人尊其正,你为什么要追去抢夺?”
沙士密道:“君子有两种,一种是真君子,一种是伪君子,武林称南海神君为正的时期.那是其伪善面目未曾揭开之前.现在他的伪善已暴露无余了,因此我要与其为敌,真君子始终如一。”
大老豹笑道:“你说了这么多现由,莫非要老夫放弃夺沙士密摇头道:“不!在下只希望五位夺到时不存私!”
大老豹哈哈笑道:“夺到手不用,不如不夺。”
沙士密正色道:“让邪门得手用以为害,不如夺到不用,纵用也要用得正当。”
三老豹接口道:“怎样才算出得正当?”
沙士密道:“谁为害江湖就用于谁的身上,目前欲海天魔就是可杀之人!”
大老豹道:“欲海天魔这次非来不可,你又凭什么抵抗?”
沙士密沉声道:“我已灭掉她四个弟子,迟早我会杀她本身!诸位莫认为她只是女人,她一旦得到神盲镜,只怕诸位亦难逃劫数!”
大老豹笑道:“她与老夫等订下互不侵犯的诺言,双方相处已数十年了!”
沙士密纵声大笑道:“原来有这种事!”
老大豹愕然道:“你不信?”
沙士密道:“在下相信,不过相信她下手的时机未到,现在时机已到的只有血海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