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个弹步,到了贮物间口外,望着冷一凡皱眉道:”怪事,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你到那里去了?“
“我待不住了,随便走走却迷了路。”
“不是叮咛过你不要乱走么?真是的,你没送命算幸运搜查的人没有发现你?”
“没有!”
“快跟我走吧!”
“现在是什么时辰?”冷一凡边挪步边问。
“在外面是天明日出的时份。”
“啊!?”
又回到温暖的香窝,十里香半拥被躺在床上,雪白的香肩外露,看来是没穿衣服,一副春睡刚醒的样子。
锦花已退了出去。
“浪子,我担心死了,你怎会失了踪?”伸出手理弄发鬓边的散发,玉臂全露,她真的是没穿衣服。
冷一凡下意识地心头一荡,他想到田四郎,也想起两个人恶心的动作,田四郎说过要来找她,看来昨晚他已经来找过她了。
“在下随便走走却迷了路,”
“要命,你居然没被他们发现。”
冷-凡大感奇怪。
她似乎并不知道鬼火这档事,如果那魅影是她的人,她该已经知道所有经过,包括何金刚被自己踢落断岩这件事。
但看她的神情,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那以鬼火照路的魅影是怎么回事?
“姑娘没派人找在下?”冷一凡试探着问。
“当然有,怎会不派人找你”“派的是什么人?”
“当然是锦花,还能派谁?”
现在已经证明那魅影不是她派出去找自己的。
这情况就相当微妙了。
冷一凡深深一想,决定不提这回事。
“上床来吧!”十里香眸子里闪里波光。
“不!”冷一凡断然拒绝。
“不,你是什么意思?”
“在下。”情急智生,他忽然想起房二少爷拒绝肥胖如猪的小姑太所持的理由,装作很正经地道:“在下目前正在练一门功夫不能”
“不能跟女人上床?”十里香瞪大了杏眼。
“对,正是这句话。”
“真扫兴!”十里香露出失望的样子,伸了伸玉臂,吐口长气道:“也罢,我也很累,不睡了!”
一脚把绵被踢开。
冷一凡突然象被强烈的闪光照射,两眼全发了节,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收紧了,他不敢看。
十里香一丝不挂,原形毕露,没有丁点儿保留,象一堆炽烈燃烧的火,火舌暴吐。
即使是石头人,也会被烧成酥的。
她下了床,直立走,慢条斯理地穿衣服,每一动作,都带起吞噬人的波澜。
这种阵丈,冷一凡别说看过想过,连梦都没有梦见过。
他不是石头木块,他是十足的男人,他刹那间的感觉是天旋地转,全身在燃烧,会使发狂的冲击。
“格格格格”十里香荡笑起来:“浪子,你连看都不敢看么?我看你还不够格把浪子当外号。
“现在还不想看,并非不敢看。”
基于男人的自尊,冷一凡不得不这么勉强辩白。
“你怕引发了心火,坏了你炼的功?”
“不错!”
突然的冲击是会使人感到难以承受,但定力和潜力的观念是最好有后盾。
冷一凡已镇定下来,要是轻易被一个邪荡的女人击倒,就不须再自命真武士了。
他正眼望着十里香,淡淡一笑,显示出他的不凡。
“浪子,你的确很可爱!”衣裙已经快穿整齐,那些不能让人看的部位也隐去了,身段又回复含蓄、的诱惑。
“姑娘更可爱。”
冷一凡完全回复了正常,十里香穿好了衣服,步近妆台梳理了一阵。
“浪子,你说你正在练一门奇功?”
“是的!”
“要多少时间?”
“快了,大概还要一个月当然,也许不需要那么久。”
冷一凡信口回答,象煞真有其事,内心却感到了好笑。
“一个月?”十里香手指点腮沉吟。
“姑娘认为时间太长?”
“唔!”十里香步近冷一凡身前:“浪子,我想练功是不能分心的,我送你回原来的草屋,一个月之后我再来找你,怎么样?”
练功是句假话,冷一凡刚刚接触到情况,端儿出现,他当然不愿意离开这虎狼汇聚之穴,但又不能不答应。
他疾转了一下念头,目前可不能动任何声色,主要的是能抓牢十里香,事便有可为,欲速则不幸,反而坏事。
“好,那最好不过。”
“我现在就送你去。”
“好吧!”
又回到草屋。
冷-凡忽然觉得这草屋变得十分亲切。
半天一夜之隔,他象是在狱中待了一年。
但他还是得想办法再去,因为他要办自己的大事。
即使是真正的地狱。还是非去不可,他十分庆幸能抓到十里香这一条线索。
他检视厨房,炉灰还是温的,莱饭还有剩余,这表示有人用过。
但用的是金剑杀手还是音音就不得而知了。
前后巡了一遍,不见人踪,坐回屋里。
想到音音他有一重失落和灭幻的感觉。
在两人相处的日子里,他对音音的感情若隐若现,当他体会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不浅时,她却走了。
她早已名花有主,而名花的主人,竟然是冷血杀人的金剑杀手,他为她哀叹!
从音音,他想到她的姐姐“女杀手”巧姐儿一个人间绝色她为了成全妹妹而退身。
却不知道妹妹已心有所属,如果她早知道,事情的发展便不会如此,结局也会两样,而今伊人何处?
