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孩儿给母亲请安。”
李敬走到了深宫中一座普通的别院,手提灯笼的侍女也识趣地侯在门口,看着身旁这位身着华贵衣服的青年打不走了进去。
“敬儿。”别院很冷清,出了一位高贵的女子之外,也就剩下一位端茶送水的丫鬟罢了,宫苑里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得是一清二楚。
“母亲这是怎么了?”李敬看了,不禁问道,“这么大的宫苑,为何只有一个丫鬟?其他宫女太监呢?”
姚贵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的华衣青年沉声问道,“是皇后娘娘的懿旨。”
“皇后娘娘?”李敬脸色有些难看,连忙问道,“这是为何?”
姚贵妃凝视着眼前的李敬,忍不住哀叹了一声,压低着声音问,“刺杀五皇子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李敬愣了一下,即刻摇头,“不管孩儿的事。”
李敬摆出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语气也是十分认真。可知子莫若母,姚贵妃此时此刻,又怎能猜不到李敬心里头在想些什么呢?
“五皇子和踏歌行扯上了关系。”姚贵妃凝重地说道。
“踏歌行?”李敬不敢置信,露出了更为震惊的面容,眉目中闪过一丝惊恐。他的确不会说谎,若是此刻莫停风在场,他的一言一行早已经暴露了。
“敬儿,我知道你对太子之位
势在必得,但行事千万要小心,尤其在这深宫之中。你在宫里待了十几年,你应该很清楚,所有人都想往上爬,只要你没有爬上那张龙椅的位子,你随时都有可能会死于他人手中。五皇子也是如此,且不说为何踏歌行要相助于他,但如今他既然得了靠山,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
“母亲大人教诲的是。”李敬忍不住低下了头,仔细想想,这件事情他的确是办的不妥,他心急了。
姚贵妃忽然露出了一抹笑颜,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你放心便是。我不会轻易让他人夺走我儿的东西,太子之位,没人能跟你抢!”
李梓殇正在房间内,窗外隐隐有风吹过,让烛火不由得晃了又晃。
“此去繁星会,殿下安危便无法顾及。长安虽好,对殿下而言却是个是非之地。若宫中出了事,殿下可凭这一封书信前往长安城外的驿站,交予一位抚琴的踏歌行弟子,他会安排殿下离开长安。这对殿下而言很可能会失去很多,却也是一个保守之举。”
这简短的书信,李梓殇读了四五遍,心头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离开长安,他又何尝不想?
可他身为皇子,一旦离开了长安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是清楚地不能再清楚。
离去,或许就意味着永远都不能回来。
难道要在踏歌行一辈子读书?
李梓殇陷入了迷茫,此时此刻他不经意想到了长安东巷那位少年,如果他在的话,或许会有些什么锦囊妙计相传吧。可如今前者却也在繁星会中,他该如何是好?
长安深巷,一条诡异森森的街道地下,仍然是灯火通明。
在这儿不分白天黑夜,这是长安的鬼市,只要在这儿混得久,就能收获数不尽的油水。但前提是,你必须得有命活下去,这是根本。
“大小姐,这么晚了您还不歇息吗?”一位双目失明的老妇人拄着拐杖走到了红裙女孩身前。
“繁星会过后,便是灵族使者来朝之时,到那时候,朝廷又会有什么动静?这长安鬼市,还能存活多久呢?”红裙女子忍不住摇头道,“如今周琪轩缩在扬州不敢回来,想必朝廷已经做出了令他畏惧的举动。长安城那一夜,他拔出了追命剑,这已经触犯了无数权贵的底线,他想要再回到长安,很难了。”
“大小姐又何必担忧?”瞎眼妇人轻声说,“他周琪轩既然有命去扬州,就定会有命归来。大小姐您难道忘记了吗?命相里,他周琪轩可是有贵人相助。”
“这贵人,难道就是那长安东巷里的少年?”红裙少女忍不住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