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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强瞒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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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声媚气地道:“你不会立刻传报二公子请示?”

    说完,扭了下蛮腰“咕!”地一笑,胸前一阵晃荡。

    石家辉突然出现在院子里,他并没有离开。

    “家主!”

    小朱立刻抢上前行礼。

    “你不必说,我都知道,你们五个立刻顺大路追下去,暗中护送不可现身,到交城为止,途中如果追不上,也要到地头,向崔府说明经过再回来复命。”

    “遵命!”

    小朱又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香香!”石家辉抬头。

    “婢子在!”

    香香脆生生地应了-声。

    “你抄小路去,尽量快,赶到头里,在李村路口等跟小朱他们会合一起行动,如果小路上发现二少夫人的行踪,暗暗尾随,别惊动她。”

    “是!”香香应了-声。

    李标。

    实际上只能算是个地名,住了十来户农家都姓李,是清源到交城大小路的会合点,距度城已不足十里。

    香香一路疾赶,根本没见如萍的影子,天没亮她到了大小路的交叉口,只好停下来等待小朱他们来会合,从大路比小路要慢上半个时辰的脚程。

    距李村中口不到-里的地方,有三棵数人合兜的大树呈品字形排在路边,荫覆数亩,人马都可以歇脚,树下搭了个茶棚,此刻没人.只留个空灶和一堆柴草,桌椅长凳架在角落里,通常要到近晌午才开棚营业。

    小朱和四名武士来到,没茶点,但还是本能地停了下来,一匹马的僵绳扣上马桩,其余四匹便主动靠拢。

    “我看二少夫人八成没走大路!”-

    个武士说。

    “快到岔口了,说不定香香有消息!”

    “李村岔口就在前面,我们停下来干嘛?”

    “歇会儿再走,既然不见人影就不必急了。”

    “我们朱管事可是细致人,累不得的!”另-个武土打趣地说。

    蓦在此刻,一条人影从茶棚后面转了出来,天亮前很黑,等近身才看清楚是个手持摺扇的年轻书生,这种地方,这种时分出现这种人物,真是咄咄怪事。

    “咦!哥儿,你怎会在这里?”一个武士问。

    “公子”

    小朱脱口叫出两个字便住了口。

    “你不是石府的朱管事么?”年轻书生笑着说。

    “不错!”

    “真是幸会,在这种夜静无人的地方。”

    “公子是”小朱心里直犯嘀咕。

    “专门候驾的!”年轻书生洒开摺扇一摇。

    “你”小朱栗叫,但只一个字出口,人便栽了下去。

    四名武士是久经训练的,遇事不惊,反应神速,四支剑同时出了鞘,没有出手的机会,年轻书生的摺扇已经划了半圈,惨哼声中,四武士几乎是同时栽了下去,倒地这后便再没声息。

    “哈哈哈哈”年轻书生长笑-声,悠然地道:“各位,没办法,江湖上很多事是需要人垫底的,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说完,飘然向前直奔去,看起来还真是潇洒。

    年轻书生的峰影刚消失,又一条人影来到,目光一扫茶棚子边的尸体,怪叫道:“哇!才只撒了一泡尿,竟被这毒小子断送了五条命。”

    来的是浪子三郎。

    他还逐一检视尸体,四武士都已断了气,只有小朱还有游丝般的一丁点气,他立即伸手连点小朱的七处大穴,然后按住小朱“脉根穴”贯入真气。

    小朱的呼吸随着粗重起来,眼珠子也动了。

    “小子,怎么回事?”浪子三郎急差别。

    “杀杀人灭口!”

    “是‘阴阳童子’干的?”

    “不错!””

    “为什么?”

    “因为因”-口痰,涌上,断了气。

    浪子三郎直起身,喃喃自语道:“他离开太原城就是要杀人灭口,为什么?死的是哪一路的人?这一路追丢了两次,真见鬼,他,居然敢教我浪子三郎吃瘪,看样子他必在附近不远,追!”

    自语声中,顺路追了去。

    天色已经开始放亮。

    浪子三郎来到李村岔路口,只见一个女子坐在路边。

    他并不认识香香。

    “小姑娘!”

    “你是什么人?”

    香香站起身来。

    “过路的!”

    浪子三郎胡应着,他这才看出对方竟是个十分妖娆惹的少女,奇怪这种时候怎么会坐在这里?

    “你多大年纪叫我小姑娘?”

