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再次响彻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整个大地都被震得颤抖,停靠在岸边的小船也同样猛烈的摇晃了一番。
噗通。
石冬鱼的躯体,也在这一摇晃之中,滚落进滔滔江水,眨眼便无数可寻。
“鱼儿!”
少年无力的朝着江面伸出手掌,想要抓住些什么,可距离却是这般的遥远。
扬州城外一座木屋里头,一位女子正端着面,朝着厨房走去。
面已经凉了,她想要回锅热一下。
就在这时,轰雷落下,让她整个人吓得浑身颤抖。
只听得着一声哐当,瓷碗在地上摔成碎片,面汤洒满了一地,白花花的面条,被一块块碎瓷片掩盖起来。
女子忽然觉得莫名的心痛不安,眼眶里不由得泛起泪水,往门外头望去,她期望能看见一道熟悉的白衣身影,撑伞而归,并亲口对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缓缓蹲下,颤抖地双手拾起碎瓷片,一个不慎手掌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缓缓溢出。
“面凉了,君为何还不回来?”
扬州码头再次变得安静下来,空荡荡地码头之上,只留下了三道人影。
这响彻天际的雨打声听久了,也不由得让人感到一股厌烦。
今夜,富春茶楼船只上所有的阿芙蓉全被扬州官府缴获,一干人等也都打入大牢,听从发落。至于晋羽党,除了那石冬鱼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人有关晋羽党的踪迹。
若不是最后那名黑衣人拿出了暴雨梨花,展琉璃也不会痛下杀手。一个身上可能带着暗器的人,就必须要斩尽杀绝。否则只要让他有一口气在,暗器就有可能会再次被触发。
走在码头上的杜羽宸忽然停下了脚步,望向涛涛江面。
“他来了……”
徐长风与展琉璃闻言,纷纷朝着江面望去。
之前还停留在江流中央的哪一艘小船,此刻已经停靠在岸边,船舱中,走出了一位头戴斗笠的灰布男子。
他身上的衣服很破旧,脚上穿着草鞋,然而手中的剑,却是无比明亮,干净透彻!
三人见状,纷纷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
谁也不知道这从风雨中出现的男子,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你,便是徐长风吧?”
他忽然停下脚步,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沧桑的面容。
“你是谁?”徐长风紧握孤影短剑,低声问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自从他被那群黑衣人抓走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完结。
最为震惊的,莫过于一旁的杜羽宸了。他原以为船上之人便是今夜的幕后黑手,但由于雨势庞大,以他三阶修行者的实力,根本无法踏江而行,也就只好放弃了。
谁想到,这人到头来,竟然是为了徐长风而来。
看着他身上隐隐发起里的一丝寒意,想必来者不善。
“哈哈哈……”斗笠男子忽然笑了起来,“徐长风,听闻你修习了寒雨剑经,真有此事?”
闻言,三人纷纷邹起眉头。
“出剑吧,让我瞧瞧,你这寒雨剑经,究竟修习到何等地步。”斗笠男子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笑容,手中的利剑也在跃跃欲试。
“我若是不答应呢?”少年低声问道。
“不答应?”斗笠男子似乎并没有预料到少年会这般回答,“你可知道我是谁?竟敢拒绝我?”
少年摇头,沉默不语。
“你若是不答应……”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转移到少年身旁那黑衣女子身上。
随着天边电光一闪,少年只觉得身旁掠起了一阵劲风。
等他扭头一瞥,展琉璃竟然消失了!
“你若是不答应,我就杀了这小姑娘!”
斗笠男子的身影依旧停留在原地,可展琉璃竟然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面前。只见斗笠男子提起利刃,架在女子的咽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