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第二日罢了早朝,退离大殿,邓弥首先遭到了几个年轻同僚的调侃,匆匆敷衍别过,半道又杀出个丰宣来拦住了她。
“渭阳侯眼光很高啊。”丰宣一开口说话的腔调就很招打,更别说还挂着满脸坏笑,“断袖都断得这么有品,直接瞄上了京城第一美男子窦景宁。”
邓弥额上青筋直跳,断然吼道:“喂,话不要乱说!”
“我这是乱说吗?”
“我不是断袖!”
丰宣挑眉:“反正看见你和窦景宁嘴对嘴亲上的人足有几十个人,满京城早都传遍了,否认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大方承认为好。”
邓弥面上通红,捏紧拳头道:“我不管外面怎么传,总之,我不是断袖!”
丰宣一把捞住生气要走的她,转个身,勾住她肩。
“手拿开!”
“真的生气了?我逗你玩的。”
邓弥瞪着丰宣,从肩头将他手扯下,谁知他又搭上来。
丰宣凑近道:“小家伙,我谁啊?我跟景宁是铁哥们,他爱男爱女我会不知道?肯定都是我那益阳妹子闹的呗,他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你绝对是无辜受牵连。”
邓弥感觉心口大为松缓,继而又怒:“知道还敢跟着胡说八道!”
“唉,听着新鲜嘛,凑乐子玩玩。”丰宣促狭笑道,“不过,除了我,大概不会再有人相信你了。听说益阳昨天跑进宫,在陛下面前哭了几个时辰,把陛下都哭信了,你就没发现早朝的时候,陛下看了你好久?”
邓弥打了个寒颤:“陛下才不像你这群人一样无聊!”
丰宣用手扇扇风:“那可未必,他现在是当了陛下,肩上有社稷重任,不得不装稳重,其实他呀,我跟你说,他性格比我还跳脱……哎呀!”
邓弥能被一惊一乍的丰宣吓出病来。
丰宣定住,憾很拍自己脑门:“瞧我这记性!正经事忘了,陛下让我下了早朝去看看益阳,我怎么直往宫外走啊?不行不行,走错方向了。邓弥我们不聊了啊,我先走一步!唉哟,别说是陛下特意嘱托过了,就是为了好哥们我也得去安慰安慰那丫头片子啊……”
丰宣叨叨着转身一路小跑。
这家伙,走了好,免得不停地在耳边聒噪。
邓弥继续往宫门口走去。
“渭阳侯。”
没走出多远,有人叫住了邓弥。
邓弥回过身,看见刘志,愣了愣神,连忙躬身低头:“陛下。”
邓弥心中祈求,刘志千万不要因为见着她,就想起益阳公主来,遂而兴师问罪什么的。
刘志瞧着她,笑着说:“不必多礼。渭阳侯是直接回府吗?”
邓弥战战兢兢:“是。”
“今日可有什么安排?”
“暂时……没有。”
“朕觉得今日天气甚好,想出宫走走,但朕对宫外人事不熟,不如你随行在侧吧?”
邓弥惊诧:“……我?”
刘志点头,后又问道:“怎么,你是不愿意吗?”
“不不不!”邓弥的魂都吓飞了,连连摇手,她看看刘志身上穿的,再看看自己一身官服,很是为难,“穿成这样也太招摇了,陛下还是通知禁军,等禁军那边安排好了再出去吧。”
刘志低头看看,道:“朕可以回去换衣裳。”
邓弥一听,揣测着这难道意味着陛下是想微服出宫?
没等多想,刘志指指她:“你这样也不行,回府换过。朕与你,约在一个半时辰后,于北宫苍龙门下碰头。”
话说罢,刘志领着尹泉和几个小黄门折身回去了。
邓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急忙就往家里赶。
换下官袍,穿上常衣,准备出门。
邓弥在院门口迎面撞上她母亲昆阳君,昆阳君身后跟着一个邓康。
昆阳君上下打量她一通:“出去?”
邓弥点点头:“陛下微服出宫,让我跟着。”
昆阳君说:“既然有事,你就去吧。”
说着将路让开。
邓康犹豫地看看昆阳君:“祖母,我也去吧?”
昆阳君吐出生冷的两个字:“不准。”
邓弥觉得有点儿奇怪,却没空多想——做臣子的,千万不能让陛下等着,必须是第一个到苍龙门下的——顾不上可怜兮兮的邓康,邓弥自己跑了。
在苍龙门下站了不多久,刘志就来了。
刘志换了一身银青色的衣袍,作寻常贵公子打扮,身后只跟着三个人,一个是尹泉,另两个面生,看气度,应该是乔装了的侍卫。
邓弥愕然,心想他这模样出去,一看就是有钱人,尤其还面生,要是有歹人打他主意那岂不是惨了?
掂量再三,忍不住劝道:“陛下,再多带几个人吧?”
刘志努努嘴,示意她看不远处的马车:“在那里。”
邓弥回头,发现他指的是驾车的两个人。
那两个“小厮”面白瘦弱的模样,一看就是小黄门乔装的,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事肯定帮不上忙,因为他们连侍卫都不如啊。
邓弥内心正绝望。
“走了。”刘志说。
“陛下——”
“哦,对了,出门在外,改个称呼,你就叫我二哥。”
……
邓弥一路都没敢按刘志吩咐的喊。
刘志问她:“你平常出门,都有什么消遣?”
邓弥努力想想,没敢说喝酒逛花楼:“就随便逛逛,看到有趣的就停下来多看看,最多的就是有人请客吃喝,那都不用我多想的。”
“哪里有趣的玩意儿最多?”
“金市那边。”
“哪里的饭菜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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