    听声口还不是普通女子,浪子三郎留了意。

    “好,去掉小字,叫姑娘如何?”

    “还差不多!”

    “你怎么一大清早坐在路边?”

    “等人!”

    “等什么人?”

    “咦!怪了,你一个过路的管人家什么闲事?”

    “嘻!我懂,你在等情郎,相约私奔对不对?”

    “少放臭屁!”香香不屑地白了这破烂小子一眼,还加上一个“呸!”字,但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穷小子”

    “什么穷小子,告诉你,我只是喜欢这种行头,看我穿着是不是?我有的是银子珠宝,别猛然眼看人低,我身上随便捞一把够擦胭抹粉穿金戴玉花上三年。”

    “有意思!”香香被逗笑了:“我问你句话。”

    “说!等你问完我再问你。”

    “你是一路顺大路来的?”

    “当然?莫不成是飞来的?”

    “你看到五个骑马的人么?”

    浪子三郎心中-动,这女的大有问题。

    “看到啦,里边不有个小白脸。”

    “对,就是他们五个,怎么”伸长脖子朝来路望了望:“还不见人来?”

    “可能来不了啦!”

    “为什么?他们”

    “你先说说他们都是什么人,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然后我再告诉你原因,事关重大,弄错了对象可不得了。”

    浪子三郎故作神秘。

    “你到底什么来路?

    香香觉出情况不对。

    “是我在问你?

    浪子三郎昂头挺胸,-副很神气的样子。

    香香怔怔地望着浪子三郎,久久没开口。

    “姑娘,”浪子三郎开了口:“别这么望我,教人怪难受的,我是规矩人,而且已经订过亲,遵从古训,路边的野草闲花绝不能碰,其实嘻嘻,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男人还是打得到的,世间并非只我一个。”

    香香突然粉腮大变。

    “你是浪子三郎?”

    “没错!”浪子三郎面不改色,嘻态依旧,但心里却大吃-惊,自己被人抖出来路,而自己对人家却-无所知,这叫吃瘪:“本人天理人道流的开派祖师,名倾江湖,威震武林,你能认得出来,还算有点见识。”

    听来很可笑的话,香香却-点想笑的意思都没有,浪子三郎这四个字好听得很多,只是没见过,她是从他的言记号德性猜出来的。

    “三郎大侠,失敬!”香香福了-福。

    “我不是什么大侠,道道地地的浪子,直接叫我浪子三郎好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我在等着。”

    “这”“你不说我就走啦?”

    “好,我说!”香香又考虑了一阵:“五个人当中,那年轻的叫小朱,是石家堡的新进管事”

    “噢!”浪子三郎心头一震:“另外四个呢?”

    “黄龙武士!”

    浪子三郎的内心激动非凡,他非究明真相不可。

    “你呢?怎会在此地等他们?”

    “这些你能不问么?”

    “非问不可!”

    “唔我叫香香,是石家二夫的丫头,我们是护送二少夫人回交城娘家的。”

    香香咬了咬下唇。

    “哦?二夫人呢?”

    “呃二少夫人性急先走,她骑的是快马,天又黑,我们走岔了找不到人。”

    香香不愿说出真情。

    “石家二少夫人性急,不对吧?”

    浪子三郎对石家人的性情居然也了解。

    香香窒了窒。

    “啊!是心急不是性急,她家里有事。”

    “这还是差不多。”

    “三朗大啊不,浪子三郎,他们五个”

    “全死了!”

    香香花容惨变,连退了两个大步。

    “是是你杀的?”

    “你听说过我浪子三郎随便杀人么?我是路过前面的茶棚,见五个躺在地上,所以才”

    “小朱他也遇害了?”

    香香像要哭出来。

    “嗯!很不幸,他活不过来了。”

    “啊!我的小朱”

    香香哭叫一声狂奔而去。

    浪子三郎车转身子正等起飞拦截,突然灵机一动,转回身反朝去路奔去,他判断“阴阳童子”必然伏匿在这附近观望,既是杀人灭口,不会独留香香一个,所以佯作追去中途折转,迂回向来路茶棚子位置。

    东方天边一抹红,太阳将要露脸。

    茶棚子边香香伏在小朱的尸体上哀哀痛哭,虽然她不是什么正经女子,但即使是青楼女子也会有专情的对象,她跟小朱之间是有真情的,生离死别,能不哀伤欲绝么?巫峡猿啼,嫠妇夜泣,令人闻之鼻酸。

    “香香!”-

    条人影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来人赫然正是“阴阳童子”

    香香抬头。

    “公子,呜”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公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发誓为他报仇!”叹口气道:“小朱是我的心腹手下,杀他等于是剁我一只手,我不会放过凶手的。”

    “他是我第一个真正爱上的男人,指望跟他天长地久,他这-走.我什么都完了,呜”

    “起来吧!”

