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另有隐情了,只是这空手而回,白来一趟论詹又心有不甘。
论詹眼珠一转道:“既然这位长老说没见过我派的元气灵,那一定是在下唐突了,久闻贵派在中原江湖上素来锄强扶弱、威名远播,在下殷羡已久,今日在下仅代表我吐蕃大欢喜教,希望能够与贵派弟子比试切磋一番,不知各位长老可否应允?”
玄观等一干天师道长老们没想到这个吐蕃大欢喜教弟子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当面向天师道门提出了挑衅,人人都怒容满面,均认为这论詹不知所谓,简直是自寻死路。
恨伤喝道:“大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让你肆意妄为之处,且让老道替你师傅教训教训你这不分尊卑、不知上下之徒。”
论詹哈哈大笑道:“贵派一直以名门正派自居,却未曾想到也会干出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勾当,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若传扬到江湖之上,岂不落入笑柄。”
这论詹干脆以小卖小,几句话就将众长老都挤兑住了,谁也不愿背个以大欺小的恶名,众长老都知道此人修为甚高,而且出身异域功法怪异,自己座下弟子竟无十足把握能够胜之,一时间竟无人答话。
这时那站在韦天问身旁的执法弟子纪则对恨伤说道:“师傅,我来。”
恨伤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同他比试比试吧,需要注意他那魔铃之音,能够摧人心智,若是发现不妙,不要恋战,输了不丢人。”
纪则对恨伤点了点头,走到论詹对面行礼道:“领教!”
论詹斜着眼打量了纪则两眼,有几分不屑道:“你还是先过了我师兄那关再说吧。”
说完论詹轻摇白骨扇,大大咧咧的站开到一旁。
纪则强压怒火,一掐法决,口中念道:“
以气御剑,乾坤借法,疾!”
“仓啷”
一声清音龙吟,他背上的那柄大剑自动出鞘,射上半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之后落回纪则手中,纪则双手持剑,一个据地伏魔式,半匐于地,剑尖对准静立在场中的贡拖,同时身上笼罩上一层黄色光芒,连大剑剑身上也附着上了薄薄的光芒。
“覆土术护罩!”
韩湘看到自己最熟悉的覆土术,不由专注观察起来,只见纪则的覆土护罩颜色上和韩湘自己施展的差不多,但是却足足有三层之多。
“原来覆土护罩还可以这样叠加运用。”韩湘感慨道术的世界果然奇巧变化万千。
这时那贡拖突然大吼一声,单手一托,从掌心之中冒出一颗真人头颅般大小的血色鬼首出来,漂浮于半空中,对着纪则不断呲出獠牙,惺惺作态。
贡拖倒拖着棍棒就向纪则冲了过去,冲到他面前时,双手奋力一抡,将那条大黑棍就向纪则当头砸下。
纪则反手举起大剑,一招举火燎原,从下向上反撩而上,大剑和那黑棍碰撞在一起。
“当”
一声巨响,两人皆被巨力弹开,兵刃碰撞掀起的风压就将围观者的头发和衣带震得飞舞起来,原来贡拖手中之棍棒居然是镔铁所铸,怕不得有百斤之重,挥舞起来,声势惊人。
纪则被弹开了十几步,而贡拖只退了三步,看来单从力量上比较,纪则大大不如番僧贡拖。
这时一道红光闪过,纪则毫无防备的背后被那血色鬼首咬中,三层覆土护罩顷刻溃散,原来那红色鬼首乘其不备,从背后偷袭纪则,一招得手后红色鬼首重新飞回到贡拖的头顶,张着大嘴,似乎在对纪则无尽的嘲弄。
纪则失了先机,却也不慌不乱,念动法咒,不过这次他没有给自己加载上覆土术,而是身上白光环绕,应该是另外一种法术,究竟是什么韩湘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只会一种覆土术。
纪则再次挺剑而上,不过这次他的身法极其迅速,几乎达到肉眼难辨的程度,看来是舍弃了防御,准备依靠速度与贡拖缠斗。
纪则所用之剑是一把超长大剑,长度足有普通刀剑的两倍,因此他的招式大开大合,是走刚猛一路的,与贡拖那根铁棍刚好是以硬碰硬,他以极快的身法不断变换着自己的方位,防止被贡拖和那血色鬼首两面夹攻,当身形展开时,就仿佛有数个人同时向贡拖攻击一般,天师道门下弟子看到这一幕,无不为他喝了声彩。
而那贡拖虽然被纪则围攻,但是招式不乱,虽然防守多于攻击,但是每次反击都势大力沉,而且那血色鬼首一直在身边围绕,伺机突袭,但是纪则身法速度太快,鬼首的攻击一一落空,不过纪则此时已经没有了覆土护罩,只要被他一击得手必受重创。
韩湘越看越心惊,如果这时贡拖的对手是自己的话,只怕当场就被那镔铁棍打成肉糜了,而且那血色鬼首比起之前的鬼首厉害不止一倍,不由对当初藏兵谷那场恶战感到万分侥幸。
其实韩湘并不知道,这贡拖由于被夺了二魄,体内的潜能被毫不限制的发挥出来,实则是透支生命的做法,因此此时贡拖的功力足足增长了一倍有余,但是已失去了理智,纯粹是靠着本能在和纪则比斗。
不过纪则却毫不畏惧,把一柄大剑挥舞的犹如风车一般,始终压制着贡拖,让他疲于防守,不能进攻,乒乒乓乓,兵刃相撞火星四溅,表面上两人斗的旗鼓相当,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渐渐的场上的优势开始向纪则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