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如果继续放任他们不管,恐怕会变成辞元城的毒瘤。”李枫义正词严,说话掷地有声,把大家都弄得心服口服。
提起云思雨,她应该也受到惩罚了,人最大的痛苦失落莫过于从万人追捧的虚荣变成人人憎恶的过街老鼠,站得越高摔得越痛。桃绯突然想起那天云思雨和云代昌、马赋苟且的事,她并没有告诉铁拐李他们,只因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云思雨那天痛苦绝望的表情是否她也受着人伦道德的煎熬?
铁拐李最后做出总结:“既然如此,我们就兵分两路,你们就去找云代昌的罪证,而我们三人就去找对付血魔郝连山天的方法。素轻,你要勤奋练好自己的法术,不要趁我们不在就偷懒。”
何素轻其实内心一点都不想成仙,更不想练什么法术,不过这只是她心里想想,可不敢明着拒绝这些神仙,只好随意附和答应铁拐李一声。
宴席结束后,柳小新提议一起去南宫府的后花园赏花散步,那里有着最优美的自然景观,各式各样的花、亭台楼阁、假山池塘,美不胜收。
此时此刻正值夜黑月明之时,桃绯只想独自一人,于是趁着众人欣赏美景之际,自己一人从假山的另一边走开了。自从醒来后桃绯都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心里总觉得苦涩,多愁善感,那纠缠不清、浑浑噩噩的梦境,还有天光在自己醒后说的话:“以后不要再为我以身犯险,不值得。”
其实桃绯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牺牲自己去救天光,只知道,当她眼睁睁看见天光逐渐消失时,自己的心好痛,好像也快要消失了。桃绯并没有把这番话说出,而是平静地对天光说:“嗯,以后不会了!”
桃绯慢慢地走着,随着周围漆黑一片,人声也仿佛静下来了,这里应该是南宫府的另外一处后院,可是一个影子都没有。
不远处的墙边好像有火光,桃绯悄悄溜过去躲在一棵大槐树后却看到意想不到的人。
“韵琴,子祈你们好好聊聊,皇姐已经派人守住这里了,不用担心被其他人看到。”火光原来是南宫夫人李月容手中的灯笼发出,她与祈王爷和方韵琴说完话后就离开了。
淡白的月光穿过黑夜照射在两人哀凄的面容上,他们俩深深凝视着对方,谁都没有先开口。
过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方韵琴把视线调开了,她心里还是清楚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他们各有嫁娶,而且她此次前来还有重大使命。
“王爷……”方韵琴这一声使得祈王心魂一震,声音还是当初的声音,可是称呼却已变改。
“民妇有重大冤情要秉报王爷,请王爷为众多惨死的百姓取回公道。”方韵琴悲愤地继续阐述十余年间在云家收集到的证据:“云代昌原本是飞云寨的山贼,二十年前轰动一时的官银抢劫案就是他做的。还有他这十几年来为达目的害死的何家一家十三口、冯家刚出生的婴儿等等不计其数,求王爷把他定罪,以慰众多冤魂在天之灵。”
祈王沉默不语,思索良久后才开口问道:“二十年了,你过得好吗?”
方韵琴轻声回答:“民妇过得甚好……”
“如你所愿,本王明早便会升堂审你的夫君云代昌。”祈王语气坚定地许下承诺。
方韵琴顿时热泪盈眶,作了一下揖,说了一句“谢王爷!”便离开了。
祈王抬头看着寂静的夜空,他似乎回到了曾经那个和煦的春日,深沉地吟出:“池塘水绿春微暖,记得玉真初见面。从头歌韵响铮综,入破舞腰红乱旋。玉钩帘下香阶畔,醉后不知红日晚。当时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
翌日,京城里来的祈王爷要提审辞元城首富云代昌,城主南宫侠做陪审这个消息在辞元城中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的。
百姓们纷纷认为这场审讯是为云代昌教女无方,让云思雨勾结妖魔一事给大家做个交代。
审讯是在官衙里进行的,近几年的辞元城在南宫侠的治理下风平浪静,偷鸡摸狗的小事都很少,这场王爷审首富的大案吸引了全城的百姓观看,可谓说是轰动啊!
