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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孤城的心悬了起来,薛献笙却慢条理起来,似乎专门吊他的胃口。
“此事,容我慢慢想想,可好。”
爱孤城退到门外。
“呼啦。”棋盘上的棋全部掉在地上,薛献笙的脸色很难看。
月高星稀,远处有几声狗叫。
一个黑衣人轻轻闪进屋子里。“谁。”沙棘大叫,自从到了中瀛,她就容易惊醒。
“别叫,是我。”
杨林的声音。
远处的城楼上响起四声鼓声,月也已经偏西沉去。
杨林坐在地上,沙棘依偎在她的身边。
“这么说,现在笔高军备力量非常强大。”沙棘的声音颤抖着。
“沙姑娘,两年前的笔高军队绝对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今天我陪着朗目王,看那战旗飘飘直接到天际,战鼓阵阵响彻去霄,还有那几十万人啊,喊起口号来,虽震耳欲聋,但却整整齐齐,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杨林咽了口唾液,接着说:“可怕的是他们的装备。”
“是什么?”
“我从来没见过威力那么大的武器,一口碗口粗的黑洞,从里面接二连三的飞出来的的铁疙瘩,把几百米外的青石山给炸得粉碎,太可怕了,这是打石头,要是打人,那不还是来一个杀一个,无论多少都不够填窟窿的。”
沙棘知道他说的是火枪炮,看来这两年,在笔高,古工古大将军并没闲着,不但就地取材,用铁矿生产出了大量的火枪炮,还控制了笔高的军队。
那也就是说,现在整个笔高都在薛献笙的掌握之中。
”杨林,现在朗目王如何想?“
“我看,她现在就算没动心,有文太师、投高王这些老臣天天烧底h
uo,难免......”
两个人都没说出来,最可怕的是她枕边还盘踞着一条食人的蛇。
天刚亮,北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来,率先跑出一支马队,并排四列,每列有几十人,士兵个个精神饱满,只见他们身着黑色铠甲,手拿银光闪闪的长予。“咚咚咚.......”紧接着,一辆撵车驶出来,跟在后面的又是一只马队。
冲出城外,领头的将士一声令下,军队停了下来。
撵车上,薛献笙拉着朗目君的柔夷,说:“王妃,为夫无能,还得麻烦你亲自去凤楚说和 ,此去路途遥远,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小心保护自己。”
朗目君烟眉轻锁,一双美目里满是恋恋不舍。
薛献笙为她系了系脖子里的披风带子,下得撵车来。
“开进。”领头将士一声喝,马队向前移动起来,朗目掀开车后的纱幔,向薛献笙频频招手。
沙棘站在安谧山上,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今天,郝师兄就要回天朝去了,听杨林说,城里三天两头有士兵搜索,他实在没法再呆下去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到城门外了,就是不走又如何,他们俩人注定无法再见。
她伸出手,向东城门处摆摆手,做着又一次的告别。
“咚咚咚。”
东城门口有放炮声,她的心一下子又揪起来。
今天郝师兄出城,难道是.......
又一转念,今天是朗目去凤楚的日子。
她的心稍微定定下,但又提了起来。
朗目君去了凤楚,明着是求和求自保,但在薛献笙计划下,会不会只有那么简单,战争会爆发吗?
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抬头看天,浩瀚的夜空下,她渺小的像一只蚂蚁。
“子瑞,汗巾。”
子瑞是朗目君的侍女之一,最近被安排在薛献笙身边,他明白,其实就是想让她为薛献笙生一个孩子,为中瀛为笔高留后。
薛献笙伸出手,一方汗巾递到手里。
“下去吧。”薛献笙想等子瑞退出后再从浴桶里跳出来,可那人却没有动。
他有些愠意,一回头,却看见了那个女子。
他呆在浴桶里,她呆站在门口,两个人静静的互看着。
薛献笙的心里却泛起了阵阵的涟漪。
透过雾气,她看起来很不真实,薛献笙不得不赞叹,这个女人的美跟别人的确实不同,说轻灵之气不准确,说蒙有一层忧郁气质、书香气,无论哪个词用到她身上,都不能够表达出她的气质,尤其那双摄人魂魄的两潭清水。
他跳出浴桶,腰间系着汗巾,径直走到她面前,她竟然动也不动的看着他,没有一丝害怕,也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两人离得很近,能闻到对方的气息。
“容色如玉,如花树堆雪环姿安逸,你是不小心附入凡间的天使吗?”
薛献笙喃喃的说,神情恍惚。
“你喜欢我吗?”沙棘径直的问。
“喜欢她吗?”沙棘说出口,字字犹如打入他心的钢钉。
“我自然是......不喜欢你,我不但不喜欢看你的妖娆的样子,也不喜欢看你天使般的脸庞,更不喜欢看你和别人拥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样子......”
他一口气说完,气喘吁吁,有些恨自己刚才表现太弱。
挻挻胸,薛献笙是瀛王,怎么会如此的心虚?
”不要打仗,求您。”沙棘柔声说,觉得自己脸上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