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春落指如风,点了皮总管两处穴道。冷冷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整人的手段很残酷,咱们姊妹也可以东施效颦。”
皮总管叹口气,道:“在下既然落在你们手中”突然一低头,向前胸一个钮扣上咬去。
申玉春抬腿一脚,踢了过去,正踢在那皮总管的下颚之上,顿时,满口鲜血流了出来。
申玉秋道:“姓皮的,咱们恨你入骨,不过,咱们有一宗好处,你应该很明白,那就是咱们答应你的事,不会失信。”
皮总管内腑受震,下颚受伤,又有几处穴道受制,已完全失去了反抗之能,只好缓缓说道:“两位姑娘要问什么?”
申玉春道:“皮总管果然是明白人”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刚才想吞服胸前的毒药,足见阁下并不怕死,但你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活罪,是吗?”
皮总管叹口气,默然不语。
申玉秋道:“我对你知道虽然不多,但你定然有不少的罪恶,两手血腥,要说我们会放了你,那是骗你,但你如肯答复我们的问话,我们答应让你死得安适一些,落个全尸,如是不肯回答,我就活割了你,我言尽于此,信不信是你的事了。”
皮总管道:“我知道的并不太多,如是你们期望太高,不论用什么手段对付我,我也无法说出来。”
申玉春道:“你尽管据实回答,是真是假,我们自会分辨。”
语声一顿,接道:“你们的首脑人物是谁?”
皮总管道:“洞主。”
申玉春道:“洞主之上呢?”
皮总管道:“还有人,不过,在下不知道。”
申玉春道:“武堡主是什么身份?”
皮总管道:“只是一处分舵主罢了。”
申玉春道:“你们总坛在哪里?”
皮总管摇摇头,道:“不知道。”
申玉春淡淡一笑,道:“你们洞主叫什么名字?”
皮总管又摇摇头。
申玉春脸色一变,厉声道:“玉秋,用脚踏断那左手三个手指头。”
申玉秋应声出手,一脚踏下。
皮总管惨叫一声,左手小指、中指、无名指,骨节碎裂。十指连心,疼的皮总管一头大汗。
申玉春道:“洞主叫什么名子?”
皮总管道:“叫笑面阎罗谷飞。”
申玉春笑一笑道:“希望你合作,免得多吃苦头。”
皮总管疼得面红耳赤,道:“姑娘”
申玉春接道:“你不用再说,我说过,我能从你的神色中辨别出你说的是真是假,假如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也不会再问,你如是知道不说,我们就立刻行动,有得你的苦头好吃。”
皮总管道:“姑娘,这不能立刻决定,我觉得你应该再问一遍才是。”
申玉春道:“皮总管,你还作威作福,可曾为别人想过了什么”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谷飞和武家堡主的关系,是怎么回事?”
皮总管道:“两人身份相若,但是彼此却互不来往,武家堡由花园开始,到这山腹密室,都是笑面阎罗所属,就算是堡主要来,也得事先说个明白。”
申玉春道:“这么看来,谷飞的身份,似是要高一些了?”
皮总管道:“那倒不是,武家堡主负责供应这秘室中的需要,谷飞要什么,只要通知一声就行,但也不能要得太过份,如是事情超过了限度,武堡主也可以不理。”
申玉秋道:“那谷飞的武功很好吗?”
皮总管道:“不但很好,而且十分高强。”
申玉春道:“你们隐居这山腹秘室之中,不知用心何在?”
皮总管道:“训练一批杀手。”
申玉春道:“皮总管,最好你自己把它说详细一些”语声一顿,接道:“这些杀手,都是由何处找来,如何训练?目的何在?”
皮总管道:“他们都是各大门派中的后起之秀,被我们诱来此地,服以药物,残其个性,使他人性转变,然后,传以绝毒的武功,使他们变成冷血杀手。”
申玉春道:“这些人都是由正大门派中找来?”
皮总管道:“不一定,不论正邪两道,只要他们的武功基础好,资质好,都是我们所需的人才。”
申玉秋道:“他们的年龄,有没有限制?”
皮总管道:“有!最大的不能超过二十五岁,唉!江湖上的高手固然很多,但真正能适合我们需要的人才,并不太多。”
申玉春道:“有没有女人,受这等杀人的训练?”
皮总管略一沉吟,道:“在下似是听说过,不过,她们在另一处地方训练。”
申玉春道:“金芝姑娘在这山腹秘室中,是什么身份?”
皮总管道:“副总管。”
申玉春道:“你对她了解多少?”
