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室内烛光瞬间全部熄灭,接着再度亮起。
对方气势惊人。
光线落在他的身上,忽明忽暗,他身材消瘦,脸上一个十字星状的伤疤,让左眼变成一个黑洞洞的窟窿,样子狰狞可怕。
呼延九后退几步,双脚抵在身后的墙上,接着双腿使力,墙壁顿时凹下一块,他猛的窜了出去,单手持棍,大喊一声,棍头直奔对方胸口而去。
‘先声夺人’,不管对方是谁,也要打熄了他的气焰。
对方不避不闪,轻轻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棍头,呼延九脸憋的通红,声音被逼回嗓子之中,鸡蛋粗细的云阳棍开始弯曲变成了弓形。
“撒手吧。”独眼之人冷笑一声,呼延九拿捏不住,云阳棍脱手而出,插入屋顶,嗡嗡乱颤。
宗宝起身拔刀,却被杨幕一把拉住。
杨幕巴不得有人捣乱。
“你留在门口的人都是废物。”独眼之人冲着匡危冷笑一声。
匡危眼中现出一丝惧色。
“别怕,他们没死。”
“可是马大人相邀?”匡危问道。
来人傲然而立,点了点头。
匡危松了口气,缓缓坐下,马隆息传来消息,有高手不日到达,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来人站到密室的中央,目光在众人脸上逐一扫过,黑洞洞的窟窿令人不寒而栗,群雄有的低头,有的避开目光,不敢与
其对视。
杨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下打量对方,宗宝瞪大眼珠子怒目而视,若不是杨幕按着,他就要拔刀站起比试一番。
“淮阴,吴起?”青牛山庄的徐海脱口而出。
“呵呵,还有人记得我,真让人怀念。”黑洞洞的眼眶里空无一物,让人毛骨悚然。
徐海、徐漕兄弟二人相视一眼,站起身冲着匡危抱拳道:“淮阴吴起十年前就名满江湖,我兄弟二人自愧不如,留下来也不过是个累赘,这就告辞,还请匡兄向马大人代为转达。”二人说完话,也不待匡危挽留,起身就往外走去。
青牛山庄徐氏兄弟,一身外门功夫不弱,只是十年前,吴起杀死青牛山庄多人,徐氏兄弟自忖报仇无望,只能忍气吞声,其后吴起消失在江湖,想不到今日又出现在这里,徐氏兄弟知道不是对手,又不愿与仇人为伍,这便告辞离开。
“不等主人同意,就想离开?还有没有规矩?”吴起冷笑一声,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请你让开,我们兄弟二人不想与你为敌,不是怕你,只是看在马大人的面子上,不想惹起事端。”徐漕强装镇定,抬出了马隆息。
“那我要替马大人好好谢谢两位了。”吴起冷笑着,双掌抬起,猛的冲着徐氏兄弟击出。
徐氏兄弟二人同时出手,也是双掌推出,六只手掌击在一起。
吴起冷笑一声,身体闪开。
徐氏兄弟摇摇晃晃往门外走去,如同灌多了黄汤。
二人踉踉跄跄走到门外,走出十余步后,栽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
心脉俱被震断,鲜血从口中泊泊流出,染红地面。
吴起出手狠辣,让人胆寒,十年前他在楚州地界就因嗜杀成性,被武林人士声讨群起而攻之,只是他武功太强,又阴险狡猾,连着伤了多人,接着便在江湖中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今晚,淮阴吴起堂而皇之的走进马知县的私宅密室,一出手就杀了青牛山庄徐氏兄弟。
他径直走到徐氏兄弟的座椅前,大刺刺的坐了下来。
“我应马隆息相邀,特来助拳,尔等不必惊慌,只是老夫见不得蛇鼠两端之人,放他们回去,只怕会与水帮勾结,泄漏咱们的消息,这才出手惩戒。”吴起嗬嗬冷笑,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
“有劳前辈了。”匡危急忙施礼。
“嗬嗬,你不必谢我杀人,倒是应该谢我说你放屁。”吴起冷笑道。
匡危脸色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以为淮河水帮就是依仗人多势众,才能在水路称霸多年吗?”吴起问道。
匡危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放屁,简直就是奇臭无比的大屁。”吴起骂道。
“前辈何出此言?”匡危一脸惊愕,吴起是马知县请来的高手,按理说,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为何他却口出狂言,灭自己家的威风。
匡危和水帮打过多年的交道,帮中子弟多是打鱼的渔夫,楚州城的鱼市便是他们其中的一个据点,水帮弟子彪悍,人人会上几手功夫,拼命斗狠可以,但要是单打独斗,未必及得上密室中的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