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抬起头看向那个白发男子,四目相对。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蝶衣轻声说道。
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人有心事时常常会来的,在蝴蝶谷的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
洛北在蝶衣旁边坐了下来,看着这个酒后面庞上有着丝丝陀红的女子。
“我看到你匆匆从蝶府跑了出来,就跟了过来。”
蝶衣看着面前这个男子,他与那些男人不同,他的眼睛很清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讨厌。
“你跟踪了我一路?”
蝶衣眨了眨眼睛,看向洛北。
“嗯。”洛北点点头。
“那你就看着我喝酒?”蝶衣轻轻扭过头去。
“很多人说喝酒忘不掉,但还是喝。喝酒追求的不是忘掉,而是一瞬间的解脱,有的时候酒真的能忘记一些事,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喝酒......”
洛北伸出修长的手又是轻轻给蝶衣倒了一杯茶。
冰冷的茶。
蝶衣笑了起来,这一笑在惊艳了整片天地。
“小乞子,你真有意思。”
一瞬间的解脱吗?
真的会有解脱吗?酒后除了头痛再没有其他感觉了。
“其实你可以对我倾诉的。”
洛北笑着望着蝶衣,轻轻说道。
“倾诉吗?”
蝶衣怔怔的望着杯中茶水上自己得倒影,喃喃道。
房间内有些昏暗,烛火摇曳着,将两个人的身影拖得很长、
“我美吗?”
蝶衣突然抬起头望着洛北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洛北端详着这张完美无瑕的面庞,每一寸的肌肤尽是如雪脂般晶莹,琼鼻,樱红色的小嘴。
“美。”
听得答案蝶衣轻轻低下头,叹了口气。
“可是我宁愿没有这张容貌......”
“爹爹要我嫁给花小桃。”
听得蝶衣的话,洛北也是明白个大概了,虽然说自己失去了记忆,但是对于这种世家大族司空见惯的事亦是了解,无非便是牺牲一人成就整个家族。
“可是我不想嫁给他,我很讨厌他,讨厌他色眯眯的眼神,讨厌他的轻浮......”
“我知道总会嫁人的,可是我不想自己的一辈子就是这样,我不想!”
蝶衣哽咽着,泪水沾湿了睫毛,流满了巴掌大的小脸。
“所以你就跑了出来,赌气吗?”
洛北淡淡的问道。
蝶衣轻轻点点头,她知道自己就是在赌气,就是想要用行动挣扎着反抗一下那不能改变的命运。
“到头来还是什么也没有改变,你还是你,蝶衣还是蝶衣,你还是会嫁给花小桃,一切并不会因为你而改变。”
洛北望着蝶衣那微微有些红肿的眸子缓缓说道。
这是事实,蝶衣清楚。
“想哭就哭出来吧...”
洛北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个还在微微哽咽的女子。
泪水肆无忌惮的流淌了出来,蝶衣转过身趴在洛北的胳膊上,放声的哭泣着,不知道多少年的积怨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蝶衣似乎是哭累了,又或者是泪水已经干涸了,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衣袖湿了......”
洛北轻轻收回衣袖。
“小乞子,跟我去蝴蝶谷吧。”蝶衣眸子中透漏着坚定地神情。
“爹爹总不能去蝴蝶谷把我抓回去,而且......”
蝶衣有些嗫嚅着,对于洛北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敢告诉洛北。
“我的身体我很清楚,我的寿元还有不到半年时间。”洛北声音中有一些无奈。
“啊,你都知道了!”
蝶衣美眸闪烁这,轻轻捂住了嘴巴,惊呼道。
“小乞子,跟我去蝴蝶谷,我的师尊一定会有办法治疗你的身体的,你这么年轻!”
蝶衣站了起来看着洛北。
“花小桃我是不会嫁给他的,我一定要逃走,小乞子你能带我走吗!我们先去蝴蝶谷治好你的伤!”
在蝶衣眼中,不知为何这个在河边捡来的那个重伤的青年,是这般的有安全感。
洛北有些诧异的看着蝶衣,在自己看来,这个善良的女子最后一定会听从他父亲的命令,而后嫁给花小桃。
虽然有些不解为何蝶衣性格突然就变化了,但是他支持蝶衣的一切决定,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救了自己一命,虽说也不过是多活半年而已。
“好,都听你的。”
洛北笑了笑,看着蝶衣。
蝶衣也笑了,突然肚子中传来了咕噜的声音,而后有些尴尬的看着洛北。
“我饿了,小乞子,有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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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虎匆匆赶了回去,蝶衣一出门就像蝴蝶谷中奔去,见得蝶衣的去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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