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则惨呼一声被血色鬼首从半空轰了下来,重重砸在地面上,费了好大的劲才爬起来, 他半跪于地,感觉浑身脱力,“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口而出,显然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咳,咳”纪则咳出喉头淤血,狠狠抹了抹嘴边的血沫,看着拖着铁棍向自己走过来的贡拖,那血色鬼首跟在贡拖身后一飘一荡。
纪则想要站立起来,却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引起道门弟子一阵失望的大哗,贡拖拖着铁棍快速奔跑起来,看来是要给纪则最后一击,血色鬼首却慢了半步,被拉开一定距离。
纪则将大剑向空中一抛,手中掐诀道“疾!”
大剑空中翻了个跟斗,嗖的一声化作一道剑光就向贡拖射去,一旁论詹冷笑道:“御剑术,哼,垂死挣扎罢了,是不是出招的晚了点。”
那剑光转瞬就到了贡拖的面前,不愧是当世速度第一的御器之术,贡拖依旧对攻击视而不见,径直冲向纪则,剑光擦着他的肩膀一闪而过,没有给贡拖造成任何伤害,居然是射偏了。
贡拖不为所动,冲到纪则面前,举起镔铁棍照头便砸,刚才那次御剑已经消耗掉了纪则仅存的体力,此刻再也动弹不得,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夺命一击落下来,不过奇怪得是,纪则脸色却毫无惧色,嘴角反而扬起一丝微笑来。
“咣当!”
就在镔铁棍就要落到纪则头顶之时,却从贡拖手中滑落到地上,贡拖身体当场僵直住了,两眼圆睁,一脸疼苦之色,喉头还发出荷荷的低吼,仿佛某种痛楚从身体里爆发出来一样。
接着贡拖一头就栽倒在纪则面前
,身体不停抽搐,口吐白沫,已然失去战斗力。
原本以为纪则必然毙命,但形势的突然逆转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许多人根本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场面立时安静下来。
韩湘却看的真真切切,那纪则施展御剑术后,剑光掠过贡拖直向他身后射去,正撞上飞过来的血色鬼首,就在贡拖对纪则痛下杀手之时,那道剑光将血色鬼首瞬间绞杀的粉碎,鬼首凄厉的叫了一声,就此化作一团血雾消散掉了。
殊不知那血色鬼首乃是贡拖一生命魄的精华所在,这血色鬼首固然威力惊人,但是如果一受重创,则对主人反噬极其严重,轻则功力受损,重则命丧黄泉,若不是被论詹控制住神智,他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命门拿出来对战的。
但是就算对战之时,血色鬼首也会自动保护自己,回避伤害,没想到却被纪则在危急之时瞧出破绽,拼死反击并且一击命中,最终反败为胜。
看到纪则最终获胜,人群中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来,就连常年紧绷面容的师傅恨伤,脸色也变得柔和了许多,立刻就有弟子冲上来给纪则服用丹药,纪则也不敢怠慢,忙坐下运功疗伤。
“啪啪啪……”
论詹拍着巴掌赞道:“好,不愧是青城五秀,可比我那不成器的师兄强太多了!”
论詹走进场中,甚至对倒地的师兄贡拖看也不看上一眼,见此人心性薄凉至斯,众长老不禁心中对其品性大为鄙薄。
论詹接着说道:“既然我师兄输了一阵,事关师门颜面,虽然在下不才,但也不得不向贵派讨教一二,不知哪位师兄愿意不吝赐教啊?”
听到论詹叫阵,道门弟子全部鸦雀无声,看他这架势,应该比贡拖只强不弱,而眼前纪则身受重伤,而韦天问身陷囹圄,宁无忧和司徒空两位师兄却刚巧不在山上,青城五秀中在场的柳絮茹又是女流之辈,余下的弟子只怕不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这些大欢喜教的蛮子比斗完全是你死我活的以命相搏,光这一点就足以让大部分弟子踯躅不前了。
纪则挣扎着起身咬牙说道:“我来...领教。”
话虽如此,但那纪则摇摇晃晃的身躯已经说明他已是强弩之末了,均知道他这是豁出性命也要维护师门,就连论詹心中也为他的硬气暗自佩服。
论詹瞳孔一缩,突然身上散发出慑人杀气,缓缓说道:“虽然我个人是对阁下的坚韧颇为佩服,但是比斗生死各安天命,我可是不会放水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纪则重伤之下被论詹的杀气一逼,心神立刻为之一夺,原本就是依靠一口心气,他才勉强能够与论詹对峙,现在心神一失,浑身最后了力气一下就消散了,腿脚一软,跌坐到地上。
正当纪则再次手拄大剑,挣扎想站起来的时候,被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肩上,只听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纪师弟,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这一阵我来。”