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哪还会犹豫。
穿心之苦,固然恐怖,可一旦事成,就值得。
“哦,对了。突然想起一事,你之前是如何引起剑意进攻的,为何现在又能让它置若罔闻?”眼见着玳墨就要动手,陆十四心下再次忐忑起来,不由自主的“拖延”起时间来。
“说起来或许晦涩难懂,你可以将现在的我当做一段程序,而你就是那机器。程序不启动,它就是一段毫无意义的字符代码,而当它启动,又有你这个机器作为载体……”玳墨阻止了一番语言后,解释道。
“好了,我懂了。”不等玳墨说完,陆十四便挥手打断了。
玳墨这一通代码程序的比喻,虽形容的掐大好处,但却听的陆十四脑仁疼。
话说大姐,在一个修仙的世界,大谈特谈什么程序代码真的好么?怎么听,都透着满满的尴尬啊。
“啊!”
惨叫声起,毫无征兆中,陆十四便像本章开头那般,全身挺直,不住抽搐。
事实证明,能够随意打断玳墨而不付出代价的人,只有薛衣侯,即便是其执念所化的陆十四,也不成。
第二轮的试探,就这么开始了。
剑牢内,剑意对陆十四发起连番的最强烈冲击,剑牢外,稷剑学宫却迎来了自创立以来,最大的内部危机。
自陆十四大闹弹剑宫被擒收押,磨剑宫便有蠢蠢欲动的征兆,只是谁也没想到,向来慈眉善目的风信然,竟然真的会妄动干戈,竟真的敢为了座下一名弟子,向整个宗门讨要说法。
日头刚刚自东方爬起,风信然便带着三十余名磨剑宫门人弟子,径直走上了剑主堂。
如此大的动作,如何能掩人耳目。
不
多时,以山长为首的剑主堂以及其他八宫执习便纷纷聚集。
磨剑宫以风信然为首,自成一方,而山长、剑主堂以及其他八宫自然就站到了对立面。
剑拔弩张,风声鹤唳,弥漫整个蜀山。
“风执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造反么?”莫谈笑也不知是何心思,第一个站了出来,指着风信然斥责道。
“造反?莫执习这话说的未免诛心了,只说场面上,你觉得我们有那么蠢么?”风信然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目光游梭,将对面之人一一看个仔细。
别看他今日带了三十余名磨剑宫的门人弟子,算是从未有过的声势浩大了。
但若是跟对面相比,可就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对面,不仅有权位最高的山长,在其身后,更是站着十二名修为战力非凡的剑主。至于其他八宫执习,也不是孑然一身,少的也带了五六人,更有甚者,锻剑宫的执习更是足足带了二十多名门人弟子。
而这些随行的门人弟子中,七剑赫然在列。
只从这阵容上看,稷剑学宫对于磨剑宫这几日的蠢蠢欲动,怕是就已经做足了准备。
实力对比,堪称悬殊,除非风信然是傻子,否则绝不会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造反。
“莫执习慎言。”眼瞧着风信然跟莫谈笑彼此间针尖对麦芒,身为山长,职责所在,及时的出来打圆场,“风执习也莫要这么大的火气,有事好好谈就是,何必这般大动干戈。”
各打五十大板,山长倒是圆滑。
“好,有山长此言,那老夫就直说了。今日带着这一干不肖子弟前来,就是想要个说法。”风信然倒也识趣,先是顺着山长给予的台阶下来,接着又顺着杆子往上爬,开门见山的将心中的不满表达了出来。
“什么说法?”心里虽隐约有些猜测,但山长还是脸色微沉的问道。
“为我磨剑宫正名。”风信然的回答,大出意料,但却让山长一方的人脸色更加的难看。
原以为,风信然此来,是为了陆十四之事,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掀旧账的。
“为磨剑宫正名?此话从何谈起,难不成我稷剑学宫对磨剑宫有所亏欠不成?”山长明知故问道。
“事到如今,山长说这些场面话,还有何意义。是非对错自在人心,这么多年来,学宫固然对我磨剑宫多有照顾,却不等于没有亏欠。不说其他,只在宗门内随便一个入门不过十年的弟子,说起我磨剑宫,哪个不是一脸鄙夷?”风信然冷笑连连,“山长俗务缠身,自然不在意这些小事,可我磨剑宫又凭什么受此侮辱?”
“更何况,若我磨剑宫真的本事不济,被人取笑,也就认了,可现实真是如此么?”
连番的质问,饶是山长再好的涵养,也是满脸的阴沉。
果然是翻旧账啊,只是选在这个时候,是为了以此逼宫宗门,放过陆十四,还是特意拿陆十四作伐,而成全磨剑宫名声?
山长不知道风信然到底是哪个目的,但可以确定的是,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却不知道风执习欲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