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海般的向后撤退,前面的步兵互相拥挤着有些被挤倒在地,还没爬起来,就被后面的铁城骑狠狠的踩下去。黑夜中,喊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与耳。
浦和宫南不远处的皇陵中,四年内连添两座新坟。沙棘将一束满天星放在了最新添起的那座坟上,在她身后,投高王、文太师等文武百官,跪在那里。
“朗目君的遗旨,王叔投高、太师文博,一世爱国,身得先王信任,如今我朗目追随先王而去,留下唯一血脉江川,望二位贤臣辅佐世子好好呵护世子长大。”沙棘念完,将遗旨交给了投高王。
投高王将遗旨仔细的看了一遍,他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他将遗旨交到文太师手里,接过江川,高高的举过头顶,说:“我投高王,今日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起誓,如我投高有异心,可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他说完,文博也依次起了誓。
清晨的阳光柔柔的撒在江川身上,给他渡上一层金色的光。
洛阳城内,照旧车水马龙。洛阳人,每日以喧嚣着的方式度过,驱赶着内心寂寞。他们在茶楼酒楼,或高谈阔论,或喜笑怒骂。
京都,风回雪走下龙椅,他的步履有些蹒跚,眼睛也有些浑花了。
左边,站着黑马新丞相赵刮,他在马不韦生病期间,把朝中之事安排得井井有条,马不韦索性继续装病,不再上朝了。
右边,由郝节为代表的后起之秀,站了满满半殿,他们看起来或刚毅或机灵,但个个看起来英姿飒爽,气度不凡。
“好,好。”风回雪笑道,他一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殿外走来,那身姿挻拔,英气逼人。
“洪风,你
来来看我了。”风回雪问?
洪风笑着说:“王上,如今,我已功德圆满位归西天。今天,我来看到你这里这般景像,我也就放心了。”
“洪风,净心可还好?”风回雪问。
“她如愿做了西天菩萨,还是好人好报啊。”洪风说完,飘飘然消失在门外。
“王上,王上,你怎么了。”风顺雪回过审来,是赵刮在推他。他苦笑了一下,心想,自己真是老了,站在这里,就开始做梦了。
“郝节,封你为镇北将军镇守在北疆,鲁承,封为前锋,愿你二兄弟同心同德,接过你们师父手中的枪,镇守在那最冷的地方,你们可不要惧怕苦。”
“是,王上。”大殿内是宏亮的声音。
“沙棘,若没有你,这场仗不知要打多久,你真不愧为洪风的女儿。如今,本王想拜托你接过你父亲的权杖,可好?”
沙棘连连摆手。“王上......”
她刚张口,大殿内响起了呼噜声,风回雪,竟在龙椅上,睡着了。
“阿娘,阿娘。”
洪风的书房,现在被沙棘占据着。她两只手,拎着一个小子两个小小的胳膊,大喊着。
那小子,受虐狂,看着娘的狼狈样,他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刚洗了两件衣服,你这又嚎什么丧。”庆依玲卷着袖子,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看见了屋里的一幕,他赶紧扑过去,一把抱住了那小子,倒把沙棘吓了一跳。
“乖宝贝,我现在都怀疑,这个是不是你亲娘,怎么这么虐待你。”庆镌玲心疼得直想掉眼泪,沙棘哪里抱过孩子,她真觉得孩子可怜。
“阿娘,你都忘了,七七都被你庞成什么样子了?他是男孩子,你可不能把他庞成小霸王样。”
沙棘一个头两个大,丽帮里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她打理,而金花帮里留下的弟子也投靠而来,她索性将两帮合并在一起,统一管理起来。沙棘虽然很聪明,但毕竟没有当帮主的经验,而她又是个性极强的人,所以愁得觉都睡不着。还好,她身边有个能干的爱孤城,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这孩子都快1岁了,连个名字都没有,大伙都叫他喂、哎,你说,你叫狗剩、狗蛋,叫啥都行,但总得有个名字不是吗?”庆依玲忍了好久,今天发泄了出来。
“娘娘娘,你看着取吧,我都信你好吧。”
庆依玲真无语了:“真没看出来,你还真是绝情绝义之人。再给你说个事,洪七七回来了,想约你到望夏楼一聚,当然,你也可以不去。”
庆依玲摇着头走了。
望夏楼是个屹立了几十年的老牌子,虽然是老店内,但装修一点都不陈旧。虽然看起来很古朴,但都是新装饰。
二楼包房里,沙棘坐在窗户前,想起三十年前,那个叫雍容的女孩子,也曾坐在这里,托着腮,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残霞。
可如今,晚霞依旧,只是物是人非了。
“七七......”
沙棘住了嘴,进来的是一个又黑又瘦的汉子。
“郝.....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