斜阳照进了草屋。
外面的松涛盈耳。
冷一凡忽地记起山腹黑狱里那无名的囚犯送他的布片,他之所以被囚禁,便是因为这布片,它会是什么?
他从贴身取出布片,展开。
长宽不到两尺,绸布,质地很好,但也是旧的,以布边看来,是从旧衣服上切下来的,这会是珍宝么?
这是他刹那间第一眼的反应。
第二眼,他看出了蹊跷,布上有图有字。
武林人的敏感,是珍藏图一类的东西么?
定睛细看,最前面是一行大字:“成之克之,登其峰而造其极。”
词意不明,再往后看密密麻麻的蝇点小字,中间夹杂着各种古怪姿态的的小人。
不觉心中一动,再观察,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布上录的剑诀,乍看几句,便已感觉出是一套极其玄奥精深的剑法,他闭下眼睛,平息了一阵激动的情绪。
然后从头逐字逐句琢磨。
象苍蝇碰到了密糖,他完全被粘住了。
阳光变弱,移出了草堂,屋里的光线暗淡下来。
冷一凡沉浸在玄奥无匹的剑诀里,直到两眼发醉,字迹开始模糊,抬起头,才发觉黄昏已经来临。
不能点灯,这是他应有的警惕。
他移位到房间床上,躺下来,揣摩已经记在心里的部份口诀,在参以印象中的小人动作,越想越觉其玄奥。
他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
三天。
冷一凡记住了布片上的全部口诀和图形,悟透了其中三成,只三成,便已使他惊异振奋莫名。
想不到天底居然还会有这等教人心颤的至上剑法,而且来的却是这么偶然,谁能相信,简直像是在梦幻之中。
现在,他对布片前端的一行小字已若有所悟。
成之克之,可能是说成就了某一式剑法,在研创克制这一式剑法的剑法,这样便可以使剑道不断精进,达到登峰造极之境。
由此看来,那牢中人是个非常了不起武道天才,可惜他陷在绝地之中,而且功废身残。
不,完全是人为的,是那些丧心病狂的武林败类一手制造的,非设法救他出来不可,至低限度也要为他讨回公道。
冷一凡下了决心,同时祷望牢中人能活到那时。
半个月在忘我的境况下不知不觉而过。
冷-凡对布片剑法已悟透了七成,参悟的神速,是基因于他深厚的根底,如果换一个基础不固的剑手,恐怕三年也办不到。
没有意外干扰,使他欣幸不已。
当时为了逃避十里香的纠缠,他诱称正在练一门奇功,想不到真的成了事实,造化的安排实在奇妙。
现在是清晨,朝阴啼鸟把他诿出草堂。
他徘徊在松林里,实际上并没有真正领略这幽静恬合的山林情趣脑海里盘旋着的依然是剑诀和图形-
股异香轻轻送来,很熟悉的香味。
冷一凡心中一动,意识到是谁来了。
“浪子!”娇滴滴的声音入耳。
冷一凡转身,抬头,十里香已俏生生站在身前。
她穿得很整齐,但在他的意识里,看到的仿佛还是那晚片丝不挂的胴体,他感到一丝丝的晕眩。
“姑娘,你来了”冷一凡竭力镇定。
“我们好像半个月不见了,你练的功力如何?”
“快了,很进步。”
“还有多久?”
“再半个月吧!”
十里香扭动了一下腰肢,水汪汪的媚眼紧盯在冷一凡的脸上,久久才开道“还要半个月?嗯!浪子,你到底练的是什么功!”
“一门内功心法。”
“噢!内功”她笑了笑,上前两步,拉住冷一凡的手:“浪子,女子最适合练内功,我也很喜欢上乘的内功,你练成了之后愿意教我么?”
“这当然可以!”
“太好了!十里香一下子抱住他的腰,把脸伏向他的胸膛:”浪子,我们到屋里去谈吧,这里不好。“
“这里景色宜人”
我对山里的景色早就腻了,我喜欢屋子,喜欢床!“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异样的韵味,充满强烈的挑逗。
女人,喜欢床,她的为人便不言可喻了。
冷一凡并不惊奇,-点也不惊奇。甚至连心都不曾动,他已经非常了解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还是在外面好!”“为什么?”
“你应该明白练内功的人在练功时期不能”
“我又不是想要你那个只是想跟你亲近地谈谈,我们是初相识,对你的一切我完全不了解。”
“香姑娘,我对你也一样!”
冷一凡故意改变称呼,以图拉近彼此的距离。
“什么,香姑娘?你叫我香姑娘”她仰起脸,用粉拳捶
了一下冷一凡的胸脯:“太好听了,真亏你想出来。”
“既然你喜欢,以后我就这样称呼你!”
“太好了,浪子!她水蛇般扭动娇躯。
两人现在是身体相贴,她这一扭动,使冷一凡感到浑身的不自在,因为是在做假戏,才会有这种反常的感受。
“香姑娘,我想知道你的身份?”
“我?浪子,你急些什么,我已经带你到过这我的住处,等你练完功,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你还愁不明白么?”
说完,头一伏,把冷一凡抱得更紧。
冷-凡很失望。
但他立即想到不能操之过急,万一露了破绽,不但前功尽弃,还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必须把握机会,徐徐以图,方是上策。
于是他闭上了口。
“你生气了!”十里香反问。
“不会,我是不急。
这当然是违心之论,他不但急,而且非常急,为了怕对方起疑,只好说不急,还装出淡然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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