    香香扶扶小朱冰冷的脸颊,摇晃着站了起来。

    “香香,你怎么知道小朱他们”

    “我在前面路口碰到一个人?是他告诉我的。”

    “-个什么样的人?”

    “浪子三郎!”

    “啊!”阴阳童子大惊失色,目光下意识地四下一扫,自语般地道:“这小子怎么会到这条路上来?”

    “他说人不是他杀的?”

    “杀人凶手会自承杀人么?香香,他认识你?”

    “不认识!”

    “唔!”阴阳童子点点头,眸于里闪过一抹残阴之色:“香香,依我判断,那小子八成是凶手,你被他蒙了,不要紧,我会找到他。”

    突地一个声音接话道:“不必找,我自己来了。”

    “阴阳童子”与香香都大吃-惊。

    浪子三郎从对角的大树身后转了出来。

    “阴阳童子”两眼发了蓝。

    “浪子三郎,你何故杀人?”

    “我,杀人?”

    浪子三郎用手指了指鼻子。

    “你不敢承认?”

    “笑话,姓童的,我浪子三郎如果真的杀人时,-定人敲锣打鼓,让所有人知道,因为我杀的一定是该杀的人,准大快人心!”

    “阴阳童子”脸皮一阵抽动。

    香香厉叫一声:“我跟你拼了!”恶狠扑向浪子三郎,她真的是要拼命。

    同-时间“阴阳童子”摺扇前指。

    浪子三郎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把香香旁拉五尺,时间是“阴阳童子”抬手之前的一瞬,他早巳料到“阴阳童子”必然会来这一手,而在香香身形扑出的刹那,他已经移位偏开了尺许,这-来闪避与拉人顺理成章。

    “阴阳童子”摺扇撒开。

    浪子三郎又带着香香偏开数尺。

    “姓童的,你是想两人-起杀?”

    浪子三郎怪叫。

    香香的手臂被浪子三郎牢牢抓住,她本来要挣扎,听浪子三郎这么一叫,她不动了,骇然望着“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本来英俊的面孔现在变得十分难看。

    “香香!”浪子三郎放开手:“乖乖站在旁边别动,我替你逮杀小朱的凶手。”

    香香站住不动,满面惊疑。

    “阴阳童子”闪动弹身

    “回去!”

    浪子三郎如巨鹰冲天,半空中一掌把“阴阳童子”震回原地。

    “阴阳童子”站稳,口角沁出了鲜血。

    “姓童的,别急着走,事情还没交代清楚怎么可以开溜,讲溜功你比我差得太远了,安分一点,破扇子也给我收起来”

    “什么毒针毒粉对我完全不管用,还有什么‘亡命散’什么的最好也省省,我一向老实,所以把话说在间里,要是惹毛了我,我就先断了你两只用毒的手。”

    “阴阳童子”的脸孔扭歪,他做梦也估不到浪子三郎的功力会高到这种程度,简直已经到了不可思议之境。

    “姓童的,现在路无行人,咱们慢慢聊聊!”

    “浪子三郎,你休得意,待会儿你就哭不出来。”

    “那是待会儿的事,先谈现在,人是你杀的对不对?”

    “你胡说!”

    香香的神色开始变化。

    “他们五个是被毒杀的,你赖不了!”

    “小子,你杀了人想嫁祸,我为什么要”

    “你的目的是灭口。”

    “小朱是我的心腹,我会”

    “很不巧,我来时小朱还没断气,他亲口说的。”

    “鬼话!”

    “还有,玄玉那妖女是你枕边人,你不但杀了她,还剥去她的衣服抛在河里,你的心比你用的毒还要毒。”

    “童少白,你”香香扑出。

    浪子三郎-把拉了回来。

    “香香姑娘,我要你乖乖站在旁边怎么不听话,他一身都是毒,你送死么?”

    “阴阳童子”僵立着,脸孔已完全变了形。

    “现在我想听听你杀人灭口的原因?”浪子三郎还是嘻着脸,真是像是在跟很要好的朋友闲聊,半点火药味都没有。

    “阴阳童子”紧闭着嘴。

    “我知道!”

