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周,弱的只是皇权而不是朝廷;当然,皇权的弱也只是相对。就像现在,儒家仍然没有放弃皇权下县下镇的野望(但这个时候的下县下镇已经与太祖时期不一样了)。
而在大周的制度里,大周二十道两百郡两千县,其县令、郡守、安抚使,再加上它们的学正,这些职位一直都是儒门的禁脔!
当然,儒门为了拿到这个权力,也是付出了代价的。
而这,就要从一个县令的权力与义务谈起。
……
以余杨县为例,能够称为朝廷直管的官员其实也就五个,县令、学正、主簿、县尉以及金牌巡天卫!
其中,县令管总;学正负责县学;主薄管理税收;而县尉和执法者联手维护地方治安。
只不过,由于县令和学正必定是出自儒家的R9书院,所以,在地方学正一直以来都是县令(郡守、安抚使)的最主要支持力量。
而主簿和执法者则是代表皇权的县衙势力和地方势力博弈的关键!只不过执法者势微已经很久,所以,现在评判一个地方是皇权力量占有还是地方力量占优看的便只有主薄。
这也是为什么四大家族一动主薄黄世贤,徐光远就‘心急火燎’的原因。
现在的大周朝廷,从‘治国理念’上分,就只有两股最强大的力量,一方是,以皇室和儒门为首的保皇派,当然,更准确的称呼是建制派、郡县派;而另一方,则是佛道以及大世家们喜欢的分封派。
这两派的纷争从朝廷延续到地方,几乎覆盖了大周的方方面面。
至于具体到地方,又有什么影响呢?
这就要从大周皇朝的每个县都承担了什么任务说起了。武道世界的统治其实还是比较简单的,中央朝廷对各个地方的要求就两点:税收以及服徭役。
对徐光远而言,朝廷对余杨县定下的税额是五万两白银;但是,如果他就只能收到五万两,那么对不起,他连余杨县衙的运转都维持不下去,所以,正常来说,他至少要收到定额税银的两倍甚至三倍以上,这样,他才能玩得下去。
但是,余杨县的人头税、田税几乎是固定的了,他想多收税,能选择的有且仅有商业税...如此,便和地方大家族、大势力冲突了起来。
所以,他要想稳稳的坐稳宝座,就必须要得到地方实力派的支持,这里,就不得不提大周每个县令亦或者郡守的一项权力了。
向朝廷举荐享受免税田的人或者势力!用通俗的话说便是,为朝廷物色出色的人或者势力,以便朝廷收为己用!
还是以余杨为例,因为前面几任做的不错,还给他留下了近十万亩的额度,这些便是他交好地方势力的筹码。
但是,这些免税田同样是把双刃剑,因为你一旦真的将它们授予了出去,其实是损害了县衙的利益的(收税额田变少了),所以,与徐光远而言,这也是一场赌博。
在蒙嘉兴的信里,他便隐晦的提到,在朝廷亦或者儒门体系内部对一方县令的考核里便直言道:
如果不动用免税田就能摆平地方势力,为上等;
动用免税田五万亩以下则为中等;
而若是动用到十万亩,那基本宣告这个县已经从‘郡县’变为‘分封’,而相应的,‘县令’也要贬为‘知县’,政治前途基本断绝!
而徐光远在余杨七年,已经用了五万亩,这已经是一个很危险的数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