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更因为有着不俗的资质加上野心,这些年来成长的速度极快,隐约间甚至有与左洛宾分庭抗争之势。
当然,这其中未必没有云晔暗地的扶持。
身为掌宗,云晔并不称职,其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在闭关修行,如此,就不得不将宗门事务托付他人,准确说,是左洛宾。
两人算得上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朋友,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上地位的变化,彼此间早就有了难易弥补的嫌隙。
这一点,左洛宾清楚,云晔又如何不知。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被架空,云晔就必须扶持一个能跟左洛宾相抗的人物,只有如此,他在坐山观虎斗的同时,也能保证权力的稳定。
这些年来,涂箫言是令人满意的。
不俗的资质,给了他巨大的野心,有了野心,便有了上进的动力,再辅以云晔暗地的扶持,不论地位还是威望,都给左洛宾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甚至于不知何时,白云间隐约已经分成了三派。
一派唯左洛宾马首是瞻,一派则被凃潇言拉拢,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所谓的中立,并不掺和内部的权势争夺,勉强也算得上是掌宗一党了。
到了现在,左洛宾一派依旧最大,但凃潇言的势力却也不容小觑,早已有了对抗的资本,所缺的不过是个名份罢了。
涂箫言身材颇为高大,孔武有力的模样,像战场的将军多过修行之人,红脸膛,浓眉大眼,相貌倒也方正,只是总挂着桀骜的气度。
所谓相由心生,只看涂箫言形貌,便不难看出是个不甘于人下的狠角色。
但这并不等于他就是个爽快的直肠子,恰恰相反,此人有着
极深的城府以及隐忍,这么多年来,不管暗地里做何想法,可在明面上,对左洛宾却是做足了谦恭的模样。
但忍得多了,压抑的紧了,当爆发出来时,也会更加的暴戾。
正如云泳君猜测的那般,此次涂箫言来凝云坞,可不是套关系,话家常的,而是真正的有备而来,针对的便是左洛宾。
身为白云间二师兄,掌宗门大小事务,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失踪数日,只这一点,就是严重的渎职。
当然,只这一条罪状,还扳不倒左洛宾,可若是再加上“叛逃”之罪呢?
何谓叛逃?
“若非叛逃,为何失踪这么多日?若非叛逃,为何其居所之内,荡然无物?哼,左洛宾,且不管你去了何处,自今日后,白云间将再无你容身之地。”望着瀑布后紧闭的大门,涂箫言心中却是大为火热。
为了今日,他付出了太多,尤其是在前日,更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夜探左洛宾住宅。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当最终确认那座华居真的只剩下空宅,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后,可以想象,他当时是何等的欣喜若狂。
失踪数日,家财席卷,只这两条,便足以成为铁证。
“掌宗师兄,弟凃潇言……求见。”越是想下去,凃潇言越发的失去了耐心,眼见洞府毫无动静,便忍不住再次高声断喝。
……
“掌宗师兄,弟涂箫言,求见。”
凝聚了法力的声音,若洪钟般回荡于洞府之内,入得云咏君的耳中,使她越发的焦虑了。
原本还想着,在云晔以及左洛宾失踪之事爆发前,悄然离开,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凃潇言,又恰恰被堵在了洞府门外。
可以预见,一旦被凃潇言获悉了内情,苦战一场,必不可免。
而那涂箫言的修为,虽不及云晔,甚至比左洛宾也稍差了些,却也到了廓皓天巅峰,一身驭云之术,丝毫不比左洛宾差。
反观这边,陆十四昏迷不醒,可即便清醒过来,看他模样,怕也是极为虚弱,难有一战之力。
而胭霏不过区区一介仙奴,凡人罢了,更是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云泳君,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轻易出手。
两厢比较,云泳君实难报太多的信心。
更可怕的是,此间战事一起,极有可能惊扰到白云间中其余弟子,而到了那时,面对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凃潇言那般简单了。
“该怎么办?”云泳君有些慌乱道。
直面应对,是万万不可取的,既然如此,就只能智取。
如何智取?
云咏君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对策。
假扮云晔,强行下令,让凃潇言离开,显然是行不通的,再看身边之人的身份,唯一能派上用场的似乎就只有自己了。
云咏君不仅仅是瑶池嫦娥,更是云晔的妹妹,对白云间弟子而言,后一个身份,使人感觉亲切,而前一个,却让她地位超然。
若是应对得法,未必不能将凃潇言诓走。
“就这么定了。”
事态紧急,有了计划之后,云咏君来不及仔细斟酌,便站起身来,决绝的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