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吧!”
东方野向灰衣人道:
“阁下先问!”
灰衣人点了点头,面色一沉,凝声道:
“乾坤真人,‘美髯公伍仁昀’与你何怨何仇,为什么要谋害他?”
“乾坤真人”反问道: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八拜之交!”
“嗯!那你有资格问,这笔帐你找‘无双堡主’去算”
“什么意思?”
“老夫只是受托行事。”
东方野栗叫一声:
“好一个田慕嵩!”
灰衣人牙齿咬得作响,目眦欲裂地道:
“田慕嵩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为了保持第一高手宝座。”
“卑鄙,无耻!”
“嘿嘿,要想领袖武林天下,心不狠,手不辣,办不了事。”
“一丘之貉,尔等是英雄所见略同了,哼,哼!”“成功了便是英雄,自古皆然。”
“照尔等魔道中的解释法?”
“自命正道么?”
“当然!”就在此刻——
两条人影,奔入室中,是一对青年男女,东方野一看,正是伍文俊夫妇,登时恍然,伍文俊便是“美髯公伍伯昀”的儿子,难怪他称灰衣人为叔叔,灰衣人与他父亲是八拜之交。“虚无客”一帮子混入“武林城”图谋“乾坤真人”是为了替“美髯公伍伯昀”报仇。
伍文俊夫妇,双双叫了——声:
“叔叔,怎样了?”
灰衣人恨恨地道:
“事实与所料完全一样!”
伍文俊悲愤地道:
“田慕嵩是主使人?”
灰衣人颔首道:
“正是如此,你先见过东方少侠!”
伍文俊“啊!”了一声,转身朝东方野深深一揖,道:
“失礼之至,荆拙援手之德,小弟无时莫忘,大恩不言谢了。”
东方野拱手道:
“好说!说好!”伍文俊的妻子也跟着裣衽,道:
“少侠大恩,愚夫妻没齿难忘。”
东方野还了一礼,道:
“言重了!”
伍文俊前跨一步,厉声道:
“乾坤真人,本人要为父复仇,更何况你,再宰田慕嵩”
话声中“唰!”地拔出剑来。
灰衣人一抬手道:
“别莽撞,东方少侠还要问话,人是他擒捉的!”
伍文俊咬了咬牙,向后退了一步。
东方野迫近木柜,寒声道:
“老匹夫,记得上届盟主东方远吧?”
“乾坤真人”窒了一歇,突地放声笑道:
“好!好!想不到你便是东方远的儿子,你们奏合得巧”
东方野厉声道:
“快说?”
“乾坤真人”脸上的肌肉连连抽搐,废然道:
“罢了,坦白告诉你,这笔老帐,仍是田慕嵩的。”
“田慕嵩主使?”
“一点不错,不然他怎么能一剑定江山,取得第一高手座位。”
东方野俊面全变,目中抖露出一片恐怖的杀芒,身躯簌簌直抖,切齿道:
“你两番充当刽子手,得到什么?”
“乾坤真人”又是一阵刺耳的狂笑道:
“得到‘玉观音田慕兰’为妻!”
“你使她发狂,最后残杀了她?”
“她先起意要杀老夫,说起来,老夫比田大堡主差了一着,他为达目的,不惜牺牲胞妹,目的既达,又来个兔死狗烹,可惜,还是算漏了些”
东方野双目赤红如火,仰天大叫道:
“父亲英灵不远,孩儿要血洗‘无双堡’活裂田慕嵩!”
灰衣人惊声道:
“令尊已离世?”
东方野悲声道:
“基木早拱了。”
“啊!”伍文俊激动地道:
“东方兄,我们是敌忾同仇。”
东方野手掌一扬,栗吼道:
“老毒物,你为你的所为付代价罢!”
呼地一声,当头按落“乾坤真人”早知难以幸免,螟目受死,在掌锋距“乾坤真人”头顶不及一寸之际,突地把掌撤回,目光转向伍文俊道:
“交给你!”
伍文俊惑然道:
“兄台此举为何?”
灰衣人接上话道:
“武士本色,不顾一己之私,是真英雄也!”
伍文俊面一红,想起刚才拔剑要杀“乾坤真人”那一幕,的确有失武士风度,人是“青衣修罗”擒捉的,自己不免因人成事之讥,当下反退了一大步,道:
“应由兄台处置,元凶是田慕嵩,此獠不过是为虎作伥之人而已!”
东方野转向灰衣人道:
“为了这老毒物,阁下方面所付代价最高,由阁下处置吧!”
灰衣人略一踌躇之后,道:
“也好,由老夫处置,你们俩就省得碍难了!”说完,怒视着“乾坤真人”又道:“老毒物,你死得心安吧?”
“乾坤真人”双目未睁,厉叫道:
“二十年后再见!”
灰衣人道:
“盼你来世投身正道,以赎今世之罪!”
说完,伸手一按“乾坤真人”的“天突”大穴“乾坤真人”闷哼一声,垂下了头,老毒物邪恶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
灰衣人到地室入口处扬了了——下掌,一名黑衣人应声而至。
“叫人来把尸体抬去掩埋了!”
“遵令!”
工夫不大,进来了四名手下人,把“乾坤真人”的尸体,连柜子一起抬了出去。灰衣人请三人坐下,然后沉重开口道:
“真凶已明,现在应采什么步骤?”
东方野沉思了一阵,正色道:
“区区志在当天下同道之面,公布田慕嵩罪行,然后毁去‘血傍’,永杜后患!”
灰衣人道:
“老夫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携手共同行动!”
伍文俊开口接上话头道:
“东方兄豪气令人可佩,小弟并无非自己手刃田慕嵩不可的打算,私仇、公义,全以东方兄为主,叔叔尊意如河?”
灰衣人凝重地道:
“说得是,公开对付田慕嵩,非东方少侠的身手莫办,不过,田慕嵩一代群雄,奸诈万分,应群策群力,共谋对付。”
东方野朗声道:
“阁下之言甚善,家外祖亦曾训示,在尊重‘虚无客’前辈等的,意见,区区阅历不愿听差遣。”
灰衣人抚掌道:
“好极了,少侠虚怀若谷,老夫佩服。”
“不敢!”
“就此一言为定了!”
“何处可见‘虚无客’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