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观望下去,天光打算带桃绯离开,桃绯心想着难道凡人真的这么不顾道德?
突然女人推开男人,伤心哭泣。
“妙贤……”男人错愕不已。
“日经,我们不可以,虽然我相公已经战死沙场,可是我不能对他不忠贞,况且我们这样也对不住小莲。”
“我们明明真心相爱,却阴差阳错各自婚嫁,无法相守,这是上天在惩罚我的懦弱。”冯日经一脸痛苦,对于过往他愧疚却无能为力。
“我现在只想让第一楼的生意能蒸蒸日上,而且骆家的名声不能因为我而蒙羞。日经,我们有缘无份,你要好好待小莲。”骆妙贤整理好衣裙,悲伤离去。
看着这一切,桃绯唏嘘不已,世间的男女之情总是让凡人如痴如狂,也不知何谓对错。
“天光,其实他们也不是那么坏,只是情难自控,最后还是想清楚了,凡人也会是非分明的。”桃绯终于可以在天光面前理直气壮地说。
天光斜瞄了桃绯一眼,再次施用法术和桃绯一起变到赌场之外。
进入赌场的人大部分都是眼里冒着贪婪的欲望之光,双手互搓,迫不及待要大杀四方。
显得格格不入的是一个妇人和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哭哭啼啼地哀求一个中年汉子不要卖掉她们,周围的群众兴致勃勃地在一旁看闹剧,没有一个站出来为她们说话。
汉子凶神恶煞地掌掴他的妻子:“不把你们母女卖了,怎么还我的赌债?你们就知道哭,是想哭走我的赌运吗?”
“你看到凡人的丑恶嘴脸了吗?人总想不劳而获,却不会耕耘付出。为了钱财,他们可以出卖自己的良心。”天光又开始向桃绯痛斥凡人内心的阴暗。
眼看汉子就要对他的妻子拳打脚踢,此时一个十六七岁,唇红齿白,男身女相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制止了汉子的举动,诱惑着他说:“我蓝采和就跟老兄你赌一把,赌金一百两,如果你赢了,拿走一百两,输了就留下你的妻儿。”
汉子想想妻儿最多只能卖到十几两,赌一次可能还赚回一百两,何乐而不为,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蓝采和拿出三个茶杯,把一颗绿豆放进其中一个杯子里,盖好后迅速移动,之后停下来示意汉子去猜。
大汉信心满满地指着第三个杯子,揭开后却空无一物,大汉却开始耍赖起来,蓝采和一脚把汉子踢倒在地:“快写休书,你以后和你妻儿再无关系。”
汉子被蓝采和的气势所摄,不敢拒绝,写下休书后就屁滚尿流地逃了。
蓝采和把休书和身上的十两银子全都给了那对母女:“你带你女儿好好生活去吧,不要再找你那个混蛋丈夫了。”
妇人含泪答谢。
桃绯得意洋洋:“虽然赌场有可恶之人,可也有可爱之人啊!”
蓝采和一路哼哼唱唱,途经一座石桥,看见一位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的清秀书生和一位脸如白玉,颜若朝华的姑娘搀扶着一位脸色奇差的老大娘,于是向他们打招呼:“韩大哥,又和龙姑娘陪韩大娘看病,你们真孝顺。”
“一掷千金浑是胆,家无四壁不知贫。采和,不是跟你说过了小赌饴情,大赌乱性。赌无大小,久赌必输……”韩湘子看见蓝采和从赌场方向回来,就知道他死性不改,又跑去赌钱了。
蓝采和一听,寒毛竖起,这辈子最怕韩湘子唠唠叨叨跟他讲道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韩大哥,我肚子疼,先去茅房了。”
韩湘子无奈地摇头。
天光灵机一动,嘴角挂着坏笑,默默运起法术把韩湘子的娘亲和未婚妻分别投进石桥两边的河中。
两人在河中挣扎求救,韩湘子毫不犹豫跳入娘亲所在的河中救起她。
桃绯不解地看着天光,天光微微一笑,灿若朝阳:“也许我以前对于凡人的确有些偏见,他们的情义让我挺感动的,不过这次劫难他们避无可避。”
桃绯听天光说起劫难,不禁想起丧尸一事,难道天光知道其中的内情?
“难道你知道那些丧尸是怎么回事?”
天光望向桃绯,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一字一句吐出:“魔界封印逐渐被打破,魔气外泄,以凡人的肉体之身根本无法承受强大的魔气,魔气进入凡人之身化成尸毒,使得人变得神智不清,嗜血如狂。尸毒可通过咬吸人血一个传一个,到最后他们一个个都会成为行尸走肉,只会听从魔界号令的魔兵。”
“不会的,一定会有解毒之法,天庭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桃绯不敢想象这恐怖的情景,奔逃而去。
天光抬头望天,眼睛里咻地变成红色:“万年的恩怨终归要有一个结果。”身影消失,又不知转移到哪里去。
刚被韩湘子救起的龙卉雨浑身湿漉漉,看向天光消失的方向,心中奇怪,为什么刚才好像有一股力量牵制住自己,让自己使不出法术,到底是仙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