皮总管道:“知晓的不多,她是武堡主推荐而来。”
申玉秋道:“现在,她们到哪里去了?”
皮总管道:“撤离山腹秘室,但行踪何处,我也无法说得清楚了。”
申玉春道:“为什么你们忽要撤离此地?”
皮总管道:“因为,我们不愿人知晓这山腹中的隐秘。”
申玉秋冷冷接道:“只怕还有别的原因吧?”
皮总管道:“有!”
申玉春道:“什么原因?”
皮总管道:“在下似乎听到,这山腹秘室也不安全,有人要攻打武家堡了。”
申玉春脸色一寒,道:“皮总管,你的话说完了没有?”
皮总管微微一怔,道:“两位要处置在下了,是吗?”
申玉春道:“不错,你要说的话,如是说完了,也可以早些死去了。”
皮总管叹口气,道:“两位答允让在下选择一个死亡之法,不知你们说过的话,是否还算?”
申玉春道:“自然是算了。”
皮总管道:“在下希望留下一个全尸,而且选服用毒药死亡。”
申玉春道:“我们没带着毒药,这一点无法如命。”
皮总管道:“我有毒药,服用之后,立时气绝死亡。”
申玉春淡淡一笑,道:“皮总管,我们不会冒险,给你服用你身上的东西。”
皮总管突然一闭双目,道:“好吧!两位下手点了在下死穴如何?”
申玉秋突然问道:“皮总管,这石室中那些残废之人,他们都是由何处而来?”
皮总管道:“身份很复杂,他们有正大门户中人,也有绿林道上人,也有不遵守本门规戒的弟子。”
申玉秋道:“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他们怎会不反抗,反正是生不如死。”
皮总管轻轻叹息一声,道:“他们神智都受到一种控制,虽然武功未失,但心智却是大受伤害,无法想到这些了。”
申玉秋道:“皮总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控制着他们?”
皮总管沉吟了一阵,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许我要死了,忽然觉着过去的作为,实是有愧良心。”
申玉春微微一怔,道:“你真的会这样想?”
皮总管道:“当姑娘决定要在下死时,我忽然感觉到死亡的恐惧,也想到过去我似乎是杀一个人,就像丢弃一件东西一般,大恐之下,忽然间大彻大悟。”
申玉春道:“这么说来,你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了?”
皮总管道:“谈不上,姑娘,我做的恶事太多了,死有余辜,但我看到那些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我不敢要求两位姑娘饶我之命,只希望能够少受一些痛苦,在下愿尽吐所知,一方面也好在死亡之前,稍赎罪恶。”
申玉春道:“既是如此,也不用我们问了,你自己说吧!”
皮总管叹口气,道:“就在下所知,这似乎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但下面的人,不知道上面的事,而且,他们有一种很特殊的能力,不论那人的心术如何,只要资质好,他们就敢用,不怕对方叛变”
申玉春道:“可是用毒?”
皮总管道:“详细内情不知道,但不像用毒,用毒有一个必然的条件,每隔一段时间,一定要服用解药,但他们却没有服用解药的事,不过,他们对外人用毒,在下的经管之下,就有分送解药这一项。”
申玉春道:“这山腹的秘室中,洞主的身份很高吗?”
皮总管道:“他是一处首脑,在这个地方,权势很大。”
申玉春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皮总管道:“在下知道有限,但有一件事很重要,如是正大门派中人,想击溃这个神秘的组织,必须先解决一件事,那就是设法找出他们用的什么办法,控制属下。”语声一顿,接道:“两位姑娘可以去了,山腹的秘门很快就要关闭,如是关闭之后,再想出去,那就要大费周折了。”
申玉春道:“谢谢你,皮总管,但我们还是不能放了你。”
皮总管道:“我也没有存这个希望,只望两位姑娘别让我死的太苦,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申玉春道:“好,我点你死穴。”
皮总管一闭双目,道:“姑娘但请出手,在下感激不尽。”
申玉春一伸手,点了皮总管的死穴,立时和妹妹出了石室,向外行去。
就是这不大工夫,山腹中已形势大变,触目都是残缺的尸体,似是已没有一个活人。
申玉秋轻轻叹一口气,道:“姊姊,这地方,当真是残忍得很。”
申玉春虽然是生性冷峻,但见如此悲惨之状,也不禁为之黯然,不忍多看,放开脚步而行。
这山庄之中,虽然是充满着诡异、凶残,但这山崖中的地方,却是不大。
申玉春快行几步,已到了石室门口。申玉春伸手在门后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控制这石室的开关。但闻一阵扎扎轻响,石门大开。
申氏姊妹疾快地跃出石门。两人跃出石门不久,那石门立刻又关闭起来。回头看去,合闭的石门成了墙壁一部分,缝合严密,外面一点也瞧不出来。
看自已停身处,是一座三间大小的厅房,摆着桌椅、茶具,但却静悄悄的不见人影。
一个瓷盘上,放着茶碗,里面半碗浓茶,余温犹存,想在不久之前,这室中还有人在。
申玉春缓步行到厅门口处,抬头看望,只见一座小小院落,三面的厢房,木门都已大开,西、南面的厢房中,已无任何存物,只有东面厢房,木榻上卧具齐全,妆台铜镜,似是一个女人的卧室。
申玉秋低声说道:“姊姊,整个院落中都已无人,不知这院落外面,又是什么地方?”