官衙的公堂正中端坐着威风凛凛的祈王,左侧坐着南宫侠,华容公主李月容,右侧坐着祈王妃和世子李枫,他们都穿着官服或宫装,显得威仪非凡。
堂下站着一身华服,身形挺拔的云代昌,他淡定自如,面带微笑,还没等祈王问话,便已先开口:“王爷,不知请云某过来有何要事?”众人没听错的话,请字的语气有点重。
“如果是为了小女之事,在下已经对她惩戒过了,若不信……来人!”
云代昌说完后,几个仆人抬来了一具满身血污,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还散发着一阵恶臭味的尸体。
不,不能说是尸体,这人还没死,还能听到她隐隐约约的□□声。
突然有人在人群中喊出了一声:“这人是云思雨,我认得她的衣服,祈福大会上她就是穿这身衣服。”
大家都震惊非常,那具像尸体的女人居然是辞元城中迷人妩媚,人人趋之若鹜的云家大小姐?曾经对她迷恋的人,如今只是一脸嫌弃地捂住口鼻,何其讽刺!
听审的百姓一阵骚动,议论纷纷,他们都忘记了云思雨带给她们的伤害,而是深深同情那个在公堂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李月容忍不住斥责云代昌:“虎毒尚且不食儿,你居然如此对待你的女儿,真是禽兽不如。”
云代昌云淡风轻:“公主此话怎讲,云某是在大义灭亲,此女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伤天害理的事,就算我不处置她,你们不是也会把她处死。”
云代昌这番话说得大家无从反驳,连一向不爱管人间事的天光也不禁挑起了眉头。
“恐怕你误会了,我要审的不是你女儿,而是你!”祈王语出惊人,原本有些嘈杂的公堂上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听到。
云代昌的脸上出现了波动,却仍平静地反问祈王:“不知云某犯了何罪?”
“抢劫官银,杀人放火,勾结妖魔,散布谣言,□□掳掠。”祈王一字一字地吐出,气势磅礴,众人不敢置信地继续观察公堂上的局势变化。
云代昌神色不变,状似轻松地问:“王爷有何证据?”
“自然是人证、物证俱在!”祈王刚一说完,一名美丽的妇人从内堂徐徐袅袅地走出来,此人便是云夫人方韵琴。
大家只是听说云府的大夫人一向深居简出,没想到此刻却出现在公堂上,而且还那么风韵犹存。
云代昌一见是躲避自己多年的方韵琴,脸上露出迷恋和哀伤的情绪,但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又回复平静的模样。
端坐在一旁听审的祈王妃一看见方韵琴,内心就焦灼不安,尖长的手指甲在木椅上留下长长的指痕。
方韵琴把昨天晚上跟祈王说的案情复述了一遍,她的声音虽然柔弱,但一字一句像刺在每个人的心里,大家都没想到光鲜富贵的云代昌能做出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
“这是民妇十多年来在云府收集到的证据,是云代昌与飞云寨往来的书信以及记录了许多不法勾当的账本。”方韵琴拿出早就收藏好的书信和账本递给一旁的侍卫,转而递交给祈王。
殊不知云代昌此时却大笑起来:“王爷,因为我纳妾的原因,内子想不开便有些疯癫,经常拿着一些空白的纸张说是我的罪证,我已经把她给关了起来请大夫医治,没想到给她逃了出来又遇见了王爷,王爷竟然为此而误会我了。”
祈王打开手中的书信和账本,居然全都是空白的,众人惊奇地看着这一幕,方韵琴更加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明明是白纸黑字写着的,昨天晚上还检查过的……”
“好了,夫人,你得跟我回去了。”云代昌打断方韵琴的话,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准备把她带走,却发现扯她不动,转头一看,祈王居然抓住方韵琴的另一只手,坚定执着地说:“你不能把她带走!”
“原来王爷设计这么一场审讯在众人面前陷害我,目的是想夺我妻子,真是卑鄙。”云代昌欲想把恶人之名栽赃给祈王,让自己能全身而退。
“卑鄙的人是你才对,云代昌!”声音是从人群中传来的,随着人群的拨开,众人便看见一脸意气风发的何素轻,得意洋洋的张果,慈眉善目的刘婆婆,还有五花大绑的马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