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玄修。”华璧眼见目的已经达到,嘴角微微一撇。
“我……记下了。”陆十四剑眉微蹙。
华璧的心思,他如何看不出,只是心性如斯,并不会在意。
只是教授玄修之事,却让他有些不快。
毕竟,当初这个承诺是薛衣侯许下的,至于他,实在没兴趣。
不过,没兴趣归没兴趣,稍微沉思之后,陆十四最终没有拒绝。
华璧的存在,陆十四可以不在乎,但他却不想因小失大。
若是恶了华璧,于他未来在白云间的修行,必定会形成莫大的掣肘。
罢了,便暂时虚以委蛇吧,想来也用不了多少精力。
“我之前嘱咐的长剑,你可准备好了?”陆十四埋头于云床之中,连回头看华璧一眼的兴致也是欠奉。
“这是自然。”华璧点头,不无兴奋的转身离开,不多时,便已返回,而其手中赫然握着一柄普普通通的青铜长剑,“你看这剑如何?”
“嗯……不如何。”陆十四耐下性子看了眼,却实在讲不出违心的话来。
确实,以他的眼光看,华璧手中的长剑,实在粗鄙了些。
“也只能先凑合着了,咱们白云间极少有修剑的,就是这剑,还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华璧讪笑道。
“也只能如此了。”陆十四自是没有意见,反正他打心底里也只是敷衍应付罢了。
“那从何时开始?”华璧有些急迫道。
“等我伤好以后吧。”陆十四面无表情道。
……
“华师妹、陆师弟在否?”没等华璧接口,窗外突然有声传来。
“是左师兄。”华璧神色微变,随手将剑扔掉,先是对陆十四提醒了一番,这才赶到床边,向外探出头去。
“左师兄且慢,师妹马上下来恭迎。”
陆十四仔细的打量着眼前之人。
左洛宾,华璧口中白云间第二人,倒是生了副好皮囊,白面带须,儒雅俊朗,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更是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最是惹年轻姑娘倾心。
“陆师弟,咱们算是第三次见面了。”左洛宾温润而笑,并伸手轻按住路十四,让其安心的趴在云床之上。
“三次?”陆十四稍稍愕然。
按理,除去现在,两人第一次见面不就是在燕来阁的校场么?
若还是薛衣侯的话,绝对能够第一时间醒悟过来,听出对方话中的机锋,可惜,陆十四显然没有那份玲珑心。
左洛宾笑而不语,并没有解释,施施然的坐到床边,从宽大的袖子里一番摸索,掏出了一方琉璃瓷瓶。
瓷瓶葫芦状,只有手指大小,却看得一旁的华璧眸子放光,忍不住惊呼出声,“芳华!”
感受到陆十四的懵懂迷茫,华璧心中大急,也顾不得失态,急忙道,“陆师弟,还不快谢过左师兄。”
“谢……”陆十四虽不知这芳华是何物,可他并不傻,如何看不到华璧眼中的火热,心知必定是了不起的宝贝,当下,也不敢拿捏,急忙要起身行礼。
不过,还没等他话出口,就被左洛宾再次连人一块按下。
“这芳华虽珍贵,可贵在药效,本就是给人服用的,区别只是给谁罢了。”左洛宾依旧是那副暖男的笑容,“若是换作他人,便是掌宗师兄,想要讨要芳华,也要拿出相应的宝贝。不过,陆师弟却独独是个例外,你可知为何?”
“为何?”陆十四不解道。
他确实不明白,自己跟这个左洛宾不过只有一面之缘,无论如何想,都当不得如此厚待。
“哎!我白云间势微,到了现在,便是连上一代的前辈都尽皆凋落。”左洛宾重重的叹息一声,神色变的凝重,“身为此代弟子的第二人,又备受掌宗师兄信任。无论如何,为兄都要担起振兴宗门的重任啊。”
“只是惭愧,为兄能力着实平庸,如此多年来,虽鞠躬尽瘁,可依然难消宗门颓势……”
“但……”左洛宾精神陡然一震,目光灼灼的盯着陆十四,“今日见到陆师弟,却是让为兄重振旗鼓,你可知为何?”
“为何?”发问的却是华璧。
似乎受了左洛宾的感染,华璧俨然已经入戏,神情动容。
左洛宾却没有立即回答,反而徐徐站起,情真意切的向着华璧屈身行礼。
双掌交叠,置于身前,腰弯低头,如此重礼,虽比不得五体投地,却已经不是华璧所能承受的了。
“左师兄,你这是何故?”华璧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急忙跳开,不无忐忑道。
“师妹莫惊,此一礼,不仅代表为兄,更代表宗门,而且你完全当得起。”左洛宾异常严肃,“若非师妹大义,陆师弟如何能够成就阴阳双鱼?”
“阴阳双鱼?!左、左师兄莫不是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