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但都不算进标准之内。所以当地知府陈贤狄跟师爷齐文明来打扫此地时,心口就在滴血啊,真是帝国不把亲儿子当亲儿子对待,倒是对教书先生给老爹养老一般的待遇。
客房今晚分给了师徒三人,单璠第一时间就开始分配,房间留给师傅师兄睡,自己在外头搭帐篷,师兄陈雍庭有点别扭,但还是觉着师妹的分配没错,便主动着手给师妹在院子里搭建帐篷。
栝梁生将自己的主房让给了凌元睡,自己则到外头打地铺。不过凌元说自己在学塾课堂内打地铺就可以了,栝梁生坚持了一下,被凌元告知自己不喜欢谁别人的床,自己在山洞睡都行,就是不喜欢睡别人的床。栝梁生没有再强留,真是官家的孩子都比较高冷。
栝梁生给凌元抱去了新的棉被,先是替凌元铺好了地,再把两层棉被铺上,这才算完事。
栝梁生临走前递给了凌元一本道家书籍,说道:“知道小兄弟对道家文化比较感兴趣,所以这仅存世一本的道家经典,就借给小兄弟看一晚。”
凌元笑着问道:“先生是如何知道我对道家感兴趣的?我都没有说出来。”
栝梁生说道:“今世道教凋零,小兄弟年纪轻轻,灵力修为却是我平生仅见,仅存遇仅见,必是千古好事。今晚过后,此本道教经典小兄弟若是运用得当,对世人也是部分不小的帮助。”
凌元正视栝梁生,轻轻点头,抱拳道:“谢谢先生为我指路。”
栝梁生哈哈大笑这走出学堂,口中只不停地说着:“受不起受不起……”
凌元目光回到手中这本道教经典,书页封面如新,像是才刊印不久,上书‘道教符箓’。他揭开的便是大纲提要,上头书写着道教的历史是从十国覆灭往前的一万年兴起,以及心法,口诀,符咒文案画法的提示。
此本经典基本上详细地讲解了降妖敕神两大道教真源,凌元记忆极好,半个时辰基本就笼统得看了一遍,闭目细想整个过程,觉着有些忘了了,又重头看,直到第二遍看完,觉着消化的差不多,这才熄灯睡去。
翌日。
天色刚刚泛白,栝梁生去了一趟府衙,找捕头贺马青帮忙,说是要给孩子们的父母传话,就昨日脏物一事,今日学塾休学半天,下午再上课。
随后栝梁生与贺马青一人负责数人的通知工作,在上学之前,给每户都通知了。
在栝梁生与贺马青分开之时,栝梁生还让贺马青给知府以及师爷带话,说昨日之事是个意外,知府大人与师爷两人不必担心,便是再有,也无关紧要。
贺马青搞不懂,就昨日的骇人情景,作为第一时间就该赶
至现场的他们三人,其实胆子都快吓爆了,躲在府衙里不敢出来。栝先生不是应该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没种的么,怎么跟家里的长辈都不一样啊。
不过贺马青还是回去将此话转达给了两位大人,结果两位大人在他这个下人面前感动得痛哭流涕,摇头晃脑得喊着愧对天地,愧对先生的话语。
庄稼汉兼捕头的捕快贺马青也就更看不懂。
清晨凌元醒来后就想着赶快给孩子们腾位置,结果正巧赶上栝梁生回来,栝先生告诉他,今日学塾休学半天,要下午才上课,然后凌元便又睡了过去。
单璠醒来叫凌元来吃饭,瞧见凌元卷缩在地铺上,一把捞开他的被子,说道:“这都快夏天了,你还盖这么厚,不怕被热死啊?”