    香香咬牙说。

    “你知道?”浪子三郎偏过脸:“那你说吧!”

    “他在清源客栈里用诡计污辱了石家堡二少夫人!”

    “有这种事?”浪子三郎栗叫。

    “他人在这里,问他。”

    浪子三郎脸色剧变,目暴杀光,这种情形是他出道以来的头一次。

    他一向嘻皮笑脸,天坍下来也不当回事,突然之间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童少白,说,有这事么?”似乎每一个字都带着杀机。

    “有!”阴阳童子承认了。

    “想不到你吃了天雷豹子胆。竟然敢坏石家二少夫人的名节”

    浪子三郎咬牙切齿,双目喷火。

    “阴阳童子”溜动目光。

    “童少白,不必妄想有人来救你,也没人救得了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敢这样做?”

    “他是奉命而为。”香香又接了话。

    “奉谁之命?”

    “问他才知道。”

    浪子三郎目光照定“阴阳童子”如果说目光也能杀人,浪子三郎现在的目光就可以杀人,而且已经杀了好几次,这种目光连不相干的人:接触了都会胆寒,已经集愤、恨、怒、毒之大成。

    “你说?”

    “”阴阳童子紧闭着嘴。

    浪子三郎深深-想。

    “你不说我代你说,那蒙面的特使对你下达的命令,对不对?”

    “阴阳童子”全身一战,后退了两步。

    “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有知道的理由,现在你说,他是谁?”

    “不知道!”

    “你敢再说一遍?”

    “是真的不”

    浪子三郎-晃而前,手爪抓出。

    “阴阳童子”手中摺扇疾划,虽说他已被浪子三郎完全镇慑住,但他的武功仍是未可轻视的人,人被逼到了极处.便会倾其全力不顾-切地反抗,就是俗话听说“狗急咬豹子”拼死一声;摺扇一划,其凌厉简直无以形容。

    浪子三郎改抓为劈,这是他新练武功的-式。

    双方出手疾逾电光石火。

    “哇!”地一声怪叫“阴阳童子”不是被击中,而被挥掌所发的罡劲震透内腑,口血喷处,人跟着连打踉跄,这一跄拉近他与香香之间的距离,-个阴毒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忘命名阴,拼聚残余,一个急冲。

    “哎!”香香尖叫一声,已被扣住。

    因为势疾,加上“阴阳童子”已负重伤,两人差一点滚倒在面,但还是稳住了“阴阳童子”反剪香香手臂,他到了她的身后,香香变成了盾牌。

    浪子三郎气炸了头皮。

    “阴阳童子”面目有如厉鬼,满嘴满身都是血。

    “放了她!”

    “小子你是在说梦话!”

    “你以为以她作人质就能走得了么?”

    “至少有一个垫背的。”

    香香目眦欲裂,只有怨毒没有恐惧。

    浪子三郎挹手一指。

    “童少白,你准备死几次?”

    “随便,本人已经不在乎了。”

    浪子三郎的手仍指着,双方距离在八尺之外。

    “童少白,我要你放手,她本是你的人对不对?”

    “现在已经不是。”

    “你想怎么样?”

    “我带她上路,你要是不想她死就别跟来。”

    “我说过没人救得了你。”

    “你别动”

    “阴阳童子”一脚后伸,准备退走。

    “杀了他,别管我的死活。”香香厉叫。

    “他长翅膀也飞不了。”

    浪子三郎话刚说完“阴阳童子”突然怪哼一声,双手松开,连连后退,他感到一缕奇怪的罡气直贯脑海,就像是挨了致命的一击,浪子三郎的手完全没动,而且远在八尺之外,这罡气何来?

    香香扭转身,劈出一掌。

    惨哼声中“阴阳童子”仰栽下去,四肢一阵卷曲不动了。

    同一时间,香香也栽了下去。

    浪子三郎弹身上前。

    “毒!”香香只吐了一个字便告气绝。她死了,但两眼圆睁,她是死的不能瞑目,因为要她命的是她和小朱曾经效忠的主人。

    “阴阳童子”是被香香一击震死还是自决?

    浪子三郎伸手一探“阴阳童子”是死了。

    现场,七具尸体。

    浪子三郎哭笑不得,他从太原一路跟踪“阴阳童子”下来,中途一度脱线,他主要是要从“阴阳童子”身上迫出毁小翠容貌的蒙面人何背景,结果不但功亏一篑,还让这匹色狼有机会糟蹋了石家堡二少夫人如萍。

    他在想-

    “阴阳童子”和香香进石家堡是一种刻意的安排。

    石家庆死了,石家辉也如此无能?