申玉春道:“咱们要出去瞧瞧,不过,要千万小心,不可大意”一面举步向外行去,一面接道:“我查过那两座厢房,原本都存放有物,大约他们在离开时,都已经带走了。”
说话之间,人已到了门口。
开门看去,但见百花竞艳,芬芳花气,迎面扑来。原来,这是一座很广大的花园,这座宅院,就在花园中假山之旁。
外面看去,山下荷池,青莲密排,假山上,翠树遍植,立竖奇峰,具体而微,谁又想到那假山之下,竟然是一处充满血腥,残酷无比的地狱呢?
申玉春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形势,低声说道:“这花园之中太静了,静的有些反常,这应该是一处很重要的所在,为什么不见有人防守呢?”
申玉秋道:“会不会武家堡中人,也逃的一个不剩了。”
申玉春摇摇头,道:“武家堡规模庞大,不比这山腹秘室,他们无法走!也无处可走,只不知何以这片花园中,不见有一个防守之人,岂不是一个很大的漏洞?”
申玉秋道:“姊姊请留在这里替我掠阵,我向前去探看一下,那花丛之中,是否设有埋伏?”
申玉春摇摇头,道:“咱们人单势孤,切莫涉险。这花园中静得使人不安,如是义父等真已来此,他们很快会找到后花园来,这地方人去楼空,咱们可以借作避敌之所,等着适当时机时,再行出去。”
申玉秋道:“如是义父等不入花园中来,咱们不能久等下去。”
申玉春笑一笑,道:“玉秋,咱们身处险地,怎可轻举妄动,多等一刻工夫,咱们就多了解一些敌情形势。”
申玉秋突然想到在离开山腹秘室时,竟然忘记了取两件应用兵刃,不禁哑然一笑。
申玉春一皱眉头,道:“秋妹,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申玉秋道:“我怎敢笑话姊姊,义父常说,姊姊的计智,强过小妹甚多,只是小妹想到一件事,咱们都未能随手取来,不禁哑然。”
申玉春道:“什么事?”
申玉秋道:“咱们手中都无兵刃,竟不知在那山腹石洞中,取出两件来。”
申玉春道:“秋妹,在义父照顾之下时,咱们都常受人夸奖,聪明得很,但咱们一旦独行江湖时,竟连这等事都想不到。”
申玉秋还未来及答话,瞥见一条人影,疾如流矢般,疾射而至。
来人的身法太快,快得叫人无法瞧得清楚他是男是女。直待他收住了奔行之势,人已到了小宅的门外。是一个身着青衣,背插长剑,头梳双辫子的少女。
申玉春暗暗吃了一惊,暗道:“看她一身装束,分明是一个丫头身份,但来如惊雷奔电,举一反三,武功之高,决不在我们姊妹之下。
但闻那青衣少女说道:“有人在吗?去通知谷飞,叫他迎见公主。”
申玉春暗暗忖道:听她口气,是公主身侧的使女了,一面示意申玉秋暗作戒备,一面缓步而出,道:“谷洞主已经离去,留我们守护在此。”
门后面闪出这么一位衣着不合身的大姑娘,似是大出那青衣少女的意料之外,呆了一呆,道:“你是什么人?”
申玉春道:“奉命守门户的人。”
青衣少女一皱眉头,道:“谷飞呢?”
申玉春道:“洞主已率人离去,封闭了山腹石门,无用之人,都已被谷主处死,山腹中留下尸体数十具。”
她尽吐所知,希望一举之间,能使青衣少女相信自己的身份。
那青衣少女虽像丫头身份,但却很冷静听完了申玉春的话,淡然问道:“你跟谷飞多久了?”
申玉春心中暗道:听她口气,分明是不认识我,话由我说,自然是时限越短越好。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说道:“不足两月时间。”
青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谷飞不喜女色,怎会把你收留身侧?”