凌元睡得正香着,叫单璠走开点,单璠骂了一句没良心,说道:“本小姐可是好心好意来叫你吃早餐的,你不吃拉倒。”
单璠觉着今日的凌元有些奇怪,平时他都是比自己早起的,为何今天睡地铺睡得这么爽快,无意间瞧见凌元摆放在身旁的道教经典,单璠瞟了一眼,滋滋说道:“难怪了,这么打脑壳的道教书籍看一宿,是我都会赖床的,不过你这么快就把人家先生勾兑上了,还把这么宝贝的东西拿出来给你看,你凌元真了不起。”
凌元好似听不见一般,继续睡自己的春秋大梦,单璠得不到拌嘴的由头,哼哼两句,说了一句:“我也有,还比你的厚多了呢。”
随后单璠不屑一顾地走出了学堂,找自己师兄要早餐吃去了。
一个时辰后,凌元起床前,坐在地上拿着那本道教经典再一次复读了一遍,觉着自己记得八九不离十了,凌元抬起手来,学着第一次见到单璠在客栈凌空画的那一副‘镇邪庇佑符’,弯弯绕绕数十下,只见半空中呈现符咒星光点点,明暗亮度不一,但丝丝灵气悬浮御空,经久不散。
符咒雏形已成。
待凌元心头意念一动,却是自己的一个不小心,被悬停于空的符咒给打得全身气血动荡,凌元最后把持不住,尸气外泄而出,整个学塾都颤动不已。
屋外四人第一时间冲了进来,单璠屈指一弹,镇住外泄尸气的同时,一记凌空符咒打在凌元后背上,这才止住了他的全身气血不在翻腾作乱。
栝梁生睁眼欲裂,久久不能说出话来,老道人微微笑地拍了拍栝梁生的肩膀,说道:“走吧,没事儿,凌公子体质大不一样,不比普通妖物那样丧失人性。”
栝梁生指了指已在打坐调理内伤的凌元,与老道人说道:“这岂不是,我害了凌公子吗?”
老道人道:“凌公子自己要学的,与你何干,走走走,这里没事儿,刚刚老道去别家买了一壶好酒,闻着老香了,这中午的日头,希望栝先生能与老道对饮三杯,美美地睡个午觉,起来你会发现什么都是顺畅的。”
栝梁生瞧着背对着自己的凌元与自己摆了摆手,他才放心出去。
陈雍庭蹲在师妹身边,眼瞧着师妹给殿下周身上下点穴一遍又一遍,她急道:“你不会就别乱来,符咒已打入你的周身窍穴,封住了你的灵力根本,这下好了,十天半个月你都不能动用灵力了,再用一丁点,只会让你备受煎熬,最后疼死你还算轻的,降下天道神罚才难对付,到时候给你烧个纸钱都不知道你收不收得到,那时候你要我跟师兄怎么办嘛,难不成替你挡下来嘛!换你给我们烧钱纸?”
凌元颓废地耷拉着脑袋,感觉着体内比之前好受多了,他的嘴角还在渗出鲜血,最后惨兮兮地跟单璠还有陈雍庭笑着说道:“那我暂时不用灵力不就行了嘛,你怎么比我还着急了。”
单璠十分恼火,要是她再慢一点,凌元可就被自己画的符给镇压打杀了,她是在怕这个:“那你说话算数,但凡你敢乱动丁点,不等神罚降下来了,我跟师兄就先连手把你收了!”
凌元气笑了,连连了几声好:“好知道啦,你跟陈兄弟先出去把,我调理一番,就去洗个澡。”
单璠埋怨了凌元一眼,领着师兄走出了学堂。
午饭栝梁生是没有心情做了,好在陈雍庭主动表示要露一手,不然老道人就要光喝酒了。
老道人自个儿掏钱买了好些肉菜,还买一只杀好了的老母鸡,待一桌菜上了堂,老道人招呼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栝梁生赶紧下筷。
到底是饱读诗书的先生,栝梁生并未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得太过,但他依旧不解,自己难道猜测错了?
眼前的凌公子并非当今皇子殿下?
可栝梁生从周边朋友听来的对皇子殿下的描述,基本上大致都相同啊,模样俊俏,丹凤眼,鼻梁高挺,皮肤白净。
随后心境受损的栝梁生立马补救了自己,他向单璠姑娘询问道:“单姑娘,凌公子的伤势如何,有无大碍?”
单璠吃着碗里的饭菜,嘟囔道:“只要凌元在这十天半个月内不动用灵力,反正我是不敢去碰那些悬在他窍穴的符咒,稍不留神就会把它给引爆了,只能等封住他窍穴的符咒自行散去,就万事大吉。要是他动了灵力,栝先生应该知道后果的。”
栝梁生脸上这才稍有缓意,反正道家经典已经给凌公子看了,不管他是不是什么皇子殿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时候,凌公子昨日救了十几人的性命,也不管他是人是妖,心地好那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