    蒙面人一帮如此对付石家堡的目的何在?

    石中龙何以突然要传家主之位与石家庆?

    石中龙之中风有没有人为的因素?

    想到这一点他打了个冷战。

    大厦已倾,先折其栋,石中龙一倒便注定石家堡已走上了末日之途。

    突地,他想到了矢志复仇的东方月华姐妹,东方月华曾说过不杀仇魁,定要石家家破人亡,这是最残酷的报复,莫非这一连串的事故都是

    他又打了一个冷战。

    这能怪东方姐妹么?

    他感到-阵茫然。

    这就是江湖,弱肉强食,逞谋争霸,恩怨纠缠无有了时,一脚踏入便身不由己,可是自己他不敢往下深想,颓然举步离开。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走的是往交城的路,他准备做什么?

    日已上三竿。

    大路上已经有了行人。

    已经断气的“阴阳童子”突然坐了起来,死人真的能复活么?

    不,他没死,只是装死而逃过了这一劫。

    他站起身来,拭了拭口边的血渍,干笑了一声道:“天幸能骗过了这小子,只要人活着,迟早一天要这小子付十倍的代价。”

    目光射到香香的尸体:“这娘们可是好货,可惜,同样的货色还真不容易找到。”

    生来的德性,他似乎已忘了死中得活。

    远远有行旅接近

    “阴阳童子”朝大路两端望了一眼,向不远的路边野林快速奔去。

    小朱是他的心腹手下,他连他的尸体都不看-眼,他的心大概不是肉做的,人性当然是完全没有,否则他就不会杀与妻子无异的玄玉。

    进入要林子,他松口气停下来,自语道:“浪子三郎这小邪门怎么会有这高的功力,那他的师父老小子更可怕么?他手指不动,能发出无形的致命罡气,这是那一门子的武功?要不是我见机暗吞下‘仙游丹’此刻早已到达西天了!”

    自语甫落,-个声音道:“童少白,你的确命大。”

    “阴阳童子”陡吃了惊,摺扇不自学地扬起,目光扫处,立即又把摺扇垂睛。

    蒙面人兀立眼前不远。

    “特使!”他躬了躬身。

    “此次任务只成功-半!”

    “是的,特使,没料到半腰里杀出了个浪子三郎。”

    “残局由我另外着人收拾。”

    “谢特命名。”

    “现在你作何打算?”

    “打算?”阴阳童子-听话风不对,心里发了毛:“特使的意思是”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而对手都是睚难缠难惹的人物,你已经无法再在江湖上露脸,问你可有什么打算?”

    “这”阴阳童子的心已经收紧。

    “你难道完全没想过这问题?”

    “那只有离开中原-途。”

    “你以前说过的远走关外?”

    “是是的!”

    “不行!”蒙面人摇头。

    “特使难道要”他全身的细胞都抽紧了。

    “你现在寸步难行,只要一露面就非落人敌人手里不可,你绝到不了关外。”

    “那”

    “阴阳童子”连舌头都打了结。

    “有一条路可走。”

    “是是什么路?”

    他想到的是死路,心里起了兔死狗烹的悲哀。

    “这一点等会再说,先谈下一个任务。”

    “下-个任务?”

    他几乎要额手称庆,既然有下一个任务,这就表示自己刚刚的预测是多余的,不会被灭口。

    “对,非常重要,也非常艰巨的任务,你必须尽力达成,不岁太上对你的厚望。”

    “是!”阴阳童子躬身而应,-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赴汤蹈火,属下万死不辞,请特使示下?”

    蒙面人凝神着“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显得有些站立不巡。

    “你听着!”蒙面人终于开口:“太原城出现了一个蒙面老者,自称‘诛心人’,来路和动机不明,给你的任务便是设法摸他的底,这非常重要,他可能是本门最可怕的敌人,比老小子和浪子三郎那一帮还要可怕。”

    “遵命,属下尽力去做!”一顿又道:“刚刚特使说,要指示在下一条该走的路,不知是什么路?”

    “你现在已经不能以本来面目现身对不对?”

    “是!”“如果你不再是‘阴阳童子’而变成另外一个人”

    “特使的意见是易容改装?”

    “对,我们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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