申玉春心中暗骂道:活见你的鬼,留我在身侧,早就要了他的命。口里却接道:“谷洞主觉着小妹可堪造就,所以,就把小妹留在身侧。
青衣少女沉吟丁一阵,道:“这地方,除了你之外,还有人吗?”
申玉春道:“还有一位姑娘。”
青衣少女道:“你可知道谷飞为何突然离去?”
申玉春道:“洞主虎威难测,他决定的事,咱们一向是不敢多问。”
青衣少女嗯了一声,道:“如今这地方,你是首脑人物了,那就劳你的驾,跟我一起去见公主。”
申玉春摇摇头,道:“我们奉洞主之命,守在此地,等候令逾,不能离开。”
青衣少女道:“等候什么人的令谕?”
申玉春已发觉对方精明得很,不好应付,只好随机应变的说道:“自然是洞主之命了。”
青衣少女冷冷说道:“就算你们洞主在此,也要听公主之命行事,你竟敢抗拒公主之命!”
申玉春微微一笑,道:“也许洞主不知道公主要来,所以,没有交代下来。”
青衣少女淡淡一笑,道:“所以,你就敢不听从公主之命?”
申玉春道:“不是不听从公主之命,面是咱们未得到洞主的指示,不知那公主是何许人物,自然是不能轻易离开。”
青衣少女冷笑一声,道:“不论你是谷飞的什么人,但你如不听公主之言,那就有得你的苦头好吃了。”
申玉春道:“你是公主吗?”
青衣少女道:“我不是公主。”
申玉春道:“那就是了,你不过是公主身旁的从人罢了。”
青衣少女道:“不惜,我只是公主身侧的从人,但笑面阎罗谷飞,也不敢这样和我讲话。”
申玉春道:“这么办吧!你回去告诉公主,就说我们正在等候洞主的消息,在公主面前,还望你能替我们口解春风,美言一二。”青衣少女冷冷说道:“不行”
申玉春心中暗道:这个丫头,就如此精明,那公主更非平凡之人了,宁可在这里和她打一架,也不能跟她去见公主。心中念转,立时摇摇头,接道:“姑娘,洞主没有和我们提过公主的事,所以,我们不知公主是谁。”
青衣少女冷冷说道:“你们如是不去,那是逼我捉你们去了。”
申玉春摇摇头,道:“我们在此待命,不能擅自离开,姑娘一定要动手,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青衣少女右手一探,疾向申玉春右腕上抓去。
她出手如电,申玉春虽然早已有了准备,但仍然几乎被那青衣少女抓住,缩腕、闪身,才算把一招避开。
青衣少女微微一怔,道:“你不错啊!”突然,欺身而上,掌指齐施,攻了过去。
申玉春本已感觉到这青衣少女的身手不凡,待她出手一击,心中更生惊懔,这青衣少女武功之高大出了意料之外。
但春秋姊妹,技艺博杂,申玉春了然到那青衣少女的武功之后,立时,决定了对付那青衣少女的办法。守在室门口处,拒挡那青衣少女的攻势。
青衣少女攻势虽然凌厉,但申玉春占了地利,只守不攻,倒也勉可应付。
青衣少女连攻了数十招,仍然未伤到申玉春,不禁大怒,霍然向后退了五步,右手握住了剑柄。
只听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道:“不要动剑。”声音就在旁侧。
申玉春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美艳少女,站在七八尺外。她来的无声无息,到了七八尺外,申玉春竟无所觉。
青衣少女回顾了玄衣少女一眼,欠身道:“公主。”
玄衣少女挥挥手,缓步行近了申玉春。
申玉春并非不美,那青衣少女也具姿色,但如和这玄衣少女一比,顿有着黯然失色之感。
她全身闪烁着美丽的光辉,走在申玉春身前三尺处,停了下来,淡然一笑,道:“你可是叫作申玉春吗?”
