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至于聂老头,也不知又发什么疯,好话歹话说尽,也不愿意跟来。
“哼,那老家伙就是想看小爷的笑话。真以为没了你做向导,小爷便会两眼抓瞎么?”薛衣侯禁不住以最恶毒的心思揣度道。
“师、师弟,要不还是你骑驴吧,我用走的就好了。”望着走在身前的薛衣侯,越云喜开口道。
从小到大,越云喜这还是第一次骑驴呢,一坐上去,颇有些不自在。
“没事,你就安心坐着吧,总不能让这畜生松快了。”薛衣侯头也不抬的摆了摆手。
笑话,若是自己真的骑驴,让一个女子步行的话,还不被人笑死。
念及此,薛衣侯不禁就想起了一个父子抬驴的故事,不由的笑出声来。
“师弟你笑什么?”身后,越云喜好奇道。
嗯,要不要说呢?
话说路漫漫兮……路途中讲些笑话打发时间也不错。
“咳咳,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个故事,讲的是一对父子跟驴。”薛衣侯回头笑道。
“好笑么?”越云喜追问道。
当即,薛衣侯便将故事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尤其是讲到最后那对父子因为受不得邻里的闲言碎语,最终合力抬着驴赶路时,越云喜也禁不住大笑了起来。
“所以说,为了避免咱们俩抬驴的命运,你还是安心坐着好了。”薛衣侯最后总结道。
“师弟,你、你懂得可真多。”越云喜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只是一个笑话而已,这夸奖未免有些过了吧。
薛衣侯心中纳闷,却不知这正是越云喜心中的真实写照。
论年龄,越云喜比薛衣侯大了一两岁,自记事起,就跟着聂老头隐居在山村之中,过着安宁却又贫寒的生活。
随着年龄的增大,越云喜的生活反而越发的单调了,每天起来,便是打扫卫生、做饭,随后修行,中午再做饭,下午修行,晚上做饭,然后……睡觉。
偶然,为了补贴家用,还要孤身出去狩猎。
原本,对这种生活,越云喜倒也说不上讨厌,当然也谈不上多喜欢,只是少了对比,以为世皆如此罢了。
这种平静直到遇见薛衣侯,才被打破了。
一开始,对于薛衣侯的纠缠,越云喜是非常厌烦的,只是碍于对方的死缠烂打显得无计可施罢了。可随着薛衣侯在家中住下,只是短短的几天,少女的心思就慢慢的发生了改变。
转折点则是在那天晚上,准确的说是那天晚上薛衣侯烤的肉干。
刚才说,越云喜为了补贴家用,偶尔会外出狩猎,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炮制野味的手段,而且自以为味道还算不错。
可惜,这世间最怕的就是对比,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
跟薛衣侯的烧烤手艺比起来,越云喜除了惭愧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思了。
正是见识了薛衣侯的烧烤手艺,越云喜看待薛衣侯的眼神就渐渐的改变了,少了厌恶,多了思量。
紧接着便是两人的比武。
一场比武,两个结果。
先是越云喜毫无还手之力的落败,然后又变成了薛衣侯。
那次比武,对薛衣侯的打击很大,但他并不知道,给越云喜同样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这种冲击是多方面的,让她认识到了与人对战跟平日里狩猎的不同,也认识到了自身的巨大缺陷,等到了最后的大胜,又让她建立起来偌大的信心,心情之跌宕可见一斑。而除了自身的感悟外,也让她更深一层的认识了薛衣侯。
且不说开始时的大胜,哪怕是最后的大败,难道薛衣侯就真的没有亮点么?
一把折扇,在薛衣侯手中,可作剑可作笔亦可作掌。一把油纸伞,可作枪、作剑、作盾甚至旋转起来能带人翱翔半空。
在聂老头的眼中,薛衣侯唯一的亮点便在于他手中武器的变幻多端,可作为当事人的越云喜,印象最为深刻的反而是薛衣侯那信手拈来的天马行空。
当然,聂老头也并非没有看到这一点,只是境界不同,并未放在眼中罢了。
那一场比斗,在越云喜的眼中,薛衣侯赢得潇洒,即便输,也输的让人心旷神怡。
从那之后,越云喜的脑海中便不时的会浮现出薛衣侯的一举一动,有无赖的嘴脸,有愤怒的样子,更少不了比武场上的英姿……
再加上今天早上那香甜到恨不得将舌头吞进肚子里的早餐……不知觉中,越云喜的脸颊越发的滚烫了起来,也幸好薛衣侯走在前面没有看到,否则……简直羞死个人。
事实上,即便薛衣侯看透了她的心思,也未必会如何,最多就是感慨一声……花季时光无限好!
就这样,数百里的路程,在两人的交谈中,不知不觉的便跨到了身后,在日落之前,一座巍峨的雄城轮廓,以博大的气魄,展现在了薛衣侯的眼前。
广陵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