申玉春呆了一呆,道:“你是”
玄衣少女接道:“别管我是谁,答复我的话。”
申玉春沉吟了一阵,道:“不错,我是申玉春。”
玄衣少女道:“丐帮申帮主的义女,一向是春秋不离,你那位妹妹也在这里吧。”
申玉秋闪身而出,接道:“我在这里。”
玄衣少女微微一笑,道:“走!咱们到房里谈谈。”
申玉春呆了一呆,但人却不自主的跟在那玄衣少女身后,向前行去。
藏在暗中的申玉秋,突然闪身而出,右手一挥,攻向玄衣少女。这等绝近距离中,突起发难,攻势如雷奔电闪一般,掌影指风,直袭那玄衣少女。
但见那玄衣少女举手一挥,轻描淡写,封开了申玉秋的攻势。
申玉秋感觉到一股柔中蕴刚的力道,反击过来,而且点撞所及,都是身上的要害关节。
攻敌的力道,突然消失,人向后退了两步。
玄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二姑娘,我和你姊姊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申玉秋道:“都听到了。”
玄衣少女淡然说道:“你们都来吧!我想和你们谈谈。”
申玉秋望了姊姊一眼,跟在那玄衣少女的身后行去。
玄衣少女一直走到大厅,自己坐了下去,笑道:“两位随便坐吧。”
春秋姊妹相互望了一眼,但却没有落座。
玄衣少女让过就算,也不管两人是否落座,淡淡一笑,道:“两位混入武家堡中,可是受那申帮主之命而来吗?”
申玉春道:“是的。”
她已发觉这玄衣少女一身武功,已到出神入化之境,决非自己两姊妹能够抗拒。
玄衣少女微微颔首,道:“两位姑娘来此的用心,可否见告呢?”
申玉春摇摇头,道:“姑娘,恕我们不能说,事实上,我们知晓的有限,也无法说出来。”
玄衣少女道:“我相信你的话,那申帮主为人十分谨慎。”
申玉春道:“姑娘很明事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姊妹,想求姑娘一事,不知姑娘是否答允?”
玄衣少女道:“说说看吧!我很喜欢帮助人。”
申玉春微微一笑,道:“我们不愿姑娘把我们交给别人,只求给我们一个痛快的死亡,希望你姑娘看在我们同是女人的份上,答应此求,我们姊妹自知武功不是姑娘的敌手,也不准备反抗了。”
玄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两位姑娘,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杀你们呢?”
申玉春道:“因为我们杀了武家堡中人。”
玄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江湖上事情很复杂,不知多少冤冤相报的事,两位姑娘如是愿意现在离开,我立时可以放了两位。”
申玉秋奇道:“放我们走?”
玄衣少女道:“是!武家堡的四周,都有着很森严的戒备,我如不遣人相送,只怕两位很难离开此地。”
申玉春微微一怔,道:“姑娘送我们离开,不知有何代价?”
玄衣少女笑一笑,道:“只托两位带个口信,给申帮主。”
申玉春道:“说些什么?”
玄衣少女道:“问他好。”
申玉春道:“只这样简单吗?”
玄衣少女点点头,回顾那青衣女婢一眼,接道:“你送两位申姑娘出堡,就说我的令谕,不准拦截她们。”
青衣女婢应了一声,道:“两位姑娘请吧!”
春秋姊妹,满脸怀疑之色,望望那玄衣少女,转身随那青衣女婢身后而去。那玄衣少女竟是言而有信,安然把申氏姊妹送出了武家堡。
青衣女婢一直送两人出堡百丈,才欠身说道:“两位姑娘好走,小婢要回去复命了。”
申玉春道:“多谢姊姊,请上复公主,今日之情,我们姊妹记下了,但愿日后有以回报。”
青衣女婢淡然一笑,回身而去。
望着那青衣女婢的背影,申玉秋无限惶惑,道:“姊姊,她为什么对咱们这样客气,她武功高强,杀咱们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申玉春淡然一笑,道:“我也不明白她用心何在?咱们早些走吧!”二女转身疾奔,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才放缓脚步。回头望去,不见有跟踪之人。
申玉秋低声说道:“姊姊,我想起来了,那位姑娘放了咱们,可是想借咱们带路,找到义父的停身之处。”
申玉春道:“很有可能,所以,咱们不能直接回到义父发号施令的地方。”
这时,道旁一棵大树之后,突然闪出一个肩荷锄头,头戴竹笠的农夫,行过春秋姊妹身侧时,低声说道:“两位姑娘往南走,大约七八里处,有一个四五户人家的小村落,申帮主在那里等候两位。”
那农夫一面说话,一面行走,脚不停步,话没完,人已走出了十几步远。
申玉春疾快的赶了上去,低声说道:“我们怕有人跟踪。”
那农夫低声说道:“不要紧,两位只管放心前去,沿途之上,都有我们的人。”
申玉秋道:“除了我义父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那农夫道:“人很多,两位快去吧!”
申氏姊妹,未再多问,放步向前行去。
那农夫虽然没有说明身份,但申玉春已推想出他是丐帮中人。
申帮主主持对付武家堡中事,连受了几次挫折之后,变的十分小心,向来以真面目出现江湖的丐帮中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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